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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大笑:“是啊,本公主早就疯了!凭什么!我再得宠,当年也只能被父皇逼着嫁给这个一无是处的懦夫!”她指着驸马,眸中满满的怨恨。 “我那些不得宠的皇妹,那个不是被送去野蛮异族联姻了?” “我若为皇!谁敢不服我?谁敢不从我?”她一脸癫狂。 她一开始是打算用寒石散牵制满朝文武,让他们都听自己的,拥护自己登上皇位。 不过女皇,古往今来都没有过,只怕一些老顽固就算中了寒石散之毒也不肯低头。 半月前收到三皇子的信,为了保险起见,她才想让自己的女儿为皇后,如果自己的女儿生下了儿子,那是再好不过,到时候毒死沈琛,她完全可以挟幼弟以令诸侯,垂帘听政。 哪怕没有女皇的称号,但她的权利也和女皇不相上下了。 比起她自己为皇,这条路明显是更容易走通的。 她原以为自己的计划□□无缝,却没想到败露得这般快。 “寒石散的解药,交出来。”沈琛道。 长公主讽刺一笑,衬着她满脸血污,好像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交出来?我又不傻,哈哈哈……” 沈琛转过身,负手而立:“将长公主收押天牢。 ” 有禁军想上前捉拿长公主。 梅落谙一抖折扇,扇面张开。 明明只是一把扇子,却给了人他拿在手中是三尺利剑的错觉。 强大的压迫感让禁军不敢上前。 他高高挑起唇角:“小皇帝,你似乎忘了本座说过什么,这个毒妇的命,我定下了。” 沈琛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了。 他对梅落谙,不可能一让再让,不然他这帝王,颜面何存。 沈琛看向了燕明戈。 燕明戈倒是不惧梅落谙,上前一步道:“谋逆之罪,她是必死无疑。只是如今关系到朝臣安危,阁下便是有什么私仇,可缓些时日再报。” 梅落谙勾起艳丽的唇角:“别人的事,与本座何干?” “朝堂不稳,祸及百姓。”燕明戈道。 “我若不肯呢?”梅落谙微微偏了偏头,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勾魂夺魄。 “那燕某只能向阁下请教一二了。”燕明戈丝毫不惧。 梅落谙看了燕明戈两秒,才移开视线,收回这扇:“镇北王既然如此说,那这个面子我就不得不给了。” 话落,他飞身跃上屋顶,脚尖在琉璃瓦上一点,再次跃进了无边夜色里。 长公主被禁军押走的时候,还阴森森冲着燕明戈狞笑:“姓燕的,你别得意,你也中了寒石散之毒!” 此言一出,沈琛和一同前来的禁军都有几分惊慌。 燕明戈只冷冷回了一句:“我如何,就不劳长公主费心,你还是担心至自己能不能熬过天牢里的酷刑。” 禁军压着长公主离去后,沈琛才担忧的看着燕明戈:“她说的可属实?” 燕明戈拱手道:“陛下不必担心,臣没有觉得身体不对劲。” 他没有直接说,他一早就发现了长公主给了寒石散的方子。 帝王猜忌这一点,不得不防。 寒石散若是剂量适中,也可当一味药用,所以服食少量的寒石散对身体是无害的。 然而若是服食的剂量过多,就会变成毒素累积在身体里,上瘾不说,还会导致幻觉,最后神志错乱,五脏衰竭而死。 沈琛说了些关心的话,当即赏了燕明戈一堆东西,又命御医连夜去他府上给他把脉。 长公主府已经被抄,名单上的三皇子党羽,也在这夜,被禁军尽数拿下。 第二日早朝,沈琛让太医院的御医们给朝臣把脉,果然绝大部分朝臣都中了寒石散之毒。 有的大臣是家中妻妾跟长公主私交甚密,这才不幸中招。 但有的大臣跟长公主府一向没来往,却也中了寒石散之毒,并且中的毒还不浅。 朝堂之上又是一片惶然,细查之下,才得知,这些大臣平日里就好些口腹之欲,喜欢吃鸣玉楼的菜。 而鸣玉楼是长公主名下的产业,这寒石散,便是下到了这些朝臣所用的菜肴中。 燕明戈听说这一茬儿,哪怕知道服用了少量的寒石散对身体没有太大害处,还是惊出一身冷汗,让漠北跟来的医官给林初把了脉,确定林初没有中寒石散之毒,这才放心了些。 长公主用尽了酷刑也不肯交出寒石散的解药,得知自己中毒的朝臣们心中惶惶。 沈琛一面让人继续从长公主口中问话,一面派人去民间寻解药。 燕明戈问了府上的医官,却得知寒石散根本没有解药。 这东西,若是中毒不深的,戒掉了调养一段时间就行。 但若中毒已深,且不说戒不戒得掉,便是戒掉了,身体已经被毒素败坏得差不多了,没多少时日的活头。 长公主自己都没弄清楚这寒石散真正的效用,当初她想谋逆的时候,就花重金请了方士,方士为了长公主许诺的重金,又仗着如今知道寒石散的人屈指可数,这才瞎编说寒石散有解药。 如今朝臣中中毒已深的,有七八位。 沈琛花了大力气去寻解药的,自然也得到了这个答案。 能戒寒石散毒性的,沈琛一律下令让他们前去太医院,在寒石散没完全戒掉之前,不得归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