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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案本 第218节

    冬至日,大家都喜欢吃什么馅儿的饺子呢?

    谢清呈:冬笋马蹄鲜rou馅儿。

    贺予:我喜欢海胆鲜rou馅儿~海胆要撒丁岛的……

    谢清呈:那你就饿着吧。

    贺予:qaq

    墨熄:大过节的,你怎么眼泪汪汪?

    贺予:谢清呈让我饿着!!

    顾茫:好可怜啊,那我们收留你吧,正好我包了饺子,新创的馅儿呢,吃吗?

    贺予:什么馅?

    顾茫:脆皮烤鹅馅儿~

    贺予:告辞……

    楚晚宁:你是谁家的孩子,你怎么哭了?

    贺予:我哥哥让我饿着!!

    楚晚宁:……那你留下来吃饭吧,也就添一副碗筷的事。

    墨燃:留下来?不不不,我们俩一起包的白菜鲜rou饺子我都不够吃,怎么能让他留下来!赶紧走赶紧走,过节呢,当电灯泡多晦气!

    狗狗龙默默地在路上耷拉脑袋走路,尾巴拖在地上,他只不过想吃撒丁岛海胆调馅儿的饺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可是名贵的狗狗龙呢,谢清呈对他一点也不好,他都是免费送给他的了,却连适合他的饲料都得不到!

    贺予走着走着,肚子实在饿得走不动了,于是他坐了下来,坐在了公园的秋千上。

    狗狗龙又饿又累,伤心地睡着了。

    模糊间,有个人似乎叫着他的名字来找他,他在睡梦中嘟哝一声,然后好像被抱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在家的狗狗龙专用小床上躺着了。谢清呈板着脸,给他端来了一盘热腾腾的饺子。

    贺予:“我不吃!”

    谢清呈:“海胆鲜rou的,撒丁岛的海胆。吃不吃?不吃我倒了。”

    贺予:“!!”

    那当然是要吃的,贺予伸出小爪子拿了小勺,兜了一只饺子就放进嘴里。

    鲜鲜的,脆嫩的,rou馅里有马蹄和冬笋的鲜甜,还有……

    “哎呀!”贺予瞪大眼睛,他咬到了一块硬币。

    谢清呈:“来年有好运,算你运气好。煮了一锅,这个被你给吃到了。”

    贺予这才想起人类当中似乎有这样的说法,他为自己的好运一下子高兴起来。

    谢清呈:“还吃吗?”

    狗狗龙高高兴兴地露出奶牙:“要呀!还要呀!”

    他完全忘了,这好像并不是他一开始要吃的饺子呢…………

    第134章 能不能让我做一次!!

    同一时间。

    沪医科宿舍。

    谢清呈在模糊的睡眠中接到了一通电话。

    “老郑?”

    郑敬风:“我想和你单独见个面。”

    谢清呈愣了一下,一看表:“这个点?”

    “就这个点。”

    “……好吧,把你位置告诉我,在哪里见?”

    谢清呈对郑敬风是没有什么疑心的。

    他洗漱换衣,准备出门。

    尽管动作很轻,还是把贺予吵醒了。

    “你去哪儿?”

    “……买早饭。”谢清呈说了个谎,“应该很快就回来。你接着睡吧。”

    贺予这才放了心,继续窝在谢清呈的床上睡过去了。

    谢清呈按照郑敬风给他的地址打车过去。发现那是沪州一片很偏僻的地方,也许是收发基站的问题,那里的网络信号只有一格,受到的干扰很大。

    谢清呈走进了一栋废旧老厂房。

    郑敬风就坐在那里,低着头,穿着便衣等他。

    “怎么忽然约我在这里见面。”谢清呈问。

    郑敬风仍然低着头,也没立刻说话。这时候还没到早晨,虽然天边已经泛起了薄淡的金色,但那种微弱的晨曦并不足以照透积了一层厚灰的玻璃,废弃厂房仍是黑暗的。

    谢清呈打开的门没有完全合拢,风一吹,吱呀呀地响。

    “老郑?”

    郑敬风没有回答,但废厂房内忽然响起一段非常诡谲的铃声。

    “丢呀丢呀,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谢清呈蓦地一惊——又是这首童谣?!

    扁平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回荡在这个旧厂房内。

    谢清呈意识到不对劲,抬手去碰郑敬风低着头的身体。

    这一碰之下——

    砰。

    郑敬风倒在地上,谢清呈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血rou模糊的脸,和谢清呈的父母一模一样,被碾碎到有一半脸庞都支离破碎了。

    极恐怖的一张脸。

    “老郑……老郑!!”

    ——

    “谢清呈!谢清呈!!”

    谢清呈蓦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贺予十分焦虑的脸。

    见他醒了,贺予总算松了口气。

    “你又做噩梦了。”

    “……”谢清呈的脸白的可怕,他躺在沙发上,人就像脱离了水的鱼,胸口剧烈而无声地起伏着。

    他说不出话来,喉咙都像被哽着了。

    梦境里最后一幕实在太过悚然,他看到的好像不仅仅是郑敬风的脸。

    那张脸上全都是血,皮rou狰狞,几乎辨不出来。所以它在他眼里可以是郑敬风,也可以是他的爸爸mama,甚至可以是惨死在易北海手下的秦慈岩。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个梦其实暴露了他内心最深的恐惧——他是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亲近的人这样惨烈地死去了。

    “没事,别怕,只是一个梦而已。”

    “……”

    “谢清呈,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谢清呈脱力地躺在那里,他浑身都冷,只有手掌心是热的,他紧紧攥着那一点温热,花了好久才从噩梦中泅度而出。

    他回神,发现自己紧抓着不放的竟然是贺予的手。

    他立刻把手松开了。

    谢清呈一边以一种非人的镇定,收拾好自己脸上那一点不该有的脆弱,一边强撑着坐起来。

    他没去看贺予的脸,余光瞥见贺予的手背,少年的手背被他攥到留了根根红印。

    他沙哑道:“抱歉。”

    “……”

    “我……去洗个脸。”

    谢清呈刚要起身,就被一个强势的力道拽了下来,他本来就有些初醒时的步履不稳,加上一条胳膊使不上力气,一下子就被拽着摔回了沙发上。

    谢清呈透过自己散乱的额发,对上了贺予气得咬牙切齿的一张面庞。

    “你干嘛非要跟我这个样子。你好好躺着不行吗?”

    “……放开我。”

    回应他的是贺予更蛮横的力道。

    谢清呈皱眉道:“…重。”

    贺予不理他,居然就那么把他抱了起来,小伙子平时科学锻炼,身体素质很好,抱个一米八的大男人也没有太狼狈。

    倒是谢清呈,脸色顿时难看坏了:“你他妈,放我下来!”

    贺予把人抱进了卧室,重重往床上一扔,自己也跟着压了上去。

    谢清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