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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里偷的?”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算的上偷呢?窃书贼能算贼? 我用鼻子怼了怼书本,让他好好看。 谢濯看着书本,他很想翻开,但还是忍住了:“要还回去。” 他说,“之前路过一个帐篷的时候,看见木木娘在打木木,说不让他不经别人允许,就拿东西。小狼,这不可以。” “嗷……”天亮前就还回去,你先看。 谢濯掀开了被子要下床,作势要往外面走。 “嗷!”我叫大声了些,心里想着:你都被这么对待了,你还顾这些! 我替谢濯委屈,便拦在了他身前。 谢濯脚步顿住,他与我对视片刻,窗外的月光透过门帘的缝隙洒在地上,谢濯沉默安静的看着我,然后他蹲下了身体,他没哭没笑,面上似无神色,但他却摸了摸我的头,掌心温热,一如他的内心。 “我会有自己的办法学到这些。” 他把书还了回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身体里的魂力让他已经比好多雪狼族的成人都要厉害,而他现在,还是刚进入他的成长期而已。 他回来了,轻轻抱着我,继续睡觉,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我看着谢濯的睡颜,心里却想到了一句俗话,原来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话竟有些道理。 谢濯原来从小就是这样一个人了,沉默,隐忍,把温柔与坚韧,藏在了灵魂深处。 后来,我便再不做狗贼了。 我尊重谢濯想要生活的方式,他可以晚上去偷,但他没有,他在白天,在他人或是默许,或是厌烦的白眼里,学会了自己成长所需要的所有知识。 他识字了,会自己在地上练字。 他学会一些招式了,会自己在无人的地方练习。 他还给我做了一条「假腿」,用自己打的匕首,削好了木头,配好了榫卯,穿上了棉线皮革,给我套在了我本残缺的腿上。 在时间的流逝里,他学会了很多很多东西。也慢慢成长成了真正的少年郎,外形模样,几乎与我记忆中的人,别无两样了。 而我,也早已从一条小奶狗变成了…… 一条大狗…… 是,谢濯虽然每天都给我一点点魂力,但耐不住这是条天生残缺的小狗,身体实在虚弱。 或许它的寿数本就该在被母狗抛弃的那一刻结束,我和谢濯以修仙之道,给这小狗强行续命,及至今日,还让它这身体健健康康的,已经算是逆天改命之举了。 变成一条寿数绵长的狗妖可能是没什么希望了。我只想着怎么在两三年后,这条狗彻底消亡之时,我又要用什么样的模样再来见谢濯,又或者,我要怎么安慰他失去小狗时的难过…… 在我开始担忧于未来时,雪狼族里面也渐渐开始发生变化了。 谢濯的成长期已经维持了七年,随着他的成长,邪神命令族人给他供奉越来越多的魂力,许多人甚至因为自身的魂力匮乏而出现了疾病。 整个雪狼族对谢濯和邪神的不满越来越多,但依旧没有人胆敢第一个站出来挑战邪神的权威。 雪狼族的情况对于谢灵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她不得不离开雪狼族,去更远的地方寻找魂力。有时候,甚至一两天也回不来。 因此,渚莲必须学会照顾自己。 渚莲开始时不时的离开帐篷,谢灵在的时候会在帐篷外教渚莲射箭,让他自己可以去冰雪森林外捕猎一些小动物。 谢灵不在的时候,渚莲便会在帐篷外,给自己熬煮食物,他没什么魂力,必须每天摄取食物。 这么多年里,整个雪狼族间,谢濯唯一没学的,就是谢灵的箭。 他不是没遇见,他是刻意回避了,包括偶尔在林间遇到渚莲,他都刻意回避了。 在外人看来,谢濯好像对这对母子并无念想。 而只有我知道,他其实,还是很想靠近谢灵,还是很羡慕渚莲。 因为……我看见他偶尔会在很远的地方驻足,目光就定在谢灵的帐篷那边。 有时候他能看见谢灵,有时候看不见,只有渚莲在那儿。 比起谢濯,渚莲要显得又矮又瘦,面色苍白,若说是兄弟,他到更像是一个常年被欺负的弟弟。 雪狼族人在谢灵不在的时候,也会去关心渚莲,或赠予食物,或言语关怀。 那也是谢濯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每当这时候,我便能从谢濯的眼睛里,看到失落。 以前我还会插科打诨,打断谢濯,到后来,我更加尊重他情绪低落的时刻。 我知道,这些事情,就是避无可避的。如果之后小狗的rou身消失,我有一段时间找不到另外的身体,谢濯总要自己面对这些。 他要会处理自己的情绪。 显然,他处理得很好。 他会羡慕,会失落,但很快又会转过头去,向他自己该走的路走去,或者俯身,下来摸摸我的头。 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安慰到他,但我能保证,当他把目光转过来的时候,我永远都看着他,永远都在注视他。 我眼里一直都有他。 然后我就会看见谢濯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神色会从迷茫变得柔和。 “小狼。”谢濯摸我的头。 我的尾巴在身后本能的甩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