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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雍正以陈巍诊断年妃有功之名让他暂代太医院院首职位。 这日陈巍高高兴兴的来景仁宫给熹妃娘娘请安,他眼中是说不出的兴奋,一身崭新的官服衬的人越发精神俊朗。 “微臣给熹妃娘娘请安。” “起身吧,如今应当叫你陈院首了。” 若枫颔首,示意陈巍站起来,她仔细打量了一眼他身上的官服。 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比起刚认识的那个陈太医,彼时的陈巍全然像是换了个人。 “年妃的病情已然稳定了?” “是,如今已经能够正常饮食。只是想要根治的话,还是……” 这些话在一月前陈巍便已经跟若枫说过,故而若枫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 “本宫知道了,你去见万岁爷,他看上去怎样?” 雍正也不知什么缘由,后妃他是一概不见。 “万岁爷瞧着同平常没什么异样,只不过……”陈太医顿了顿,适才又道。“万岁爷似乎染上了风寒,微臣已然给他开了药方。” “是吗?” 外头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这个时候染风寒可不好受。 若枫抿唇,看着桌上那一道亮澄澄的阳光。 “是,万岁爷想必是沉浸在失去了两个孩子的悲痛中,这才不慎染上了风寒。” 陈太医轻声道,语气中有几分不忍。 哪怕是男子,同时失去了两个孩子大概也不是一时能接受的。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若枫挥了挥手,轻声道。 陈太医点头,转身恭恭敬敬的离开。 刚走出门便撞见带着鸟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安溪,他脸上泛起几分笑容,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快步走上前。 “微臣见过安溪姑娘。” “你吓了我一跳,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安溪撇嘴,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鹦鹉上头。 鸟笼中除了两只鹦鹉以外,还有弘历先前给她买回来的木雕,放在里面有些格格不入。 “微臣有错。” 陈太医连忙道歉,安溪抿唇,随即笑了笑。 “你如今可是太医院的院首了,不必一口一个微臣的。反倒是我,要在陈大人面前自称奴才。” 说完,安溪转过身将鸟笼放到石桌上。 “安溪姑娘说笑了,微臣就算日后做了一品大员,也不敢将姑娘当奴才看。” 陈太医笑着摇头,也跟着坐下。 安溪扫了他一眼,“那是自然,我不过跟你说句客气话。” “姑娘真会开幽默啊,微臣要向姑娘多多学习。” 陈太医笑着颔首,说出来的话却并不那么好听。 安溪蹙眉,不耐烦的推开陈太医的胳膊。 “你是有事跟我说吗?” “没有啊。”陈太医摇头。 “那你是很闲吗?” “微臣如今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院首,每日的事情却不少。就说今日吧,微臣还有十几个医案要写,晚间还要去翊坤宫给年妃娘娘把脉……” 陈太医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跟安溪解释自己今日的行程。 “打住打住。”安溪连忙伸出手,不胜其烦的盯着他。“既然陈大人这么多事情做,那您何必在此处跟我浪费时间呢。” 安溪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比陈太医还无聊的人,说话总是说一大串也找不到重点。 “微臣……微臣是想同姑娘说清楚那一日发生的事。” 安溪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噌的一下脸便红了。她脸红时,脸上便泛起两团桃花粉,瞧着越发娇憨。 “什么事,那日根本就没有什么事。” 安溪背过身,她好不容易快忘了。 “微臣不会让姑娘负责的,微臣只是想解释一下,那日微臣本来正在午睡,并非是有意做登徒浪子。” 陈太医连声道,他并非每次睡觉都不穿衣裳。 “我告诉你,那件事没有发生过,你也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安溪怒目转身,拉着陈太医的衣领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诶姑娘,安溪姑娘。” 安溪将人一把推到门外,随即压低嗓子道。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那天我没有去见过你,我们两个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听明白了吗?” 安溪用自以为最凶的语气威胁道。 陈太医愣愣的望着安溪,看见她红着脸叉腰指责的模样,居然忍不住想笑。 “安溪姑娘……” “好了,我说完了。” 安溪不想看见陈太医这似笑非笑的脸,砰的一声关上了宫门。 陈太医吃了个闭门羹,但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背着手,“还挺可爱的。” 他轻声呢喃,走在路上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又莫名其妙笑起来。 ———————— 养心殿中,苏培盛急的焦头烂额。 万岁爷感染风寒已经有几日了,可就是怎么都不肯喝药。 皇后娘娘也是来劝过的,可惜万岁爷压根就不听。 “苏公公,这是怎么了?” 若枫刚走到养心殿门口便听到苏培盛在骂奴才,她走进去扬唇问道。 苏培盛见是熹妃,胸口的怒气一瞬间便全消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