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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依纯看了看天花板,微蹙眉头。 那个哥哥,出风口离云向晚还有十万八千里呢,连她的头发丝都吹不到,怎么就能把她吹感冒了? 说实话,云向晚倒是挺想调换位置的,她是真的不想跟霍轻寒靠得这么近。 回国后,她避免和霍轻寒见面,可这次好不容易出门看个秀,结果就被霍轻寒给撞见,并且他还就坐在自己身边。 要说这是巧合,别说云向晚不信,就连这第一排的地砖都不信。 云向晚偷偷瞥了眼自己身边的霍轻寒,只见他眉目深邃,轮廓立体,一身灰色西装,衬得他沉稳清雅。会场内灯光闪烁,在那金丝框眼镜上淌过矜贵的光。 霍轻寒明明是一副斯文俊雅,不染尘埃的模样,可也不知是不是掉了马的缘故,云向晚总觉得他体内涌动着某种翻滚的危险,如同潜伏着最为原始野性的兽类。 也许是领带太紧,他用冷白的手,松了下领带,这个动作令他浑身染上了层禁欲感。但那种禁欲感并不是清冷的,而是有种灼热的温度,透着渴望与欲.望,在每个毛孔当中显现。就像是,可以随时撕掉表皮的伪装,直接朝着她扑来。 那种侵略感浓得过了头,云向晚下意识便想要躲避。 于是,她想顺水推舟,和吴与之调换个座位。然而刚想开口,此时,却听见蒋依纯拉着吴与之的衣袖,喊道:“哥哥~” 那一声“哥哥”,半是撒娇,半是娇嗔,自带一个形象的波浪号,缠.绵悱恻,酥得人骨头都酸了。 云向晚一听,顿时就怕了——这就算调换过去,也是跟蒋依纯坐在一块,那娇滴滴的茶喝起来更头疼。 左手右手都是茶,算了,还调换什么呢?躺平吧。 于是乎,云向晚摆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我就坐这吧。” 云向晚刚一说完,蒋依纯立即瞅准时机,开始献上一杯茶:“哥哥,看jiejie的样子,好像不太愿意跟我坐在一起。算了,就不要惹jiejie不开心了。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jiejie竟然会这么讨厌我……” 蒋依纯的声音里,饱含着楚楚可怜与委曲求全。 云向晚微阖眼,长叹气。 不是,蒋依纯刚不也是不想与自己坐一起吗?怎么现在反而把责任全推在她身上了? 云向晚正打算说话,谁知这个时候,霍轻寒先她一步,好整以暇地开口:“蒋小姐,你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只是晚晚比较颜控而已,你不要见怪。” 这话倒有点曲曲折折,蒋依纯的脑子转了好几个圈,最后总算是明白了——这意思,是嫌她丑?! 蒋依纯顿时怒气填胸,一时面皮有些僵住,反应过来后,忙再次拉扯着吴与之的衣袖,想要让吴与之给自己做主。 可蒋依纯这才刚张开嘴,还没开始哭诉,吴与之却像是贞洁烈女般,把衣袖从她的手中扯了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依纯,男女授受不清,以后不要拉我衣袖。另外,虽然你改了年纪,但实际上比向晚大一岁多,以后就不要叫她jiejie了。当然,也别叫meimei,毕竟你们关系也不是太亲厚,就叫云小姐就可以了。” 在这段时间里,吴与之也在暗中做着自我检讨,不断地回忆着以前云向晚跟自己争吵时,说出的委屈。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心,他便在今天当着云向晚的面,把之前云向晚介意的事,对着蒋依纯说了个清楚。 毕竟,他现在已经看清了蒋依纯的真面目,不再有任何留恋。 云向晚听了,倒没觉出什么滋味。不过蒋依纯听了,那口梗在喉头的气更盛,几乎要涌出血来。 说完之后,吴与之朝着霍轻寒投去了略带挑衅的一瞥。 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堪称一个非常守男德的好未婚夫,这下总让霍轻寒挑不出错了吧。 只是没有想到,霍轻寒只微微抬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随即褪下了自己的高定西装外套,直接披在了云向晚的肩上。 瞬间,一股冷杉的清冽气息,萦绕在云向晚的鼻端。 霍轻寒动作极尽体贴,声音温和轻柔:“吴先生说得对,这个位置冷风是挺大,晚晚,快披上我的衣服,千万不要感冒了。” 居然在别人家未婚妻面前脱衣服脱得如此自然?简直厚颜无耻! 吴与之从愣怔当中反应过来,忙也褪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边给云向晚披上,边看向霍轻寒,眼神凌厉地宣告了自己的身份:“是啊,向晚,你要是着凉了,我这个‘未婚夫’就太不称职了。”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至少名义上还是云向晚的未婚夫,那是名正言顺的。 云向晚表示很无奈,大热的天,她身上披了两件高定西装,是个人都得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偏偏旁边看戏的蒋依纯还略带讽刺地说道:“jiejie……不,云小姐可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两位绅士这么惦记照顾着。” 云向晚深吸口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她咬咬唇,决定把身边的两个男人当成南瓜,不再理会,自己则继续披着两件高定西装外套开始看秀。 可是没想到,两个南瓜居然也当她不存在,开始隔空battle了起来。 这battle倒是吴与之先开的头。 吴与之确实非常生气,他一早就打听到了云向晚会来看秀,所以放下了繁忙的公务,想要陪云向晚一起,相当于是一场修复感情的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