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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弟子和他的外挂师尊 第96节

    “小郎君来的可真是早,我们还没开工呢,就这样迫不及待呀。”

    “我看呀,人家就算迫不及待也是来见芍药的,咱们在这多碍眼呀?小娘子,我们带你去玩好不好?”

    歌女们离去时还想要带走季霜竹,贺元隐下意识就拉住了季霜竹的手腕,歌女们瞧见了又是一阵轻笑。

    “小郎君不放心啊?我们只带她去你能看到的地方,万不会叫小娘子受伤,郎君放心吧,不然见了小娘子只怕芍药就不肯与你说了。”

    季霜竹也附和说没关系,叫贺元隐去和芍药文华光的事情。贺元隐犹豫了一下松开了季霜竹的手腕,歌女们就笑着簇拥着季霜竹离开了。

    进了画舫二层的屋子里,芍药已经装扮好了,似乎正等着贺元隐。

    “小郎君,你与华光是什么关系呀,这么关心她?”

    “没什么关系,只是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听说她的事情,有些好奇罢了。”贺元隐说话时眼睛一直向外看,在他能看到的地方,歌女们正围着季霜竹逗弄她,有一两个人还抬头看向他。

    芍药掩嘴轻笑了一声。

    “好吧,小郎君既然不愿说,那我也不多问,现在就请小郎君听我唱曲吧。”

    贺元隐耳中听着芍药的曲子,目光却一直落在窗外季霜竹的身上。那些歌女们不知又有了什么主意,拿了软垫来叫季霜竹坐在地上,她们团团围着不知在做什么。

    “真是无趣,小郎君你可真是根木头,我这曲子竟一点都不能吸引你吗?”

    芍药弹了一半突然放下手中的琵琶,有些嗔怪似的横了贺元隐一眼。

    “抱歉,我是个粗人,对这些不太懂。”

    “粗人?我看小郎君只是单纯对我不感兴趣吧,真是扫兴。算啦,看在你生的好看的份上,原谅你了。”

    “那我跟你说华光的事情吧。”

    据芍药所说,华光是罪臣之女,家族覆灭之后沦落青楼。因为来的时候年纪小,鸨母觉得卖不出价格,所以先是当了两年清倌,最近才准备让她去接客。前两个死了的客人都是常去听她弹琴的,第三个则是买下了华光的初夜。

    “其实那两个只是来听华光弹琴的倒不是死在楼里,都是办事的时候不小心死了的。死了第三个人之后大家才把这几件事联系起来的。”

    芍药说华光虽然在楼里呆了两年,但心里还是抵触的,初夜被拍卖的时候华光一直躲在屋里哭,那客人进去的时候她还听到华光的哭叫声。只是没过一会华光就满身是血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了,说是那恩客死了。

    说到此处,芍药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你不知道,那人死的可恶心了,本来就是个肥的流油的,还偏偏被那鬼给剖成两半,咦,不说了,说完晚上是要做噩梦的。”

    后来华光就被扭送到了官府,不知是被人欺辱还是见了杀人场面,华光当时就有些疯疯癫癫了,她们姐妹们也凑了几个钱着人去牢里看了,回来的人都说华光就窝在角落里嘴里念念有词,看样子是真的疯了。

    “后来楼里呆不下去了,我们就来了这画舫上。后来听说华光似乎是被放出来了,但去了哪里我么办就不清楚了。她一个疯子,只怕不是成了乞丐就是死在哪里了,倒是可惜了,那样能写会画的一个人,又抚得一手好琴,日后是听不到了。”

    “罪臣之女……那她可说过她的过往?”

    “过往?怎么可能啊,她原本是大小姐,一朝跌落泥潭卖笑为生,怎么肯对人说起她的过往?”

    “不过她虽不说,却也不难猜。”

    芍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她来的那段时间,正赶上朝堂上有大动荡。往日有达官贵人来时说起,我们也能知道一点。似乎是说有什么大人物在报仇。”

    “报仇?”

    “嗯,我也是听mama说的,她说十几年前先帝去世之前,曾经对朝堂进行过一番清洗,许多有功的大臣世家都被清理了,就为了给现在的皇帝铺路。”

    “这次朝堂上的清洗似乎也和十几年前那次有关,有人说这个人是当年某个功臣或世家里侥幸逃脱的后代,而今羽翼丰满,所以就开始报仇了。林安虽不是京城,也受了波及。”

    “是了,听说十几年前有个权臣的祖宅就在林安,他一倒台,那祖宅也就跟着完了。”

    “……”

    贺元隐看着窗外开始沉思,这样看华光的身份确实是有点复杂的,可是这些身份背景里哪个吸引了那个鬼魂呢?刚刚看那鬼魂的样子倒也像个世家公子,难不成是华光的哥哥或者未婚夫?

    “小郎君。”

    芍药的声音让他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看着她,只见她一脸促狭地问道:

    “小郎君,你是不是喜欢那位小娘子啊?”

    芍药这句轻飘飘的话像是炸雷一样让贺元隐浑身发麻,他“腾”一下坐了起来,满脸通红立刻否认。

    “呦,脸都红的像个猴屁股了还不肯承认呐,你既没有这般心思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我,我只是一时惊讶,更何况人,人在说这些都会有些反应的……”

    贺元隐一席话说的语无伦次,惹得芍药笑个不住。

    “别骗人啦小郎君,我做歌女这么久了,日日与人说些爱呀喜欢呀什么的,却从不像你这般反应。人人都说我们无情,但我们也都是有血有rou的人,怎么会没有情呢?”

    “小郎君,心是骗不了人的,只有真的心动了才会在说这些的时候有反应啊。你若不信,不如试着对我说一句喜欢看看。”

    芍药身子前倾,身上的脂粉味飘到了贺元隐面前。

    “……”

    “我喜欢你。”

    真的,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在芍药促狭的目光中,贺元隐将手放在心口上,以前和季霜竹说这话时所有的心动与反应全都没有,平淡的就像是贺元隐刚刚只是问了芍药现在什么时候了。

    “是吧,我不骗人的。”

    “而且或许小郎君你没有意识到吧,从我白日见到你,直到现在,你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小娘子身上,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一直都在。”

    “你喜欢她喜欢的这样明显,为何不肯承认呢?”

    我喜欢季霜竹,我喜欢季霜竹?

    像是为了验证芍药说的话,贺元隐又一次看向窗外的季霜竹。

    歌女们解开季霜竹简单束起的长发,为她梳起人间正流行的发髻,又从自己头上拿下钗环放在她头上。原本正在发呆的季霜竹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了,也抬头向窗口看去,正好与贺元隐四目相对。

    看到那样的季霜竹,贺元隐有些明白书里描写的神仙妃子该是何种模样,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因为季霜竹的目光快速跳动起来。

    “小郎君,如何呀?是不是差点没认出来?”

    “怪不得小郎君看不上我们,有这样一个仙女似的小娘子,哪里还会看我们一眼呢?”

    歌女的调笑,季霜竹的目光,让他的心乱的像是被风吹皱的湖水,最后有些狼狈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多谢芍药姑娘,这些钱留给你们,算是我的谢礼。”

    说罢,贺元隐便起身匆匆离去,而芍药含笑的话语还从身后传来。

    “小郎君日后若是成了喜事,可别忘了来给我们送些喜糖。”

    我喜欢季霜竹?我喜欢自己的师尊?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