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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但只是他这些举动,便足够让现在旁观的我,脸红心跳。 谢濯你…… 藏得很深啊…… 难怪那时候不死城里,他的动作,会那么的熟练。 但谢濯做的这些事情,“我”是全然不知的。 “我”不知道他夜里的引渡,也不知道他在昆仑内外的战斗。 不知道他身上的疤添了多少,更不知道因为邪祟之气入体太多,他每日每夜都会在梦中与邪神「鏖战」。 在「我」眼里,谢濯还是经常失踪,回来之后,也没有半句解释。 我们之间,也没有亲亲抱抱的亲密举动,想从谢濯这张嘴里听到什么甜言蜜语更是不可能。 “我”越来越忍受不了这守活寡一样的婚姻。 在最后一百年的时间里,我们开始争吵。或者说,是「我」在吵。 最后十几年的时间里,我们甚至开始动手。或者说,是「我」在动手,他只负责夺开我的手。 而最后那一次。 谢濯不允许「我」在那盘菜里放辣。 “我”怒从心起,直接和他动起手来。那一次,不周山都被「我」打偏了三分。 “我”下了狠手,谢濯也看出来了。 “我”飘在空中,与谢濯相对而立,偏了三分的不周山,还在升腾灰尘,尘埃在我们面前面前向雾团一样飘舞,一如我们一团乱麻的姻缘。 “我”看向谢濯的眼神里,再没五百年前的任何温度,“我”说: “你不和离,这日子咱们就都别过了。” 谢濯看着我,还是一言不发。 直到被惊动的其他仙人赶了过来,将我们带去了昆仑大殿上。 西王母看着我们这一对「怨偶」,有些无奈,她揉着额头,目光从我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谢濯身上。 “你怎么想?” 谢濯看了西王母一眼,又转头看「我」。 “我”还在气头上,不愿意搭理他,一揣手,一扭头,看也不看谢濯。 谢濯眼眸微微垂下,睫羽在他眼底投下了三角的阴影,遮盖了他所有的情绪。 但他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却暴露了他几分混乱的思绪。 而「我」此时,已经全然看不见了。 “我”那时只觉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现在,我看着谢濯,却看见他在这沉默的时间里,像是窒息一般,周身几乎没有任何气息的流转。 他仿佛,在这窒息里,走过了极漫长又挣扎的一段路。 他终于开口了:“好……” 殿上一片哗然。 “我”也转头瞥了谢濯一眼。 然后「我」没再看他,转身就走出了大殿。 擦肩而过的风,撩动谢濯的鬓发,他一动没动。 “我”那时,只知谢濯终于答应了与我和离,可我却不知,那日殿上,所有仙人都已经走完了,只有谢濯还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 空荡荡的大殿上,仅余主座上的西王母。 “你当真,要与九夏和离?”西王母问他,“不是气话?” 谢濯闭上眼,眼下青影沉沉,更衬得他面色苍白。 “她说的,也不是气话。” 西王母一默,长长叹了口气:“九夏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但这些事,必须要瞒她,这么多年,她……” “我知道。”谢濯打断了西王母,似乎不愿再听。 殿中,便沉寂了下来。 “谢濯,你可还好?”西王母不放心的轻声问。 谢濯睁开眼,没有回答西王母。 西王母静候了一会儿,又问:“你们和离,昆仑的姻缘好断,而你的血誓……” 西王母看着谢濯的神色,没有继续说,只道,“罢了,这些事都该由你来处理,我不便多问。” 西王母起身要离开:“只是,那位的事……” 西王母话还没说完,谢濯忽然开口说了句:“我很好……”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西王母有点愣神。 谢濯却仿佛十分冷静又沉着的继续说着:“那些事,该瞒着她,很清醒,她做的决定,该如此,五百年……” 西王母看着明明在说话,但却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功能的谢濯,神色更加怜悯起来。 “谢濯……” 她打断了他的话。 谢濯终于抬眼看她。 “你得清醒。”她声色平静,似乎刻意剥离了所有情绪,“你们的事,可由你与九夏来决定。但除此之外,你得永远保持清醒。” 谢濯闻言,沉默下来。 他没再说任何话,转身离开了大殿。 那天以后,谢濯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面了。 “我”住到了蒙蒙的府上。 上仙和离,昆仑还有许多手续要走,我们的名字,从此要被彻底分隔。 等到半个月之后,“我”才会与谢濯一同去月老庙里,相思树下,剪断红线。 就是在这半个月里。 身为灵魄之体的我,也终于离开了谢濯的身边,我一直停留在了「我」的身边。 准备开始行动了。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快要等到这一日了。 只要在「我」剪断红线之前,我以此灵魄,撞入自己的身体,杀死这个身体里的灵魄,夺取这具身体,我的任务,便能达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