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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向晚只感觉自己被迅速拉入了别墅里面,随后,她双臂被人紧握着,按在了铁门上。 此时已是深夜,房间内没有开灯,四下都是幽暗。而在那浓郁的黑色里,云向晚只能看见霍轻寒的那双眼睛,黑亮冷然,如同压城的黑云,要将人席卷。 这一刻,他就像是黑夜密林中的猛兽,浑身充满了攻击性。应该是足以让人胆寒的,可是云向晚却一点也不怕。 她平视着他,目光坦然,唇角似乎还抿出了一个微翘的弧度。 霍轻寒最终妥协了,他开口,声音暗哑,略带倦意,似乎是在内里经历了长久的挣扎:“彭霄孝不是好人。” “我知道。”云向晚的声音却明晰而宁静。 “那你还要跟他在一起?”霍轻寒眸色滚动,如同即将袭城的风沙。 云向晚的脸很小,轮廓线条柔和,但是此刻她的声音,却一点都不柔和:“请问,你是我的谁?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关吗?你有资格管我吗?” 黑暗之中,双方的呼吸都静止。霍轻寒眸内的风沙瞬间止息,如死城一般寂静。 是的,他是她的谁呢?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管她。 霍轻寒本来握住云向晚肩膀的手,就这么无力地放开了。随后,他退后了一步。 而云向晚在看见他的退后之后,嘴角噙出了一个略嘲讽的笑:“对了,我的卧室和你的卧室,好像是相对着的。我和彭霄孝今晚的动静可能会比较大,我建议你要么就出去住,要么带个耳塞吧,不然……” 云向晚没能把话说完,因为霍轻寒突然出声,制止了她:“云向晚!” 其实霍轻寒的理智不断地告诉着自己,云向晚是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男女之间的事,理智又能存在几时呢? 霍轻寒没有办法听见这样的话,他不允许云向晚这么糟蹋自己与那样一个糟糕的男人在一起,同时也无法想象她会和另一个人耳鬓厮磨。 他声线低沉,有着明显的怒意,近乎于威胁的吼。 等吼完之后,霍轻寒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他从来没有对云向晚这么大声过。 云向晚的眼眸里,映着幽幽月光:“霍轻寒,你是在凶我吗?” 霍轻寒喉结微动,微垂下眼眸,哑声道:“对不起。” 云向晚伸出手,用力地捶打了下霍轻寒的胸膛。 她手上的力气很重,但声音却很轻:“霍轻寒,你还好意思凶我?” 其实她的拳头并不重,可是却像是砸在了他的心脏上。 霍轻寒的声线压得极低,像是被刀割过,听着便有种疼痛的感觉:“晚晚,对不起。” 云向晚并没有接受他的道歉,而是继续拍打着他,幅度更大了一些:“霍轻寒,你有什么资格凶我?!” 霍轻寒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道歉:“对,我没有资格……对不起。” 云向晚拍打霍轻寒胸口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重。到最后,她声音里甚至有了哭腔:“霍轻寒,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你凭什么凶我?!” 眼见着云向晚手臂动作越发大,霍轻寒伸出手掌,把她抱住,按在了怀里,柔声道:“别打了,小心手疼。” 霍轻寒自然知道,云向晚那次在大岭山爬山时,不小心摔倒,手肘有轻微扭伤,虽然平时没什么,但用力起来还是会有一些隐疼。 他不怕自己疼,他只是怕云向晚疼。 他抱着她,抱得那样紧,紧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每一道心跳。 可是云向晚才不要感受到,一次次地不告而别,他根本就是没心的人! 云向晚开始挣扎着,声音拔高:“霍轻寒我告诉你,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我会在你旁边的屋子住下,和其他的男人交往,你以后都没有资格管我了!” 云向晚形容出的画面,像是尖刺,搅动着霍轻寒的脑髓,令他痛不可当。 他只能更紧地抱住云向晚,她的挣扎也更烈,慌乱之间,也不知怎么的,两人就倒在了沙发上。 激动之下,云向晚杏眸里有着水光,她继续高声道:“你想让我找个完美的男人是吗?我偏偏不要,我就是要找吴与之,找彭霄孝那样的男人,不,我要找比他们坏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我才不要按照你给我规定的轨迹生活!” 霍轻寒不想再听了,他想要捂住云向晚的嘴,他不要再听她说出这些可怕的计划。 不管她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便足以令他疯狂。 云向晚穿的是高腰T恤,躺下时,纤细的腰肢暴露在空气当中,白皙柔软,在窗外路灯的映照下,如羊脂白玉,不盈一握。 像是段,柔软的白月光。 霍轻寒虽然捂住了云向晚的嘴,可他到底不敢太用力,她的声音仍旧可以从他的掌心之中溢出。 “你以为自己离开了我,有多伟大是吗?好,既然你伟大,我就成全你的伟大!我会跟其他的男人,在你面前牵手亲吻,做各种亲密的事情!我要让你看着,却制止不了!霍轻寒,我这辈子都会缠着你!” 霍轻寒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 他的脑子被那些画面给搅得疼痛难耐,在这一刻,他渴望有止疼药。 而她就是他的药。 他俯下头,吻住她的腰,吻住了那段柔软的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