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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返程的路上,果真骑上了马,白马红衣金龙纹,冠冕已经换下,纵使于礼不合,如此天象后,也没有人再多说什么。 街上的百姓数量比早晨更多了,也更加激动,呼喊着陛下万岁,酒楼窗户处,还有不少公子小姐偷偷观望,更有大胆的直接仍手绢,扔鲜花,帝王巡游,比状元巡街更让人激动。 盛棠低头,取下仍在她身上的一枝红梅,策马抬眸,嘴角带笑,对楼上的姑娘纵火一笑,随后回过脑袋,继续向前而行,红梅还在她手中时不时的转动,徒留一个红衣背影,灼灼耀眼。 “啊啊啊啊!哥!我要进宫!!”姑娘捂住脸激动道。 那家公子捂住额头,他就不想?不是……公子正色道,“你一个女孩子进宫做什么?万一被认为勾引皇后怎么办?别想写有的没的的!” 没了冕旒制约行动的盛棠就像是被松开绳索的马儿,一路上虽然老老实实地走,却沾花惹草,一点不带消停,防止百姓过于激动扰乱街道的官差第一次发现陛下是如此烦人,难改以前都是坐龙辇出行,看来祖制不是没有道理的! 祭天回宫也并非结束。 太上皇,太后,靖王等也已经在金銮殿等待。 盛棠见过太上皇和太后,靖王见过皇帝盛棠,而后是百官叩拜太上皇太后,再拜靖王盛榕。 此项结束后依旧不算完,百官出了金銮殿,站在大殿外,按照排好的距离依次站好,等着景昀这个皇后从两仪殿走来。 景昀踏上金銮殿外的阶梯,龙袍被盛棠做主改成了红色,凤袍自然跟着龙袍走,两人皆着红衣,一册封礼,倒也像极了婚礼。 盛棠在大殿外看着景昀走到她面前,交予他凤印,随后两人站在一起,接受百官的朝拜。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叩见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 “谢殿下——” 按理,这时候皇后也该回到两仪殿接受妃嫔的叩拜,就算如今后宫没有盛棠的嫔妃,也得照例回到两仪殿。 但是盛棠是省心的皇帝吗?在办实事上,是的,但在遵从古制上让她不搞幺蛾子?做梦。 盛棠牵着景昀进入了金銮殿,有御史想出言阻止,被身边的人拉了拉,眼睁睁看着盛棠带着景昀走了进去。 历来,金銮宝殿,都是“男人”的战场,就算是册封皇后之礼,也得在金銮殿外,因为后宫不得干政。 盛棠以女子之身为帝,他们不能再说什么,但景昀就算是男子,也是后宫之人,盛棠这是要打破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吗? 官员们依旧进入金銮殿,盛棠和景昀站在龙椅前面,盛棠莫非还想让皇后坐龙椅? 御史大夫终于忍不住了,“陛下!臣拼死也要谏言,后宫不得干政啊!” 盛棠对于真有人阻止她,没有不满,反而赞赏地看着御史大夫华泉,“华大人敢于直言,朕心甚慰。” “只是,后宫不干政?那将军该握兵吗?”盛棠偷换概念,“若是因为君王的无能和懦弱的忌惮,让有才华之人抱负无法得以施展,岂非国家的损失?” “景昀是皇后,什么是皇后?能同朕一般,代表我朝的形象,一国皇后若是不干政事,不知民生,不知政策,又如何担得起如此重任?” “皇后由薛沉薛大人亲自培养二十年,又有朕亲自教学,他比你们任何人,都更能明白朕的心思,他会是朕最得力的助手,朕的肱骨之臣。” “尔等,可还有异议?” “臣,附议。” “臣叩见皇后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公孙珏,徐尤等人率先叩拜,就连历群,付连等也纷纷叩拜,盛棠在某些时候向来独断专行,某些臣子就连靳予安割让城池都能安静如鸡,如今也不会有更多的决心,纷纷叩拜。 盛棠见状袖子里的手安抚地捏了捏景昀,她不是为了多给皇后权力,她会是史书上第一任女帝,却不能保证之后的国君每一代都是女帝,如果又是男帝呢?皇后又恢复女子,是不是又得困守于后宫? 平等的意识不能一下子灌输,平等也非是女子为帝就如男子为帝般困住异性,而是慢慢让人意识到,男女能平等地站在一起,都有争取的权力。至于在他们看来被‘让渡’的男子的机会和权力,盛棠心想,迟早会习惯的。 盛棠,正式登基第一天,就让史官和朝臣们感受到了,盛棠现在才是来真的了,之前的盛棠,还是有所保留。 但对于史官而言,这会是他最光辉的一笔,他记录了第一位女帝的祭天和登基大典,他还将记录这位女帝更多的传奇,这是其他史官,做梦也不敢想的…… 回宫后,盛棠叮嘱景昀,“明日和我一起上朝,会给你安排座位,你听着就行,不懂的回宫后问我。” “后宫先让芷兰帮你管着。” “对了,记得叫我起床……” 至于景昀会不会太过沉迷于权利想学她篡位?只要她在一天,景昀就越不过她,何况景昀从小到大的精力,让他有心眼,却也珍惜别人的真心,她如此信任他,他心里该怎么平衡,自己应该有数。 景昀努力压制住感动和心潮澎湃,还是没忍住,“你还没改早朝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