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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咒谁呢?咱家医馆好的很,不是看病的就走吧。”阿辉反驳道,觉得这人实在奇怪,说两句话就落下泪了,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谁啊?”叶问今问道。 这声音却将马俊明的神经一瞬间击垮了。他满脑子是师父。若不是那两人对他眼里满是警惕,他定要冲进去寻叶问今。 “是个奇怪的人,一直问个不停。师父您别担心,我们能解决。”阿瑞对着里头说道。 “怎么这样说,万一是病人呢?”叶问今笑着说。 师父,她现在已然是这么多人的师父了么。马俊明的心像是有根针正细细密密地扎着,阵阵刺痛折磨着他。 庞云替狗蛋儿在柜子里寻几块能用的木材,送去他屋里雕点小玩意儿,顺便帮着清理些,看到站在门口的人,便拉下脸来酸道:“女郎,你可别出门瞧了,是叛徒回来了。” 上回去寻阿云时正是和马俊明一同去的,当时马俊明对阿云嗤之以鼻,往后他们俩就不算和谐。知晓了阿明的恶劣行径,阿云对他的印象是更加差劲了。 叶问今心里一沉,捧着几块儿衬布探出头来。正对上马俊明的泪眼。 自己许久不曾见阿明了,似乎瘦了些。 虽然经常见他双目含泪的可怜模样,但是如今日这般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是不曾见过。 “师父...我想回来。我可不可以回来?我不想再待在那儿了,那儿像监狱一般冰冷,让人透不过气。每日做着亏心事,我实在无法忍受。”马俊明任凭眼泪掉也不去抹。 “谁过得不比你困难,如今在这儿装可怜。”阿云叉着手,叶姑娘是心软,见不得人苦,自己那样苦的日子都靠捡垃圾、抓鱼熬过来了,无比珍惜医馆的生活。这人脑子不灵光,流两滴泪便来搏姑娘的好心。 “可是...”叶问今虽然心软,但总归是气恼的。虽然偶尔想起阿明的笑容,但如今他是叶氏医馆的大夫了,哪儿又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 “我道是谁这么厚脸皮,你知不知道如今医馆这样,都是拜叶绍元所赐。”阿辉埋怨道。 他站在叶问今的身边,就像当初自己站在师父的身边。 “如今不缺我了,我去后堂烧水,洗工具都行。只求师父...让我回来。”马俊明攥紧了怀里的东西,糖葫芦外头的纸壳儿都皱在一起。 “如今知道回来了,倒是不知让姑娘伤心了多久。”阿云气道。 “医馆...不留无用之人。”叶问今抿抿嘴,“不过若你能说服我,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师父我知错了!师父...我,我知道叶绍元的事儿!他派人来就是听说了最近新招了人,可以扰乱视听。因着大家积极,特意告诉你们错误的方法。我可以作证!”马俊明直直跪下。 叶问今挑眉:“哦?那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谢谢师父!”马俊明以头叩地。 阿云撇撇嘴,姑娘还是心软,这种情况还为对方考虑。 - 这一大批器械全部作废,只剩下师叔后来送的那一套,那一套是叶问今专门自己消毒收藏起来的。就是拿出来也依旧是不够医馆日用。 刚好借着柜子毁了这个由头,将医馆的家具都升级一番。再多买几张屏风,候诊区的桌椅也给换成红木的,再摆些茶几,等候时可喝些茶,也好消除些紧张。 估摸着正好到了还钱的日子,总得算起来,手里还剩下三百两银子。她借着还钱的空挡,偷摸观察正平铁铺的情况。若是忙的话,便不好厚着脸皮打扰。 正平铁铺本就不做寻常人家的生意,从前全靠自己拿好吃的引诱,加上死缠烂打攀关系才给送了些。 现在开年,那边也是忙得不曾歇下。 她不由自主望向师叔所在的位置,桌面一片空荡,工具早被整齐地收纳。这才反应过来,师叔或许已经回京城去了。 有些许恼,居然连声招呼也不打。 后又兀自笑笑,原自己已经对他产生点依赖了。想到往后许是很久不能再见,便又有些悠悠的酸涩。 这可不是好兆头! 正平铁铺不好再麻烦了,但溪台镇这么大,她不曾忘了那家最大的铁铺——华庄。 她仍记得当时连医摊子都还没摆出来,是真真实实的身无分文。 那跑堂神气极了,伸手驱赶她:“去去去,这定做至少也要百两起步!” 如今,这百两不过是信手拈来。 出去时却正好撞上了师叔。 “师叔?你没走吗?”叶问今惊道。 “这不是回来和你打个招呼么?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傅奕笑道。 “怎会,刚刚还想着你是不是已经去京城了!” 傅奕挑眉:“若你不说后面半句我会更开心。” “什么?” “没什么...这是急着去哪儿?”傅奕问道。 “哦...我正准备去华庄问问能不能给医馆定些货。”她回答。 “这么说......是我的不好用?”傅奕显然有些怏怏不悦。 作者有话说: 傅奕:果然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叶问今:??? 第70章 “当然不会, 师叔的东西我可好生放着,若非必不得已舍不得用。”叶问今笑道,见师叔的眉眼缓和了些才放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