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我靠演技在女主手中苟命在线阅读 - 第1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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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澜衣脸色一变,莫名红了。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辛染不杀他,只是将他关进燃灯瓶中,好吃好住地伺候着。

    那是不是说明辛染对他的在乎已经到了可以让她放弃仇恨的地步?

    甚至会在意他的喜怒,生怕惹他不开心而不得不强迫自己减少与人为恶的可能性。

    要不然,她在妖族地牢的时候,释放的魔息足以杀掉在场所有人,甚至毁掉大半个妖族,却生生被自己强压控制住。

    这种认知让楚澜衣极其尴尬。

    莫名觉得辛染像是惨无人道的大魔头,而他是那个吹枕边风,让魔头荒废事业沉溺温柔乡的妖妃。

    楚澜衣脸色难看的要命,却为了印证自己心底的猜想而不得不开口询问辛染。

    “般剑呢?”

    见楚澜衣这时候还在问别人,辛染的脸更垮了一层,难看地要命却还是不情不愿地回答:“我放他走了。”

    她说的不是“他离开了”,也不是“他走了”,而是被她放走了。

    她有那个自信,只要她想,般剑就可以原地超度。

    “为何?”楚澜衣却反问。

    “师尊说不要让我伤他。”

    印证得以实现,楚澜衣挑眉又问:“我说的话,你都听?”

    女孩子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楚澜衣心情复杂,他觉得辛染像一头控制不住自己,易燃易爆炸的猛兽,而自己就是那条唯一可以拴住猛兽的锁链,可惜的是这条锁链的名字不是“父爱”也不是“师慈”,而是“男女之情”。

    楚澜衣哭笑不得,既尴尬又庆幸。

    仿佛是不死心,潜意识发问:“为何?”

    “因为小染喜欢师尊,想要同师尊在一起,师尊不喜欢小染做的事情,小染不会去做。”

    “我不想你不开心,我不想你生我的气,我不想你难过……”

    “……”

    楚澜衣这些日子总被辛染大胆示爱,就算是习惯了,锻炼出来面不改色的能力,也还是难免怦然心跳。

    他长叹一声,小声喃喃:“怎么那么死脑筋呢……唉……”

    潜意识的自言自语被辛染听见。

    女孩不是个能藏得住情绪的人,她一旦悟了,认定了,就坚定不移,从不犹疑。

    辛染:“不是死脑筋,是想通了。”

    或许是察觉到楚澜衣身上那股生气的氛围快散干净了,她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趿了几步,蹲在师尊面前,双手叠在他的膝盖上。

    女孩换掉了那身狰狞刺目的红衣,此刻又是一副纯澈坚定的模样,娇俏的发髻上别了一根梅树枝,一双诚挚的杏眸抬起望着楚澜衣。

    “师尊肯定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是辛染没错,但不仅仅只是这个世界的辛染,百里云裳说她轮回了无数次,经历了同样的世界无数次,其实我也是。”

    “我是从上个世界来的辛染,走到了末世的辛染。”

    女孩垂敛羽睫,像是不敢直视楚澜衣,多少带着点怎么都克制不住的慌张。

    “那个世界的人称呼我为……魔主。我曾杀人无数,曾毁灭了大半个修仙界,曾以杀戮令三界匍匐在我脚下,我……我还曾伤害过你。”

    凌`辱过你,囚你一生,断你修为,剖你脊骨。

    最后让你死在我眼前……

    这些话她到底没有足够的勇气说出来。

    辛染闭了闭眼,那些狰狞不堪的回忆张牙舞爪地再次涌入脑海,她一时间竟分不清现实与回忆,究竟这里是一场美梦?还是过去才是一场噩梦?

    她无意识中紧张地握着楚澜衣的手。

    楚澜衣回握,发现女孩的手冰凉刺骨,掌心渗出细密的冷汗。

    女孩坦诚的模样还是让楚澜衣一怔,他没想过她会这么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这一切埋藏于心底的秘密。

    不等楚澜衣接话,她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对师尊隐瞒那么多也很累的,我怕师尊什么都知道了就会离开我,甚至站在我的对立面。”

    楚澜衣心生怜悯,这种情绪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他伸手捧起女孩的双颊,看着她苍白的脸,屈指拂开她额前的碎发。

    “现在就不怕了?”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嗯。”女孩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疯狂的念头:“我原本打算杀了师尊后,将师尊的命魂藏在这里,等我也死了,我就来和师尊作伴,永生永世都不入轮回了,就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

    “现在,我舍不得师尊死,死的时候其实很痛的。”

    她体验过,不希望楚澜衣也体验一次。

    “我不会伤害师尊的,只要师尊别离开我……”

    “师尊要是实在想离开我,我就只能请师尊住在这里了。师尊放心,我也在这里陪着你,不会让你孤独的。”

    “…………”

    他原以为她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秘密,是因为终于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要洗心革面。

    却没想到她天生的反社会人格这么难缠。

    竟能一本正经地将囚禁这种事情说得理所应当。

    第87章

    楚澜衣已经在燃灯瓶中住了不知多少个日夜。

    这里没有昼夜交替, 没有春夏秋冬,有的只是永恒不变的宁静,他生出一种被辛染金屋藏娇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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