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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向晚打开了袁景生送的订婚礼物,她原本以为会是一个小装饰品,没想到里面放着的,却是去细亚的机票以及所有证件。 云向晚的所有证件,都在公司那,所以袁景生能帮她弄好所有旅行证件。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张小的卡片,卡片上写着一段话。 【今天夜里,带上所有的东西,来下面这个地址,我们节目组会在这里集合。你的灵魂,可不想被困在一个牢笼里。】 字体也和他的人一样,洒脱不羁。 很明显,袁景生的意思,是让她逃婚。 云向晚看着那机票和卡片,脑子里面全然空白。 正在这时,她听见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她下意识便想把礼品盒给盖上,但动作有些急,那礼品盒竟掉在了地毯上,机票和卡片全散落在地。 云向晚首先捡起了机票,塞入了礼品盒里,再想捡卡片时,不经意抬眼,竟发现进来的人,正是霍轻寒。 云向晚顿时怔住。 这几天,云向晚刻意躲着霍轻寒,而霍轻寒也因为订婚宴的事特别忙,两人几乎没有见面。 云向晚反应过来,眼角忽然瞥见了那卡片,害怕霍轻寒会发现袁景生在鼓动自己逃婚,忙弯腰要去捡。 然而霍轻寒的手,却先一步捡到了那卡片。 那卡片是折叠的,没打开的话,看不到里面写的字。 “这是谁送的礼物?”霍轻寒边说,边用那冷白修长的手,想要打开卡片。 云向晚慌得嗓子都痒了,在这一刻,她突兀地喊出了一句话。 “霍轻寒,你根本不爱我。” 霍轻寒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而看向了她,他并没有生气,声音低低的,眼神很柔很静:“你错了。” 云向晚缓声道:“五年前你说过,对我的喜欢也不算真的喜欢,是幼稚的求之不得,是胜负欲。现在也是一样,你也不爱我,你只是被吴与之给激发了胜负欲而已。” 霍轻寒微低下了头,眼睑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他锋利的喉结微动,勾出了股艰涩:“向晚,五年前我状况特别混乱,那个时候,我爸死了,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所以我跟你说了那些话,离开了你。我出国之后,冷静了很久,终于接受了我爸去世的事,也终于弄懂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都只爱你。” 一阵风从窗户吹来,云向晚腮边的碎发在优雅纤长的颈脖边拂动。她的黑眸,像是缀入了星辰,明亮又温柔。 她忽然上前一步,贴近了霍轻寒,用雪白纤细的手臂,环住了霍轻寒的颈脖。然后,她踮起脚来,那水润的红.唇,逐渐朝着他的唇靠近。 霍轻寒感觉自己仿佛是忽然置于云霄之上,心跳逐渐加快,他怎么也没想到,云向晚会这样主动地靠近自己。 她身上,有清淡的幽香,令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自控力。他只想要抱住她,一同堕.落。 就在两张唇即将要接触时,云向晚陡然用力,一掌推开了他。与此同时,她抽走了霍轻寒手上的卡片。 霍轻寒如梦初醒,眼内闪过一丝诧异。 云向晚后退两步,安静地看着霍轻寒,轻声道:“你刚一定很生气吧?因为我在逗你。我现在感觉也是一样,我觉得你在逗我。” 五年前,他说走就走,收走了自己所有的爱。 五年后,他说来就来,又要把那些爱一股脑地给她,逼着她接受。 可是这一次,云向晚不想要了。 周诗雾曾经被鱼刺卡过,所以她再也不吃鱼。 而霍轻寒就是云向晚的鱼刺,她被刺破过喉咙,鲜血直流。所以,就算是鱼rou再鲜美,她都不要再碰。 此时,楼下的云书娟在唤霍轻寒去商量明天订婚宴的事。 霍轻寒闭上眼,努力压抑住所有的情绪,再睁开时,眼里恢复了沉静清明:“向晚,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云向晚的房间。 云向晚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她再次打开了手中的卡片,看着最后的一句话。 是的,她不要再被困在这个牢笼里。 她要离开。 因为这一次的订婚宴时间比较紧张,要处理的事情特别多,云书娟一直忙到将近十二点才把事情全部安排妥当。 之后,她上了楼去,轻轻打开了云向晚的房间门。到这时才发现,平时十一点便准时入睡的云向晚,此时仍坐在梳妆台前,如同泥雕木塑般,动也不动。 “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云书娟嘱咐。 云向晚从梳妆镜里看向身后的云书娟,轻声道:“妈,我不想和他订婚。” 云书娟也从梳妆镜里看着云向晚,那精心保养过的面颊上,不见一丝皱纹。此时,她再次重复道:“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说完,她轻轻将门关上。 云向晚垂着眼眸,坐在原地,仍旧纹丝不动。 窗外,夜色浓厚,云遮月隐,黑夜漫漫,仿佛没有尽头。 也不知坐了多久,云向晚终于缓慢地抬起了眼眸。她那双乌黑清澈的瞳仁里,像是盛满了所有的星辰。明明是很清灵温婉的长相,却因为眼里的亮光,整张面庞,有了明艳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