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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第48节

    医院门口的记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开口。

    “好了,散了散了,将心比心,如果你们以后有病痛来医院,医院外堵着一群人,你们怎么想,散了散了。”唐院长在某些场合还是十分威严的。

    一众记者闻言,下意识地往两边散开,等到让出一条道来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问道:“唐院长,做这个手术的是华国医生吗?”

    唐传芳虽然事先说了只回答一个问题,但是听到这话,他下意识地答道:“嗯,没错,我们的。”

    第051章

    “您的西湖醋鱼来咯。”

    叶一柏有些期待地看着这盆皮rou相当完整的……鱼。

    鱼的身体上淋了红通通的汁水,好似浓稠状的碘伏。

    苏秀芬在刚刚就已经打包了饭食回医院了,她打包了整整八份,和梁聪一起被抓的孩子一共有八个,她总不能真像梁聪说的,只给妞妞另外打包。

    “诸位,我儿之事,全靠诸位鼎力相助,我梁明康在这谢谢诸位了。”梁老板说完,酒杯里的酒水一口闷下,足见诚意。

    一众医生们十分“感动”,均以白开水回敬。

    一场晚饭下来,宾主尽欢,唯一有些失望的大概就是叶医生了,哎,西湖醋鱼啊,这醋是挺多的……

    这一边辛苦了一天的医生们终于填报了肚子,另一边新城报的记者们也回到了报社。

    “于老师,这明天报纸标题是不是得改改?”小记者放下手上的照相机,问道。

    于老师就是刚刚在医院门口问唐传芳手术医生是不是华国人的那位记者,他一路上心潮起伏,进了报社后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一会,随即猛地站起身来。

    “发,照常发,但不要带任何主观色彩,就客观描述梁小少爷被人贩子砍断手指的事。”说着,他起身向主编办公室走去。

    走了两步后,他回过头来问道:“你们谁拍到了梁小少爷手上后的清晰照片,抓紧洗出来!”

    “好!”

    “好!”两个小记者应道。

    于咏年快走两步,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于咏年推开门去,里面坐着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出头,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咏年,你们不是去医院吗?拿到采访了?”

    “贺亭,你还记得我们一开始办新城办时候的目标吗?”

    于咏年一开口就让褚贺亭动作一顿,“怎么又说起这个了,这几年下来还没跌怕呢,办报纸,开民智,让新城报成为华国最有影响力的报纸,这话我现在听都不敢听。”

    褚贺亭摇头,自己这些人当初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正踏足这一行业才知道办报纸哪是那么容易的,于是一退再退,到现在,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剑走偏锋,报道的东西越来越迎合大众口味,标题取得越来越夸张。

    有时候午夜梦回,想起几人当初的豪言壮志,只觉得犹如大梦一场,令人唏嘘。

    于咏年快走两步,走到褚贺亭办公桌前,双手撑住桌面,身子微微前倾,“贺亭,你听说过断了的手指可以重新接回去吗?”

    “啊?”褚贺亭没想到于咏年话题变得这么快,微微一愣。

    “我没听说过,我一路上一直在想,我确定我从来没听说过。那么这会不会是世界第一例呢?哪怕不是世界第一,亚洲第一也行,哪怕不是第一,是第二第三!这也能极大振奋国人的信心啊!”

    “我们不比任何国家任何民族差,是的,我们落后了,因为自大因为闭关锁国,我们落后了,但是只要我们睁开眼睛看世界,我们努力!我们学习!我们就能迎头赶上!这是我们所相信的,也是我们想让全华国人相信的!”

    于咏年说得很快,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褚贺亭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听得出眼前好友的激动之情。

    “咏年,你别激动,你慢慢说。”褚贺亭拿起地上的热水瓶,给于咏年倒了一杯水。

    于咏年想都不想,抄过茶杯就顿顿顿地灌水,褚贺亭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于咏年将大半杯水灌下。

    “你……不烫?”

