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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次见到江承晦,九次它都在。 但应该不是手提箱,否则江承晦会直言。 她走过去,车后备厢门自动缓慢上升。 不大的空间,放着一个蛋糕盒,透过顶端透明塑料板,能看到里面的白奶油和车厘子。 今天不是节日,他们之间也没有特殊日子。 她站在原地看得发怔,在书吧时的别扭,后来满城找这样一块过了时机的蛋糕,产生的不落痕迹的遗憾,都有人明白。 这一生仿佛要经过很长时间的预演,到了某一刻才能真正感受到,活过来了。 池岛没办法去准确表达出江承晦之于她的存在。 可能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从前现在以后都和她毫不相关,却又对她很好很好。 这份好,只有她自己知道,所能做到的也只是死死记住他的一切。 “拿上了?”江承晦下了车过来。 看她比一只家养的猫还容易受惊,缓了两秒,拎也不是端也不是,最后抱住蛋糕盒。 他抬起手臂扣上后备厢盖,“订好了桌,走吧。” 池岛大抵还不在状态,听他说走,垂着脑袋,一个劲地往前去了。 烤rou餐厅不大不小,一共三层楼,位于街转角他们身后。 快下了台阶,走到人行上,她还别着头要一条路走到底。 “餐厅在这边。” 江承晦跟她走了一会,越走越歪,不指望发现了,忍不住帮她拎清过来。 “哦,”池岛迟钝应了一声,“谢谢。” “不用。” 江承晦比较担心烤rou餐厅前的两级台阶,稍微有些陡。 她低着头,也没在看路。 估计连面前的餐厅是不是经营烤rou都不清楚。 “谢谢。” 池岛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小小的。 “不用。”江承晦惯听人道谢,回答起来却实在生疏。 他走上台阶,转头看池岛掉在身后,一路跟只盒子交流。 开口提醒的间隙,她三两步迈上来。 尽管她低了眼睛,但还是能看出是笑着的。 正午时分的长街短巷亮亮堂堂。 池岛进了餐厅,在三楼以竹帘隔断的小包间坐下的时候,心里莫名有点踏实。 果然江承晦在就是不一样,一切井井有条,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她不迷路了,还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一眨眼,几步路,就从外面坐到了餐厅里。 “一会儿,我可以吃两块蛋糕吗?”她小小要求。 隔着方桌,对面的江承晦将菜单递给她。 他把外套脱下来寄放存衣处,穿着衬衫,放在别人身上会显得斯斯文文,干干净净。 但他不会,宽阔的肩膀,结实修长的手臂,看起来和这类青年人丝毫不沾边。 江承晦非常养生地倒了杯大麦茶,不假所思道,“不可以。” 浅栗色茶汤从紫砂壶流进杯子里,停在六分满。 带出了近似咖啡茶的清香。 池岛做不出决定,将菜单又推给江承晦。 看他点餐,在旁边不放弃继续讨价还价。 “或者一块半行不行?” 上回没吃到的一块蛋糕一定要补回来。 这次可以少吃一点,她艰难地做了这个决定。 江承晦问吃不吃牛肋条羊排翅中培根,要什么蘸料和主食。 她都点头都可以,一点不挑食,完全不存在主见,除了执着于蛋糕并渐渐降低底线。 “那就吃一块零一口可不可以……” 服务生没忍住噗了一声。 江承晦依旧很有原则性地不松口。 “我给你烤rou吃吧。”放下菜单,他摇头笑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第16章 快开餐时,方桌中央的内置红炉间架起炭火和烤盘。 一小盘一小盘生鲜摆了上来。 没让服务生提供服务。 江承晦挽起衬衫袖口,平整固定在肘下部。 他将锡纸铺上烤盘,倒了少量油。 之后等待炭火烧烫烤盘,油温升高。 旁桌声音没能传过来,空气里却弥漫开淡淡的蟹rou香。 可见餐厅在消烟排烟方面做得再用心,也无法完全避免。 “海鲜中含有大量花生四烯酸,”他开了桌前的独立通风口说,“不利于伤口愈合。” 医生同样叮嘱过,原话池岛记不清了。 说是这样说,平时哪会照做。 细想起来,从小到大她身边没有一个长辈把医嘱当回事。 如果去照做,反而会格格不入,变成怪人。 “我记得的,而且我们点的这碟柠檬翅中肯定更好吃。” 她飞快看一眼面前的食物,不打草稿,好听的话自己冒出来。 又借这话头掩饰,总觉得人的心神放在一件事上,不会注意到其他。 她学他添了半杯大麦茶,喝同一壶,算得上好运。 江承晦只是下颌两面竖绷着的纹路松开些,不知道在笑什么。 是她像小孩子喜欢吃肯德基一样对烤翅中特别期待。 还是换个角度去看,无异于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前一秒庆幸自己口齿伶俐。 下一秒池岛想回炉重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