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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细细一想,阉猪一道也是生意,张屠夫是个卖猪rou的,阉猪是他自家一直养猪,自行总结出来的阉猪方式,要是直接写上去,会不会遭人嫉恨? 思索良久,写上“师从张先生”。达者为师,当得起他先生,也不易被人猜到是张屠夫,毕竟在江南,公孙家还算有名。至于自己的名字,他倒是不担心遭人嫉恨,一是隔得远,二是他也不干与猪相关的工作。 再者,若真是怕被人比下,就老老实实提升技能,当初张屠夫教他的时候,虽也是倾囊相授,但现在的阉猪图,有不少技巧可是自己再次实践总结的。 让人帮着一起手动复印了几百张,发放给各州,各县。不出意外,纸张虽然大,但胜在阉猪图上的图解清晰,被贴在各个公告栏处,多余的,也随即发放,或者备用。 这张阉猪图很快就传到了外面的地区,在底层人民中引起了轰动,百姓大多不识字,但在外面,一两个村里,总有那么一两个能识字的,在农村待过的人,自然明白这张图的实用价值。 虽说大陆区域大部分农户都会请专人或者自行学习阉猪,不会给猪留有膻味,但这种清晰明了的技巧讲解也是很值得学习的,不是每户农家都请得起人阉猪。 张屠夫还在干宰猪卖rou的活,今日收摊发现官府公告栏粘贴了一张阉猪的图。 张屠夫不认识几个字,但自己的名字是认识的,是他儿子教他认的,他认出了张字,没太在意,但图一看这图,这手法,似乎有点像他的手法?却比他的手法更细致,他只觉茅塞顿开。 “大哥,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哟,张屠夫啊,这是今天新贴的阉猪图,外面貌似都传遍了,还记得以前的万里书院吧?那家的公孙瑞画的,写的就是一些技巧,不过看图就够了,挺清晰的,”那人还打趣了一句,“别说,人家师从张先生,还跟你同姓呢,这大姓就是不一样。” 张屠夫只觉心口一热,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这就是指的他啊!“公孙家的公子,这一举动不知道帮了多少人家。” “可不是,也不知公孙家搬哪儿去了。”那人叹了一声,小声说,“说句不好听的,主要是再遇到什么天灾,谁家像公孙家一样实打实施粥啊……” “丢了读书人的脸!”翰林院,陈石刚进门求听见同僚悲愤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做了天大的孽。 陈石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也没去附和,他是少有的寒门学子,这些人大多看不起他,处得来的,也就一个40多岁的翰林正六品侍讲顾大人,和同样是寒门的其他几人。 其实刚来翰林院之时,倒是有人与他相处,不过得知他是寒门后,也就淡了,也有些不得不淡,不淡就会被其他人觉得是叛徒,他也无意让人难做。顾侍讲跟他说,这一届算是好的,考进来的多一些,到不像之前,让他想开点。 “公孙大人这才刚去世多久,怎么这公孙家就出了一个阉猪的?也不怕丢了公孙家的脸面,我要是公孙大人,都得气活。” 那人一副唏嘘模样,旁边有的是人应和,要陈石说,完全没有读书人的模样。 苏有书也是寒门之一,坐他旁边,给他解释了一番,他只觉荒谬,难道他们不吃猪rou吗?公孙这一举动,分明是有利于万民,而他们这一群以后说着为民谋利的学子,却看不起真正为民做实事的前辈。 陈石回想在翰林院这些日子,这真是他想要的吗? 陈石越来越觉得,这样的同僚,倒不如韩公子那一群纨绔来得真实,好歹人家不会占着茅坑不拉屎。 “陈兄在想什么?” 陈石摇摇头,“我今天打算去书肆一趟,你去吗?” 第34章 监司薛沉 新帝继位, 加设恩科,今年秋季还有一次会试。 而陈石等寒门学子科举入仕,就是唐氏书肆最大的活招牌, 如今书肆的座位可谓是供不应求, 最后开了一家唐氏书坊在书肆附近。 书坊不同于安静学习的书肆,更偏向于书生学子之间的切磋谈论,更是有茶水点心等业务,不用于书肆里学习的多为寒门学子, 书坊里,则是各个阶层的书生学子都会光临。 陈石和苏有书二人本来是打算去书肆看看有没有需要他们帮忙的,结果走到书坊门口就被里面的辩论声吸引, 居然是秦副掌柜在和部分人辩论, 而主题就是上午他们在翰林院听到的阉猪图之事。 再听秦副掌柜慷慨激昂, 引经据典地点名阉猪图对民生所作出的巨大贡献, 揭开部分读书人的虚伪面纱, 只觉得秦副掌柜真是个热血青年, 这京中现在谁不认识唐氏的两位掌柜?虽说骂得好,可也会得罪部分文人啊! 但一个掌柜尚且敢发表自己的看法,自己这样的朝廷官员,虽说还在翰林院熬资历,但, 就真的要一直沉默下去吗? “这真有用?” 公孙府, 公孙珏拿着一颗黑乎乎, 奇臭无比的药丸, 很是拒绝放进自己嘴里。 潘达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 懒散地用食指弯曲挡住鼻子, 扇子轻摇, 频率却极快地将气味给扇开,一脸为你好的表情,“良药苦口利于病,公孙大人若是不信,可让林先生瞧瞧。” 潘达语气诚恳,“一共20颗药丸,一日三次,饭后服用,正常情况下5天就能彻底清除体内的毒素,忍忍就过去了,很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