    于咏年根本不理会褚贺亭的话,只自顾自说道:“我们刚刚在华宁医院得到一个消息,梁家小少爷的手确实是断了,但是有人动手术把他的手指又给接上了,是个华国医生动的手术。”

    “我听唐院长称这个叫断指再植术,七天,只要再等七天如果那两根手指成活,甚至只成活一根,这也能震撼国际医疗界!”

    “世界第一例断指再植术!这个标题,足够新城报的名字让整个华国甚至全世界都知道。”

    褚贺亭正庆幸于这热水瓶里的水的昨天的,乍然听闻于咏年的话,他手里的热水瓶一个没拿稳,“砰”医生掉落在地上。

    竹编的热水瓶外壳对内胆的保护十分严密,内胆并没有碎,只是盖塞跳开,水流了一地。

    “你确定是第一例吗?”褚贺亭哑着嗓音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

    “那你先去确定啊!”褚贺亭的声音大了起来,“如果确定下来,哪怕不是第一例,只要这个技术确实是稀罕的就可以。”

    褚贺亭这时终于完全明白了于咏年的心情,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好友,“华宁医院那边你亲自去跟,如果手指真的成活,我们新城报必须拿到第一手资料!”

    “没问题!”于咏年大声道。

    热水瓶的水流出来沾湿了两人的布鞋,但是褚贺亭和于咏年都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浑然不觉,新闻人特有的,一种叫新闻敏感度的东西告诉他们,他们这回可能真的拿到了一个可以改变新城报命运的新闻。

    新城报的几人因为“断肢再植”的事心潮澎湃,无独有偶,从小文巷回来的叶广言也有些神思不属。

    他在小文巷里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叶一柏,如果是的话,他怎么会变成一个医生,如果不是的话,世界上真的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吗?

    不行,他得去确定一下,于是刚踏进家门的叶广言又转了个身,向华宁医院走去。

    “先生,先生,您去哪儿呢?”

    “我突然想起来办公室还有事,晚饭不用等我了。”说着叶广言挥手叫了一辆黄包车,快速离开。

    叶医生吃饱喝足,揉了揉肚子,见唐传芳和梁明康还在说话,他转头跟沈来说了声,就想去逛逛西湖。

    他上辈子是有逛过西湖的,但是那时候恰逢节假日,比起湖景,他看得更多的是人景。

    楼外楼坐落于西湖孤山脚下,走下来不远处就是一片粼粼湖光。

    叶一柏往东一直走,路过平湖秋月、白堤,暮色渐浓,夕阳的余光落在湖面上,将整片湖面都染地通红。

    30年代的西湖旁没有大爷大妈们随着音乐舞蹈的身影,但是春日傍晚,还是有不少人搬着椅子拿着扇子出来乘凉,小孩子光着脚绕着柳树转着。

    忙了一天的母亲和旁人聊天的时候还不忘对着自家孩子嘱咐一句,“莫乱跑哦,水里有水鬼要抓人的。”

    叶一柏双手撑在栏杆上,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战争的话,多好啊。

    “叶大医生怎么有空在这里悲春伤秋?”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一柏回头,一股子白烟扑面而来,他眉头一下子皱成一个川字。

    裴泽弼有些讪讪的,下意识地烟往地上一丢,踩灭。

    等到踩完了,裴泽弼面上的脸色更怪异了,他在做什么?

