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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八弟此话是何意啊?”萧驷佯装出一脸的懵懂。 “二哥,这香囊人家给你送来你就用啦?可有去太医署鉴定过啊?” 萧驷不禁蹙了蹙眉,略显惆怅的点了点头,“八弟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只是我若亲自拿去太医署……这未免有些伤人。” 靖王立马接言道:“这二哥无需忧心!本王在太医署有自己人,可以代为效劳……”说着他便伸手去取那香囊。 萧驷无任何推诿之意,稍稍用了下力便将它拽下,放在靖王伸来的手中。嘴上言道:“那就有劳八弟了。”心中嫉恨的却是他竟敢在自己面前称‘本王’! 靖王拿着那香囊得得瑟瑟的回了寝殿,将那东西随便往桌上一丢! 他哪会真拿着这玩意儿去太医署?不过是找个理由骗过来,之后再随意编个不小心弄丢了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免得六哥每日上朝看了心烦! 翌日,二皇子起的极早。 没那香囊的做伴,他确实睡不安稳。不过如今那香囊有了更为重要的用处。 萧驷今日心情似是极好,他让宫女打来了新鲜的泉水,在偏厅里烹起了茶。 他将那滤好的茶水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刚心道好茶……便见回事太监从厅外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跑来,全然不顾规矩,连三山帽都跑歪了! 萧驷唇角勾起一抹诡笑,将茶杯缓缓放下,顾自呢喃了句:“这么快。” 小太监跑进厅来,噗通往地上一跪!激越的向萧驷身边爬了几步,难掩兴奋的小声道:“殿下!承德殿传来消息,靖王昏厥了!” 第25章 萧驷的面目 靖王萧允昏厥的消息,不只传到了二皇子的玄清殿,也传到了大梁宫内外的各宫各府。 萧驷慢吞吞的赶到承德殿时,发现不只皇子公主们都来了,就连皇上和皇后,以及靖王的生母敬妃也来了。 这种事儿他宁可装消息不灵通落在后面,也不能来的太快!皇上本就疑心他,要是再凑热闹快点,倒像是有多少眼线似的。 不过这下看到承德殿人头蹿动,再想想前些日子自己坠湖时的清冷……萧驷心下也不免嫉恨起父皇的薄凉。 “允弟!”他先是皱着眉头心疼的看了眼床上的靖王,转而横眉怒目的盯住跪在地上的几个承德殿下人,训斥道:“你们这帮废物东西!怎么伺候主子的?” 心下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然面上的事儿,还是该演则演。 那几个下人早就吓的三魂丢了七魄,来一个主子骂他们一顿!除了不停的叩头,他们也不知还能怎么赎罪了…… …… 嫪婉没有去。她纵是再想向大梁示好,也不便往人家的皇族家事上插一脚。只能在汀兰斋里焦灼的等着景莲公主回来了。 说起来,大梁宫的三位皇子里,她与靖王关系最淡。但是想到自打自己来了梁国,又是二皇子坠湖,又是八皇子昏厥的……总感觉有些不吉。 眼看快黄昏了,景莲才回来。从她一脸颓丧来看,事态不容乐观! “景莲……”嫪婉未直接开口,而是试探着叫了她声。 景莲是真的心里难受。歧王与靖王如今是不太认她这个meimei,但是去年之前兄妹几人关系是不错的。况且徐皇后的某些作为,连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敢苟同。 “jiejie……”景莲突然趴到嫪婉的肩膀上,啜泣了起来。 嫪婉吓了一跳,心下虽有些茫然,却还是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jiejie,太医说……靖王哥哥怕是不行了……” 什么?靖王居然……这的确出乎嫪婉的意料!虽说他不是多讨喜的人,但明明前几日见时还活蹦乱跳的,好好一个人怎的突然就不行了? “景莲,太医可有诊出是因何造成的?” 景莲离开她的肩膀,站直了身子,哽噎的瘪着嘴,泣不成声的嘟囔道:“说是中毒……” 嫪婉不解道:“靖王近几日并未出宫,宫中的饮食都是测试过的,如何下的毒?” 景莲崩溃的摇摇头,哭道:“不知道……” “jiejie你不知道……歧王哥哥和靖王哥哥以前对景莲特别好!”她不甘的讲起些往事。 “景莲是女子不可出宫,可是自幼就好奇外面的世界……哥哥们每回出去玩儿,都给景莲带回些宫外好玩儿的,有纸鸢,有灯笼,有爆竹……虽然那些都不如宫里的精致,可却是景莲从未见过的!” 嫪婉缕了缕她的头发,虽然只比自己小一岁多,却完全就是个孩子心性。 …… 自昨日靖王被诊断为中毒,承德殿的所有东西均被太医署连夜验视了一番。就连被褥和玉枕也都一一拆开,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个彻底! 最终,唯一被视为嫌疑的物件儿,竟是点灯橱上放着的那个香囊!可是问遍了承德殿的太监宫女,竟无一人知晓这东西是如何得来的。 御医们怕它真有毒性,故而用布一层层将其密封。只倒出一小撮药粉呈到梁文帝面前,为难的摇着头复命:“陛下,靖王殿下的寝殿全都查遍了,除此香囊外未见有可疑之物。可这香囊里的草药起码有几十种,皆碾压成粉状混在一起,完全无法分析出是何种药。眼下只有以动物为试验,但即便有毒性也是慢性显效,至少要待明日方能看出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