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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妩是另有目的? 吕雪莹,吕家,吕相……他能想到的无疑是数年前的那些事了。 贺知余又抬眼去看面色平静的李妩。 李妩也抬眸,脸上挂着一抹浅笑看着他问:“怎么?” 贺知余没有回答。 他垂下眼,同之前那样,不言不语端坐在李妩对面,直至回到长公主府。 而李妩在看见吕雪莹以后便知自己所猜不假。 方才留心的那处茶楼是吕雪莹常去的,在暗处盯着看了她许久的人,多半也是吕雪莹。 前些日子,她逗了逗吕雪莹。 这几天忙着去行宫以及贺知余的事,的确把吕雪莹给抛在脑后。 借着城郊那一场小风波生事端,原本以为吕雪莹受她刺激会有所举动,倒是比她想得要更沉得住气,或也可能是被身边的人摁住了。有人在旁边看着吕雪莹让她不要冲动行事,那便得多费些劲了。 也无妨。 急不来那便慢慢耗着磨着。 李妩暗忖间伸手再去取一串糖葫芦。 手腕骤然被摁住,她抬眼去看,贺知余移开眼,取走她手里那串糖葫芦道:“我也尝尝。” 是想尝一尝,还是记起她上一次糖葫芦吃得太多身体不适? 李妩眸子盈满笑意,眼尾轻挑,闲闲收回手来,没有再吃糖葫芦了。 她单手托腮看着贺知余,一双眼直勾勾落在贺知余身上。 “贺大人,我买的糖葫芦好吃吗?” 贺知余咬下一颗山楂,仿佛认真品尝着。 须臾,他不咸不淡的语气回答李妩的问题:“勉勉强强。” 李妩眸光潋滟,眼底漾开妩丽的笑。 她掌心覆上贺知余的手背,握住他拿着糖葫芦的手,倾身上前咬下他手中糖葫芦串上一颗山楂。 此番举动来得全无征兆,也叫贺知余猝不及防,怔了一怔。 李妩只在吃罢那颗山楂以后笑着说:“我觉得不错,贺大人,你再尝尝?” 贺知余:“……” 回到长公主府已临近晌午。 乖巧在月漪阁等着李妩接“爹爹”回来的婉婉一听见动静,立刻迈着小短腿跑出来迎。 “爹爹!” 婉婉飞扑向贺知余,亲昵的称呼依旧极顺口。 贺知余被抱住腿,低头见婉婉仰头殷殷切切看他,唯有俯身把人抱起来。 婉婉开心将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又很乖喊李妩一声“娘亲”。 李妩微笑颔首,伸手揉一揉婉婉的发鬓。 紧跟在婉婉身后出来的清芷福身请安后,回禀道:“殿下,贺大人的行李已经送过去贺大人的房间了。” 李妩又点了下头。 之后她侧眸去看贺知余,莞尔道:“房间布置若有不喜欢的让底下的人去调整便是。” “今后也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去办。” “我便擎等着看贺大人表现了。” 贺知余稳稳抱住怀里的小娘子。 他平静回答李妩,单只一个字:“好。” …… 李妩将动静闹得那么大,贺知余搬进长公主府的事自然迅速传开了。连同宣平侯进宫去找嘉和帝讨公道,却遭遇李妩阻碍,对此束手无策,一并传得沸反盈天。 李滢溪本是来相思楼尝一尝新出的菜式,心情很愉悦。 偏偏隔壁雅间的喧闹声不停传来。 那是一群男子的声音。 他们正凑在一处,热情高涨讨论贺知余迫于李妩长公主身份的威压,不得不搬进长公主府一事。 “按我说,贺知余只怕艳福不浅,说不定长公主惦记着当年的旧情呢?”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啧啧啧。” 另外一道声音又兴奋接话:“虽说长公主刁难任性了些,但到底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能驯服这样的美人,那可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反正换成我是贺知余,我肯定乐意搬进去。” “切!” 其他人哄笑起来,“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性!你能轮上,那我们个个都有戏!” 一句一句传到李滢溪耳中。 她却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刺耳无比,那些笑也透出一种恶心,叫人胃口全无。 李滢溪眉头紧皱,重重搁下手里的筷子。 正要让身边的大宫女想法子堵了这些人的嘴,她听见有人大喝一声:“住口!”紧跟着响起杯盏碎裂的动静。 那些议论似因此消失。 随之而来的,却是更为激烈喧闹的响动。 李滢溪略听一听,反应过来,应当是打斗的动静,连后来出现的那一道声音也有些许的耳熟。她当即吩咐大宫女去看一看隔壁雅间怎么回事,大宫女匆匆出去又匆匆回来,回禀李滢溪说:“郡主,是凌公子和那些人打起来了!” 凌越? 李滢溪微愣,明白过来自己刚刚为何觉得那声音耳熟。 可是凌越…… 得知在隔壁闹事的人是凌越,记起凌越在长公主府外苦苦相求只为见李妩一面,李滢溪生出许多的好奇。 她也不理解凌越这些举动。 当真是觉得李妩那么好,值得他如此么? 好奇心起,李滢溪在雅间坐不住,准备出去凑个热闹。 热闹没来及看,先瞧见鼻青脸肿的凌越从隔壁雅间冲出来,直接冲下楼,一溜烟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