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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之后喂下去的。”她抽噎,却答得流畅。 “我不知道、我养父养母的情况……但是、弟弟是当着我的面、被、被灌了毒,他看到我那个样子,就对我……我弟弟恢复了一点意识,想过来阻止,他还、还要杀人,我哭着求他,所以他没、没有下手,之后我……我死也不愿意,所以他也……给我灌了很多。” 沉默片刻,男人似乎过来拍拍她肩膀,“好,没事了,你先休息。” 她却哽咽着,复又问出一句:“我、我弟弟呢?他还、还好吗?” 男人回答:“之前我们曾经怀疑他是嫌疑人,现在你的证词对他很有力,案件宣判以后,我们会马上释放他,不要担心。” “滋”的一声,录音就此戛然而止。 房间里,灯光晕黄,隐约能看到烟头火光,其中一人抖落烟灰,将手里白纯的资料扔到一旁,笑了一句:“心急了,这孩子是个轻微弱智,直接把她的证词打成无效就行,……这次是孩子们打草惊蛇了,没见过世面的,碰了点底就慌得不行。” 另一个人眼神掠过纸页上白纯竭力微笑的照片,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我听说了,你们那边的人把警员弄伤了,不过现在既然确认这证词没什么太大威胁,另一份就不用半路截了,别再让他们多生事。” 沙发那头,第三个男人眼神扫过电话屏幕上的未接来电,飞快将它摁灭,“行了,我的人是聪明的,你们不用担心。” 说完,他摁了眉心,“下次不是我说,让他们注意着点,随便就被人拿个把柄利用,那是小事吗?就是关系再亲,也不能让他们接着掺和进来了,惹这么大一麻烦……破天荒。” = 李明德赶到病房时,魏延刚放下手机,布置好顾智准遇袭的事故,安排满盈和江文锦去登记情况。 惴惴不安地青年于是挠着头,“抱歉啊头儿,刚才在路上出了点事儿,我没接到你电话,刚、刚才到门口才知道消息,智准被人……” “暂时没事,”魏延打断他,“录音呢?” 李明德忙给他放了刻录带。 魏延听了半晌,忽而道,“回放一下,她说她弟弟清醒过来那里。” 女孩的啜泣声复又响起。 “我不知道、我养父养母的情况……但是、弟弟是当着我的面、被、被灌了毒,他看到我那个样子,就对我……我弟弟恢复了一点意识,想过来阻止,他还、还要杀人,我哭着求他,所以他没、没有下手,之后我……我死也不愿意,所以他也……给我灌了很多。” 魏延听清那一字一句,却有片刻的滞愣。 也就是说,白泽在父母被杀的那段时间……是昏迷的? 三人证词的有效区间并不重合,甚至还出现了断层。而白泽之后的失踪,在三人的证词里,都被隐晦地避开。 而最关键的“违禁药物和致幻剂”,则是至今为止都丝毫没有被提起。 他拧眉,抬头问李明德:“现在局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明德迟疑片刻,答得也颇不确定:“白泽的态度一直都摇摆不定的,之前说自己杀了人,后来突然翻供,之前他招供的作案工具——那把工具刀,也被检测出血迹,伤口基本吻合,有他的指纹,再加上现场他的作案痕迹非常明显,局里现在顶着外面媒体的压力……” “聂明的事呢?” 李明德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头儿,之前杨全没告诉你吗?韩局之前说了,那天医院外面的事故先压下来,现在还没全面曝光他的信息,外界也只是猜测,但总之……唉,现在局里更倾向于白泽。” 魏延没有说话。 只是顿了片刻,他忽而问:“白纯的身体检测报告,就是家暴鉴定的时候一起做的测试,上面是不是有毒素鉴定?” 李明德忙翻了翻,“哦……有的,在这。” 魏延接过那几张薄薄纸页。 最后一栏里,录入了白纯的毒素鉴定报告。 除去与养父母同质的药物摄入,还有一种令人快速昏迷的致幻剂。 由于白纯对此并无印象,是故负责的鉴定员在一旁细细批注:疑为第二嫌疑人图谋不轨逼迫吞服。 魏延指了指一行小字,“这么明显的指向,上头怎么说?” 李明德凑过来,细看半晌,为难道:“药的事,都被压得很紧,说是要到年后再另起案。……头儿,咱们可、可不能再生事了啊。” Chapter27 事实上, 在聂明主动暴露身份之后,裴央一直在等着蒋采薇的这通信息。然而聂明被捕,蒋采薇随即辞职, 走得匆忙,横竖也没能够如愿见上她一面。 可真到此时此刻, 看着蒋采薇苍白着脸坐在自己对面, 裴央却迟疑良久, 连一句主动的、疑问的话也问不出口。 蜷在沙发上,蒋采薇用毛毯盖住小腿,侧脸清减,静静望向她,露出个恬然的笑。两人沉默许久,裴央道:“那天在车站的,就是聂明吧?” 明知故问,也算是抛砖引玉。 蒋采薇点头,“阿央, 我找你, 也是因为他。” 对面同样开门见山。 “那时候我问你,是因为魏警官对你好,所以才喜欢他吗, 你没有回答我。” “但我啊,我确实是,只要他有一点待我真心, 有一点喜欢我,就心甘情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