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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驷脸色瞬间变了!萧寐竟无耻至此,将自己的起居注给嫪婉看!他气急攻心,咬着牙齿阖上了眼,强作镇定。 吴睿德有些看不明白了,寻思着二皇子这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啊?看这样子怎么有点儿像是后者呢…… 二皇子不是一心整垮歧王吗?这么好的机会,虽说或许不能把歧王怎么着,但起码能让歧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难堪啊一阵儿! 起居注哎!从早到晚事无巨细都写在上面,那等于是底儿都扒给人看了! “殿下,嫪婉公主可是和陈国六皇子有婚约的人呐!”吴睿德又提醒了句,他生怕是二皇子一时没琢磨透这事儿的关键点。 “你给我滚!!”萧驷一声怒吼把吴睿德惊得连退了好几步! 事后他还一直怀疑,说的是他吗?可这是为何啊! 明明之前是二皇子一直想要拉拢他,他早先还有所顾虑左右摇摆,可自打被歧王踹了那脚后,他就决心效忠二皇子,再无动摇了!可二皇子怎么又变脸了…… “二殿下?”他畏畏缩缩的又试探着叫了声。 萧驷突然琢磨出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来,“你方才说什么?今早你在汀兰斋……你是说上朝前?” “啊……”吴睿德懵了下,这事儿该认还是不认?要是放正常他是不介意与二皇子分享的,可眼下,二皇子阴晴不定的。 “哎呀~刚才发火不是冲你……”萧驷敷衍了句安慰下他。 吴睿德舔了舔吓的有些干涩的嘴唇,“二殿下,下官昨夜在景莲公主的殿内下了一夜棋……” “下了一夜的棋?”萧驷憋不住大笑起来,笑的不能自已的指着吴睿德,说道:“吴睿德啊吴睿德,好你个吴睿德!这么几个月你都等不及了……”不待说完,便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吴睿德面露窘色,话不利索道:“二殿下……这事儿传出去不妥……下官是当殿下自己人才……” 萧驷敛了敛肆意的样子,冷笑着调侃道:“我那meimei……如何啊?”说完以挑衅的目光盯着吴睿德。 吴睿德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退后小半步,弓身作了一辑,恭敬道:“景莲公主千金玉体,下官是祖上福荫庇佑,才有幸攀配……下官不敢私下妄议公主殿下。” 萧驷这下彻底不笑了,吴睿德这人,倒也算是还有几分心。 “吴大人,请吧!”萧驷指了指前方,示意一同去上朝。 吴睿德便紧伴在二皇子的身侧,往大殿走去。 …… 朝臣们一通日常奏禀后,水部郎中刘吉有事要奏了。 这位刘吉大人,正是之前给歧王递屯田司侵吞军用物资投名状的那位。 工部其属有四:一曰工部,二曰屯田,三曰虞部,四曰水部。从工部尚书到工部侍郎,再到除水部外的其余三司的郎中,皆是效力于二皇子的。 而萧寐他们此次的目的,便是将工部尚书和屯田司搞掉。 刘吉将自己掌握的一应证据皆呈了上去,并口述补充道:“启奏皇上,我大梁推广屯田制,无非是为了军队供养和减低百姓的税粮负担,可屯田司的官员,这些年私下侵夺屯田,隐占为业,大片的良田变为私产!最终,这屯田非但没能减轻百姓们的负担,也压根无法保证军队的供给,还得依靠政府财政养兵!” 梁文帝听他口述便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然后便仔细翻看着他呈上来的各种奏表。 这时工部侍郎赵大人站出来了,变向诘责道:“刘大人,这么重要的事情,发现后为何不及时报给我与尚书大人?那样便可早些禀报皇上了。” 刘吉乃是五品官衔,不得日日上朝,只能与其它三司轮流上朝禀述。因此赵侍郎表面是在怪他不应拖至自己上朝日才报,而实际是在怪他越级。 而这时,拥护歧王的几位大人纷纷站出来响应刘吉,请求梁文帝亲自下令彻查屯田司侵吞军田一案。 二皇子这下便看明白了,事情没那么简单,怪不得一个小小的水部郎中敢如此大胆,原来是背后有歧王撑腰!这些人是诚心要越过工部尚书来插手这事儿啊! 不过自从上回他打小顺子后,就料到歧王咽不下这口气,迟早必会报复。只是没想到萧寐心思成熟了,把爪子伸到工部来了。 常尚书见赵侍郎已是招架不住,便自己站出来,请命道:“皇上,这件事既然发生在我工部,下官难辞其咎,自当全力查办。” 而此时,与常尚书素来不和的几位站歧王的大人又说道:“此事既然发生在你工部,最应避嫌的便是你工部!”言下之意自是谁知道这事儿你有没有牵涉?就算你本人未涉案,你又会不会包庇下属? 户部一直以来较为中立,但身为户部侍郎的吴睿德却已铁了心站在二皇子这边,他便站出来奏请道:“启禀皇上,先前几位大人所言有理,这种案子的确是应排除一切人为干预因素。工部尚书确应避嫌,” 他话峰一转:“但是同样的,也不能将案子交于与常尚书有嫌隙的人手中!如此,方能确保整个查案过程公正开明!” 萧驷若不经意的瞥了吴睿德一眼,心道此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眼下此案由工部自行解决已是不可能,那么不落入对立方手中便是最好的结果。毕竟歧王的目标肯定不会仅仅是个屯田司,他想要的是一锅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