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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谢玄青开杀戒。 手段残忍,利落,毫不犹豫,已然经历过千锤百炼。 我张了张嘴,想要喊他的名字,他却似与我心有灵犀一般,仰头看向了我。 而也是在这一瞬间,那一身杀气都没了,残忍也没了,利落也没了,却换了惊惧与忧怖。 拉扯着我的最后一点蛛丝断裂,我从大殿顶上坠落,谢濯接住了我,却也发现我的不对劲,我嘴里还在涌出黑血。 “九夏。”他唤我的名字,甚至有点无措。 “毒……” 我说了一个字,他立马便明白过来,很快就在我肩头找到了那被扎过的伤口。 他抬手摁在我的伤口上:“你忍忍……” 谢濯的气息顺着那道伤转入我的身体,与方才中毒时的凉意不同,他的气息一过,我感觉麻痹的四肢都慢慢开始回转。 他一点一点的帮我驱除身体里的毒,我没有觉得有多痛,但见他打量我的神情,那是眉头也皱着,嘴唇也抿着,仿佛心痛得难以忍受了一般。 我想宽慰他,而便在此时,谢濯背后那没有脑袋的蜘蛛妖倏尔站了起来。 我惊惧的瞪大双眼。 “谢濯!” 他丝毫没动,任由那蜘蛛妖的利刃从他身后穿入他的胸膛,直至从胸前穿出。 利刃停在我眼前,带着鲜血。 而我身体里驱除毒素的气息却并没有停下,直至将最后一点毒素逼出我的身体。 蜘蛛妖那么大的动作他怎么会察觉不到,他只是没有管他。 谢濯这才松了一口气,面色苍白的呛咳一声。 蜘蛛妖将利刃从谢濯身体之中抽出。 “谢濯,你真有趣。”蜘蛛妖没有要脑袋,却从胸膛里发出了这声调侃,“给自己找了个弱点。” 我看着谢濯的血滴落,心尖收紧,又痛又怒,我转头看向蜘蛛精,抬起手来,忍着身体里还残留的疼痛,吟诵法咒。 只听长天之上,轰隆雷响,顺我手指之向,霹雳而下。 那蜘蛛妖尸首承接雷刑,顿时灰飞烟灭,但飞灰之下,却还有他的声音宛如幽灵一般在飘荡。 “这只是个开始。” 我挥手击散飞灰,抱住谢濯。 他面色苍白,却不露痛色。 我知晓蜘蛛妖这一击定然带着邪祟之力,这力量会钻入他的内息之中,此后数日皆会不断撕裂他的内息,多少仙与妖都是在被邪祟所伤后,受不了内息撕裂之苦转而自尽而亡的。 “回去。”谢濯说,“这里,对你不好。” 又是对我不好。 我那时和谢濯成亲已经有一百年了,这话也听过很多次了。我开始习惯将他的话抛诸脑后,但这一次我没有。 我将他扛了起来:“我们一起回去。我带你去回昆仑治伤。” “别担心我,九夏。” 我侧头看他,他却也正看着我,温和的说着:“没危险了,笑一笑吧。” 我当然笑不出来:“等你伤好了,我天天对你笑。” 他点头:“好……” 后来,我当然食言了,我并没有天天对他笑。我们的婚姻还有四百年,那四百年里,别说天天笑了,我是对着他吼过,骂过,还动手过,到最后,甚至连不周山都打偏了几分…… 这期间,当然是为了反抗他对我诸多不合理的要求。 但之所以我们之间还有这四百年,是因为,谢濯虽然欺我,瞒我……可他也曾拿命来救我。 但到底,生死相交,抵不过时光琐碎的消磨。日复一日,足以耗尽所有激情。 我在山洞外,通过阴阳鱼,对夏夏讲完这段她还没有经历的「过去」之后,夏夏那边愣了许久,然后开口问我。 “所以,谢濯那时候就强得一塌糊涂的灭了整个山谷的邪祟,你竟然没意识到他的强大,此后几百年,还经常和他动手?”她直言不讳,“我是不是想死?” 我撇了撇嘴:“当时离开那石头大殿的时候,西王母也来了。” 那日我带着谢濯往殿外走去,破碎的石门外,日光铺洒,但映照在我眼前的,却是一片石山血海…… 所有山谷里面的邪祟,都变成了地上的血水,黏黏糊糊,淌了一地。 我一脚踏出去,都能溅起水花来。 我也短暂的震撼于谢濯的力量,但却在两三步后,我看见空中落下一个微微散发光芒的身影。正是我昆仑主神西王母。 我立即扛着谢濯向她而去。 而后西王母带着我们回了昆仑,治好了谢濯的伤,也许了我小半年的假期,倒不是因为我受伤,而是因为……困扰昆仑的邪祟之乱,已经没了。 “我那时就理所当然的认为,灭山谷邪祟之事,是谢濯和西王母联手做的。有西王母在,弄出这些动静,也很正常。” 夏夏琢磨了片刻:“这样说来,谢濯心口上的伤是那次蜘蛛妖为了救你而受的。从背后捅到胸膛前,劲儿不小啊。 但我见他身上还有比这可怕的旧伤,那些伤,说什么也得将养几个月才能好吧,你与他朝夕相处,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回忆里思索了片刻,随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朝夕相处呢?” “你们不是成亲……”夏夏顿了顿,“罢了,五百年,睡都没睡过,还有什么想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