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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婉心中确实是不服气,但他说的又看似有理,害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最终只得妥协的点了点头。 那几道菜上的有快有慢,几人原本也赶时间,将上得快的吃了一些,未上的便干脆打了包。 走到门口, 嫪婉突然想起什么, 便又对小二吩咐道:“小二,再给我拿十屉馒头!” 巧彤与小顺子一听不禁吓的咂舌!这是要干麻?可是萧寐却瞬间明白了:她这是怕容阳城的境况真那么糟糕,做些准备。 然而就在嫪婉自以为一切备足的出门后, 不幸的状况发生了…… 萧寐的随从去赶马车,却发现嫪婉车上的两匹马儿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完全不听使唤了! 嫪婉不敢相信,刚刚还好好的马儿,这才不到一个时辰怎的就虚弱成这样了? “它……它们吃什么了?谁喂的它们!”嫪婉指着那两匹病马急道。 小顺子抬头看了看萧寐,然后缩手缩脚的站出来了,一脸可怜巴巴的受死样儿:“是……是小的喂的。可是小的喂的它们一样的草料……谁知道有两匹就不行了……” “草料怎么可能只有我的马儿病了?”嫪婉显然不信。 萧寐也故作气急的吼道:“想不到这竟是家黑店!他们定是想弄病了马儿,好让客人被迫留宿!” “你看我不给他把店拆了!”边说着,萧寐就撸起了袖子一副要教训人的样子。 “哎哎哎!”嫪婉反倒伸手拽住了萧寐的广袖,拦下了他。并一脸焦急的劝道:“算了算了!赶路要紧,不要惹事生非了。” 她虽生气,但这要是放任萧寐上去闹,怕是今夜真到不了容阳城了。 萧寐倒是听劝的很,被她一劝就站住了。然后愉快的决定:“那你来我的马车里好了。”先前的怒气莫名就烟消云散了…… 看着萧寐得意的大步往马车走去,嫪婉不禁觉得有些怪异,然后回头看了看巧彤,显然就连巧彤这榆木脑袋也看出不对劲儿了。 但两人面面相觑了下,除了跟上去还能有什么法子! 嫪婉憋着一口气上了马车,看到已安稳落坐的萧寐那张春风得意的脸,她便更来气了!但也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坐了进去,与他尽可能的错开位置,避免对视。 萧寐只是尬笑了下,也没敢再说什么……显然他那点儿不成熟的小伎俩没能骗过嫪婉,只是她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马车继续一路往东行驶着,但怀宁县再往东的这段路已非官道,道路崎岖,有些颠簸。 就在车轱辘压过一个粗壮的老树根时,车子猛烈的颠簸了下!好在底盘稳没翻了车,可是车厢里的三个人却是颠得七荤八素,险些被甩出车外! 巧彤撞在了车篷顶,若不是嫪婉拉了她一把,当真要从辕门甩出去了!可是嫪婉为拉她这一把,自己也失去了重心,整个身子往对面歪去! 还是萧寐眼疾手快!顺势扯了下她胳膊,令她凭空转了半圈儿,人才有惊无险的蹲在了座子上。 嫪婉人是没受什么伤,可尴尬的是她手却抓在了萧寐的腿上!待她惊魂未定的发现后便立马将手抽回! 可这无意间,她却看到萧寐腰间所戴的新佩饰…… 这不正是无事牌么? 可……可这块玉佩不是二皇子的么? 嫪婉甚至未顾得方才的尴尬,便眼神急切的看着萧寐:“歧王殿下你的玉佩哪里来的?” 萧寐被她这一问愣了下,怎么会突然如此在意这个了?他有些奇怪的答道:“这是早上父皇赐我的无事牌。” 嫪婉又低头看了看那块玉,通体莹白没有一丝瑕疵,仅在串线处镂出一个方孔…… 这么想来,难怪先前一直觉得二皇子那块玉有点不对劲!对,那个串线孔是圆孔,和她前世看到的并不完全一致。 是以……萧寐竟才是她前世的恩人? 嫪婉难以置信的望向萧寐,眼眸中既带着慌张,又带着泪光。 萧寐被她吓到无措了,这是怎么的了……他紧张的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嫪婉咬了下嘴唇,这才镇定了些,然后赶忙将奇怪的眼神从他身上移开。 巧彤一只手搓着被撞的额头,一只手扶住嫪婉的胳膊,也担心道:“公主,您怎么了?” “没事,本宫没事。”嫪婉强行笑了笑,可眼神却仍是无处安放的四下游移着。 萧寐见她有心事却不想说,便也不逼迫,只冲着外面吼道:“要是再颠一下!回去就把你送去敬事房!” 吓的外面的车夫连连求饶:“饶命啊殿下!小的好好看好路……” 这一路上,嫪婉佯装假寐靠在巧彤肩上,再也没说什么话。 萧寐也未敢打扰,只是撩起幽帘顾自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段路不好走,马车行的很慢。还未到容阳城,便时不时会看到些逃难的灾民路过。他们衣衫褴褛,不管老少皆拄着个木棍当拐,显然是经了一番长途跋涉才挨到这儿。 “他们好可怜……”巧彤讷讷道。 嫪婉被她这一提醒,才没再装睡了,直起身子顺着萧寐身后的窗棂向外看去。 “车夫,停一下!”嫪婉突然喊道。 萧寐闻声也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她竟睡醒了。可这刚一醒就叫停,难道是‘人有三急’?萧寐便也急着喊道:“快停车!快停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