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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歌被同事夸得双颊绯红,刚想商业互吹两句,一抬眼,无意间看见了正在和宾客们交谈甚欢的祁温贤。 他今晚穿了一身暗红色的西装,衬得肤色更白,黑衬衫搭修身马甲,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身型,衣领处经过设计垂坠着几条银色流苏,视觉效果极佳却不喧宾夺主;大概是为了搭配这身行头,他还换了副无框眼镜,眉眼轮廓更加清晰,略微上挑的眼角颇有几分桃花眼的味道。 周琼顺着她看的方向望过去:“看起来,那个Vi真的很受欢迎啊!我刚才八卦了一下,听说,有好几个当红小花在追他……” 男人端着高脚香槟杯,温文尔雅地笑,举手投足间彰显成熟绅士的风度,惹得周围几个身着礼服裙、一身名牌货的年轻女人争先恐后与之搭话,暗示意味颇浓的眼神频频在他身上流连。 辛歌转过脸,不咸不淡地“喔”了一声。 周琼得了趣,开始滔滔不绝往外倾倒小道消息:“你们知道么,这幢花园洋房是Vi出资买下来改建成工作室的,别看跟着他干的那几个设计师现在都挺厉害,听说有人刚来的时候,穷到连饭都吃不起……这样一看,Vi还是很有善心的嘛!我还听说,他还有家公司,叫益……益什么的……” “益禾集团,主要做文化产业投资。”作为楠丰本地人,辛歌觉得有必要为同事们科普一下准·合作方的家世背景,“楠丰城北大剧院、益禾博览中心,还有周围的商业配套和产业园都是他们家的,也不知道启明大厦现在是不是也在祁家名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眸光一垂,不再说话。 跟项目组暂居楠丰的外地人士周琼沉思:“虽然你说的地方我不知道,不过听你的意思,他家背景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过往积怨太多,辛歌本能地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如今的自己没资格,只能浅浅踩一脚:“还行吧,你可以理解为高级——收租的。” “果然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金字塔顶端?呵呵,他……怕不是大型坟头蹦迪吧?” “长得帅,身材好,又有钱,在时尚圈混得风生水起,跟着他就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这是什么偶像剧男主设定!”周琼摇头扼腕,“也不知道这种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优质男神,最后到底会落到哪朵流量小花手里——这个瓜,我要长期预定。” 听到对方将祁温贤一顿猛夸,辛歌抽了抽嘴角:“你不觉得,他更像衣冠禽兽吗?” 周琼默了几秒钟,随即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望向她:“辛歌,你评价Vi的时候,神情真的很像阿木木抱怨她前男友。” 辛歌一哽。 前男友……算不上吧? 准确来说,是前·未婚夫。 她和祁温贤纠缠那么些年,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但好像从没有经历过“正儿八经谈恋爱”这个阶段——不是好像没有,是肯定没有,记得她那年落难,不得不从大学宿舍搬出去租房,打包行李的时候,竟找不到一件和祁温贤有关的东西。 周琼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她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诶,既然你是楠丰本地人,那还租什么房子啊?还不如搬回家和父母一起住!不仅省房租,连伙食费都省了!不香吗?” 听到这句话,在一旁沉默半天的付成则终于忍不住瞪了周琼一眼。 周琼还没琢磨出上司这记眼刀究竟意味着什么,耳边就响起了辛歌故作平静的声音。 “我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 尽管周琼及时道歉,辛歌还是不免情绪低落。 见祁温贤得闲,付成则立刻招呼两人一起过去打声招呼,想要以此来转移下属的注意力。 作为森·工作室的幕后金主,祁温贤今晚忙于一轮又一轮的应酬,手里的香槟杯已然见底。侍者端着颜色各异的酒水饮品穿梭于宾客之间,付成则伸手就要拿托盘里的香槟酒给祁温贤,辛歌上前一步,抢先递了杯气泡水过去:“……他酒精过敏。” 付成则一愣。 祁温贤神情微妙,玩味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辛歌反应过来,心虚地辩解:“呃,我看祁先生刚才喝的是气泡水,所以就瞎猜……” 眼见她要收回手,祁温贤忙去接那杯气泡水:“辛小姐猜的没错,我确实不能喝酒。” 温热的指尖佯装无意碰触到她的手背,再滑至冰凉的杯壁,男人心情很好地扬着唇角,又对付成则道:“贵司的辛小姐真是善于观察、心思玲珑,‘瞎猜’也能猜得这样准确,如果日后有机会合作,一定要请她来做对接工作。” 辛歌盯着从容不迫的祁温贤,红唇紧抿。 他亦凝视着她。 房间里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滤镜,将闲杂人等都做了模糊处理,那一瞬间,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吃不准那番话的弦外之音,付成则只得连声附和,继而提及和服装设计相关的话题。于是,祁温贤单方面结束了和故人间的眼神交锋,重新挂上笑容,耐着性子解答付成则的疑惑。 不多时,原本悠扬舒缓的小提琴曲变作欢快激昂,随着主持人开腔,室内小型走秀台上的灯光不断变幻着色彩,助理姚芝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说室内秀快开始了,请大BOSS去前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