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旧故春深在线阅读 - 第1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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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节目,孟逢川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姜晴,忽然有了主意,答应道:“会回去的,你别cao心了。”

    姜晴跟贺蒲闲聊,还调皮地问贺蒲有没有孟逢川的八卦,他们都是昆剧院的,肯定比她知道得多。贺蒲卖关子,又或许是本身就没什么可说的,半天没个主旨。

    她不知道孟逢川电话已经打完了,正站在那儿看着她,看她低头对着手机屏幕傻乐,忍不住有些吃味,好奇她跟谁聊得这么开心……

    那时姜晴不知,她错过了和他的相亲,错过了他的演讲,却在遥远的西南与他相见,终于成全了老天爷的安排。

    而接下来的半月里,整个云南阴雨不断,他们被困在香格里拉的独克宗古城,未能如愿前往雨崩村,看不到往日里仿佛举手可触的湛蓝天空。

    可这趟云南之行,她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孟逢川。

    第64章 独克宗之夜(1)

    两人中午从大理离开,打算坐下午一点的客车前往香格里拉。孟逢川起得早,行李早就收拾好了,眼看时间越来越紧,她的房门还紧闭着,他把行李箱立在她房间门口,敲响了房门。

    姜晴跑过来开门,打开门之后就又跑回屋子里收拾东西,看起来有些匆忙。她见孟逢川还立在门口,朝他嚷了句:“你进来呀,在沙发坐一会儿,我十分钟就好。”

    孟逢川这才进去,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圈凌乱中带着整齐、整齐中稍显凌乱的室内,心道她是个随性的人。

    她收拾得差不多了,随手把数据线这种小东西往包里丢,孟逢川以为可以走了,刚要起身,就听她嘀咕:“我手机呢?”

    他刚要举起茶几上戴着绿色手机壳的手机示意她,可她手太快,把包一翻,里面的东西全都扣到了床上,充分证明她的包有多能装。

    孟逢川憋着笑,在她身后开口:“你手机在这儿。”

    她忙中出错,叉着腰叹了口气,接着重新把床上的东西往包里扔,孟逢川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了她,也被她一股脑儿地装了进去。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楚那张邀请函,伸手拿了起来:“你也去这个交流会了?”

    姜晴瞥了一眼:“嗯,我去上海就是为了这个呀……”

    她忽然想到昨天和贺蒲聊天的内容,接着说:“你是不是也去了?我当时出去买咖啡了,没听到你的演讲。”

    孟逢川无声在心中叹了口气,那瞬间的感觉是全然的无奈,想到就那么错过了她一次,内心难免有点懊丧。可又一想,假使那个时候看到她了又有什么用?他也做不出立刻上前主动搭讪的事来,想必还是要错过。

    如此一想,释怀了不少,他把那张邀请函递回给她,满不在意地说:“去了,演讲挺无聊的,错过也没关系。”

    姜晴还安慰他:“未必无聊呀。我朋友也是昆剧院的,他跟我说是他们新来的副院长,我以为是上了年纪的那种,想着少听一个也没……”

    孟逢川不得不打断她:“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快点收拾,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姜晴吐了下舌头,捞起了包:“好了好了,可以走了。”

    孟逢川帮她看了一圈:“确定没落东西?”

    “不确定。”她答得倒是确切,“落了东西让四哥给我寄回去。”

    他不禁哑然失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从大理的客运北站乘客车直达香格里拉,全程四个多小时。

    大理的天还不是很阴,客车逐渐驶离大理之后,窗外的海天山色不断,依稀可见远处乌泱泱的黑云逐渐蔓延。姜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一会儿阴一会儿晒的外面,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在孟逢川想要问她是不是不开心的时候,她果断把车窗窗帘一拉,按下了帽檐,小声跟他说:“我一坐客车就犯困,睡一会儿。”

    孟逢川点头:“睡吧。”

    她未防倒在孟逢川身上,所以头向车窗那侧靠,迷迷糊糊入睡之后,头已经贴在车窗上了。若是平路倒没什么问题,还能睡得踏实,可全程山路颠簸,她的脑袋便不断地磕在车窗上。

    孟逢川看着,有些有心无力,想伸手过去把她搂到自己肩膀上,可他时刻提醒自己,他们如今的关系不应该那么亲近。束手无策之际,他也是没了办法,便伸了只手垫在她的头和车窗之间。

    可那段山路太颠了,他手心也没多少rou,姜晴的头撞到他的手上还是不舒服,很快就醒了。

    她直起身睁开眼睛,他正准备收回手,就见她皱了眉头,显然也有些迷糊,小声嘀咕:“这开哪儿去了呀,颠死了。”

    孟逢川莫名为她这幅样子心软,软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揽过她的头朝着自己肩膀靠拢:“继续睡。”

    她显然很困,睁眼不到五秒钟就又闭眼了,混沌中感觉头枕的是孟逢川的肩膀,可脑袋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了,眼皮同样。只记得那是认识他以来离他最近的一次,近到闻得到他身上的茶香,不像香水的味道,而是每个人的衣柜里都有的一种特别味道。

    孟逢川则享受着内心的侥幸,低头看不清她的脸,被帽檐挡住了,但知道躺在肩头的是她就足够。窗外可见浑浊的金沙江在风雨欲来时分外湍急,正如他欢呼雀跃的内心。

    只记得她彻底转醒时是下午两点二十四分,她在她肩头睡了三十四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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