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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 那是席单第一次用这个关系类别去做这个关系类别应该做的事情。 是血气方刚,还是一时冲动? 都不是。 是昶煦的眼泪,和她心底无声的咆哮。 江册刚掏出因为长期使用表面而变得锃亮的钥匙,暗黑的走廊忽然伸出第三只手拧过他的肩。 还来不及反应,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 下手的人非常迅速和狠戾。 头晕目眩间,揍他的人用力揪住他的衣领,拽着他将他往前一提,阴恻的目光落了下来,盯着他,充斥在那人眼球的,除了血腥就是戾气。 “是你?” 江册很快认出这双充满寒冰眼睛的主人,是那个坐在摄像机前道貌岸然的资本家——席单钰。 这个人的眼睛,他永远不会忘记,因为他就是揭开他和昶煦最后防线的恶徒。 那人音质冷恻,带着点索命的冰冷—— “江册你给我听好了,这辈子别再出现在她眼前,否则,我一定能让你痛不欲生。” 他的警告让江册觉得可笑无比,明明是他毁掉了一切,凭什么还有底气来警告他? 江册恶狠狠地瞪住他,声线激动到发抖:“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她刚知道?”席单咬紧牙关,恨不得再给他一拳。 攥住他手的江册准备反抗,听见他这句话,盛怒的眉段骤然一拧,有些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不是刚知道? “既然选择跟她在一起,为什么要放开她的手?” 他的懦弱和他的不坚定都让席单恨的咬牙切齿,既然牵住了昶煦的手,为什么要放开? 他知不知道,对昶煦而言,这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要放手。 江册唇角掠过一抹讽刺:“这不是你的目的吗?” 告诉他关于江民的事件,然后还清了他的债务,不是摆明了吗?让他离开昶煦。 “所以你就放弃了她?” 听,多么高高在上的指责。 江册冷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有那么爱她。” 然而,并没有。 事实上,他比任何人想象地更爱她。 “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松开她的手。”他目光阴冷,语气阴鸷,“你就是个懦夫。” 是的,他何止是懦夫。 江册敛下黯然的眼睫:“我和你不一样……” “她和别人也不一样!”席单猛然提高音调。 被猝不及防打断的江册赫然一怔,看着男人那双充血的眼睛,是断壁崩塌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席单冷漠地松开怔愣的江册,慢条斯理地将袖扣扣好,仿佛刚刚失态的人并不是他,然后冷漠地扔下一句:“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那个比谁都倔、比谁都傲的昶煦,事实上比谁都脆弱。 她总是可以很轻易的爱上一个人,却无法轻易的放弃一个人。 这样美好的昶煦,江册凭什么伤害她? 狭窄晦暗的过道,男人那句“你根本就不了解她”还在耳边回荡。 让江册的记忆猛然回到初秋那天,他和昶煦一起去云鹤,朝阳孤儿院。 “这就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她带他去看墙角的词——“这是我拿到第一支铅笔写下的词,徐再思,你还记得吗?” 她曾跟他提过徐再思,于是江册点点头:“我记得,所以你会背了吗?” 她和骄傲的敲了敲有过她字迹的墙面:“我都会默写了,你说呢。” 后来她带他去了那个被荒废的书屋——“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你还记得吗?” “记得。”他指着树底那颗千年不变的石头,“当时,你就在那里。” “我最喜欢这个书屋了。”她俏皮的歪着头,眼睛藏着明媚的光亮,“因为你在这里。” 他对着她咧嘴一笑:“遗憾的是我最后离开了。” “我可伤心了,天天追着先生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可先生却说你不再回来了。” “你和小时候一样,笑起来的时候总是阳光明媚。” “所以先生这样解释我的名字:煦,温也。” 明明,他才是最了解她的那一个。 明明,他们才是最登对的那一对。 明明,他们有着一样坎坷的命运。 可为什么,命运却要跟他们开这种天大的玩笑呢。 为什么,会是他的父亲撞死了她的父母。 为什么,会是他爱上了她。 又为什么,到了最后告诉他,他们不一样呢! 那种滋味,那种酸楚简直和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的触目惊心和惊心动魄。 惊心动魄在因为他们不一样,从来就不一样,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或者以后,都不一样。 她的不幸只是她生命中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于他而言,却是一辈子都无法驱散逃离的黑暗深渊。 破旧的抽屉,里面还躺着那张被岁月时光里冲刷的一尘不染的照片。 褪色的碎花裙,补了又补还不太合脚的凉鞋,头发被精心编织成两条小辫子。 镜头里,女孩的目光看着校门口,像是在等什么,眼里泛着好看的光亮。 仍记得,从先生那里看见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失魂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