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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没吹起来,他爆脾气地骂了一声,快速甩了两下。 竹筒里面的磷接触到空气出现隐隐约约的红点,又甩了一下,红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火苗扑哧一声晃动着生了起来。 独眼道:“行了,别担心了,人都被迷倒了谁会知道。 旁边的人眯着眼睛,也怂恿道:”她们这些娘们儿半途醒了也不会闹的,闹起来丢人的是她自己,不仅会受人闲话,到手的好姻缘还会飞走。她们比谁都明白名声的重要,我注意点不把人玩死就行了。” “而且这些贵女们私下里哪个不是尝了荤的。” 楼下三个跟他一块儿来的男人心照不宣地起了个哄:“老大,你先尝,尝完了也让咱几个尝尝第一美人的滋味啊。” 周遗昉静静地看着门口。 一双眼睛仿佛淬了毒,阴森森地盯着门口。 回身时所有的毒意都藏了下去,他飘在古蔺兰头顶,推她肩膀,叫她快起来。 可完全没用。 - 屋内漆黑,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小。 古蔺兰幽幽转醒思维像被外边黏糊的雨丝黏住一般全是一团浆糊,忽然醒来就像是场幻觉一样,脑袋是里停顿的。 她想睁开眼,可眼皮就像被黏住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动一动就难受得想吐。 她下意识想张嘴叫蓬清,可出喉的只有微乎其微的嘶哑。 闭了闭眼,觉得似乎张嘴都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间的木门门栓被人撬动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紧接着黑暗里出现一抹微弱的火光。 是张mama吗? 还是蓬清或者莲香呢。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徒劳。 几个穿着粗布衣裳手臂粗壮有力的大汉出现在屋里,摩搓着下巴yin.笑着打量木床上的玲珑曲线:“大哥,这妞不愧是咱们益州第一美人,瞧这脸生的多嫩,十个万花楼的清雨姑娘都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啊。” 古蔺兰手指颤了一下。 怎么会有男人进来。 她又听到另一个人说话。 “弄起啊来肯定很爽,她求饶哭起来也肯定很好看。” 那个被叫大哥男人一边说一边解腰带过来,他急切道:“真他奶奶的是个尤物,老子等不急了。” 古蔺兰一个颤栗。 拼命想往后爬。 “美人,别怕啊。”那人把古蔺兰的脚抓住,细细的脚踝被他抓在手里。 她全身都生得漂亮,就连一双脚也生得格外好看,白得似堆雪,娇小玲珑,脚踝纤细,周遗昉最爱在那种时候将她的脚握在手里。 她一定害怕极了,他连忙飘过去,拳头捏得死死地。 昏暗的火光中,她慌乱的神情一览无余,惊慌小鹿惹人怜爱。 可接下来,周遗昉眼睛惊恐地睁大。 困斗之兽,在绝境中做最后的挣扎,即便伤痕累累也不会放弃。 狮子嘴下的小鹿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那群男人低声惊呼。 “走开!”她尖叫着,用肩膀撞开了不太结实的窗户,整个人从窗户上摔了出去。 周遗昉想都没想,跟着跳出去,看不见的身体环抱着她,跟着她 那一瞬间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他在古蔺兰面上看到了一瞬间的茫然,她的目光透过他的身体随着不断掠过的树枝暗影渐渐放空,她忽然解脱一笑。 那一刻,她有了想死的念头。 就这样把她摔死吧。 她掉到山坡上,很疼,可她咬着唇瓣,只希望快一点,死亡来得快一点。 可这是一个缓坡,虽然坡很长,路上很多石头,她应该死不了。 她滚了很久,身上疼,脚狠狠磕在石头上,疼得她打着哆嗦。 山里黑漆漆的,驿站微弱的灯光在不太远的地方。 她躺在湿冷的草里,一点也不想动。 耳边清晰的雨声,渐渐被她小声的低啜代替。 此时,上辈子的周遗昉长刀杵在地上,目不斜视地路过。 斜眼看了一眼黑漆麻乌的草丛里。 那里是一个缓坡上的天然坑洞,只要不出声,外面很难留意到。 只要里面那个女人不哭,一切好办。 他或许可以先掐死她。 那他就可以安稳躲在这儿休息,等那波人过去再想办法。 周遗昉挑了一下眉,弯腰进洞。 他夜市目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草里湿漉漉的小姑娘。 换了就寝时的嫁衣,薄薄的衣料贴在身上,白玉葡萄般的脚趾暴露在空气中,脚踝和手臂的肌肤被树枝和草叶割了好几道口子,斑驳的红痕惹人瞎想。 是她。 他忽然就不想杀人了。 周遗昉高大的身体窝进去,霸占着不大的空间。 古蔺兰瞬间僵硬,警惕地缩成一团,看着他发抖。 好像一只可怜小兽。 与他四目相对,可惜黑黑的,她一点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大气不敢喘,小小地呼吸,鼻腔里全是旁边的男人身上学的味道。 他身上黏糊糊的血水和雨水沾到了她手上。 “你抖什么。”男人低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 天空上飘着的周遗昉看着梦中的前世自己,鼻腔里嗤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