    叶医生看着这位裴处长随手乱丢的烟蒂,转过头去,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想来他也没法跟一个30年代的人讲什么叫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那些人贩子不会再被放出来吧。”叶一柏对这个年代的警察可没什么信心。

    裴泽弼自然听出了叶一柏话里的意思,心里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滋味,“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拐子毒贩进了我们的手就没有再出来的,唔,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今天的事着实惊险,如果不是叶一柏突然出来拦住了以冯雪梅为首的人贩子,裴泽弼一对七恐怕得把命交代在那,这四舍五入就是救命之恩了。

    裴泽弼发现,除了第一次他把人从黄浦江里捞出来后,以后每一次见面都是叶一柏帮他大过他帮叶一柏,这一次直接就欠了人家一条命,饶是裴大处长强势霸道,见到叶一柏也不由气短起来。

    “不客气,配合警方工作,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你这说法倒是怪新奇的。”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

    楼外楼离华宁医院不远,而人都会下意识地往自己熟悉的路上走,两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华宁医院不远处。

    华宁医院门口那几辆警车还在,但因为记者散了的缘故,黑制服警员也都没有在门口站着了,这让来往过路的行人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叔,是你啊,这么大晚上上医院干嘛来呢,医生可都下班了。”

    张浩成从附近吃完饭回来,看到从黄包车上下来的叶广言,笑了,这不是上次在杂货店被他们裴局绑起来的那个读书人嘛。

    叶广言从黄包车上下来,看到张浩成也是一滞,面色就变得不是那么好看,但想到自己的来意,他还是强自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问道:“听说这次受伤的人都是往华宁医院送的?”

    “对啊,都在里面呢,你打听这个干吗?”张浩成的目光变得警惕了起来。

    叶广言摆摆手,“小长官,你知不知道有个年轻的医生,当时小文巷的时候他也在,帮忙救助警员和梁小少爷,高高的,比我高一点,长得跟我有点像。”

    张浩成闻言眼睛眯了起来,他认真瞅了瞅叶广言,“年轻医生?你说叶医生?”

    “他姓叶?他叫什么名字!”叶广言激动了起来。

    张浩成端着他的搪瓷杯嘬了一口水,叶医生叫什么名字?叶医生不就是叶医生嘛,他怎么知道叶医生叫什么名字。

    “还跟你长得像,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人叶医生比你长得好看多了。”

    第052章

    裴泽弼和叶一柏刚走到路口,看到了张浩成和叶广言说话的场景。

    叶一柏的神经下意识有些紧绷,脚步也不由慢了下来。

    裴泽弼和叶一柏走了一路,除了刚开始的几句话,后面两人几乎全程无交流,裴泽弼不知怎的就想和这人多说两句话,看到张浩成和叶广言说话那幕,便想起了当时杂货店发生的事。

    “杭城也真够小的,没想到还能遇到。”

    他指了指叶广言,“我们这次来杭城就是冲着这伙流窜的人贩子过来的,昨天我们正好追踪冯雪梅,也就是人贩子的那个大姐大到一家杂货店,刚好这个人去里面买尿壶。”

    “我们进去的时候人贩子已经跑了,张浩成那小子不甘心,非说那人是人贩子同伙,还害得人家被绑了一会。”

    叶一柏闻言转过头来,“被绑了一会?”

    裴泽弼笑道:“那时候这位先生的情绪有点激动,当时他手里的尿壶是用报纸抱起来的,张浩成那小子看丢了人贩子就硬要找借口,非说人家手里的是赃物,当时打开东西掉出来的时候,我都替他尴尬。”

    叶一柏瞬间联想到了他和裴泽弼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默默替叶广言这位他生物学上的父亲鞠了一把同情泪。

    “那你是挺了不起的。”虽说在裴泽弼口里一切都是张浩成的锅,但叶一柏才不信这里面没有这位裴处长的“功劳”。

    不远处,叶广言已经从张浩成嘴里得到“叶医生和梁先生唐院长他们去吃饭”的消息,现在华宁医院已经下班了,他们吃完饭也应该是不回来了。

    他又不知道这位叶医生住在什么地方,等明日吧,他明日再来。

    这样想着,叶广言对张浩成点点头,随后又挥手叫了辆黄包车,回去了。

    叶广言离开,端着搪瓷杯的张浩成抬头就看到了从马路对面往这边走的叶一柏和裴泽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