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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祈霖:? mama闻言翻了个白眼,暗啐一声“装腔作势”。 到了地方,宁怀赟先推开门让顾祈霖进去之后,便任由她在里面检查,自己拿着从捕头那里要来的弦递给mama。 他也不说是杀人用的,而是道:“说来我一个朋友与楼里一位姑娘有旧,得她赠了两根琴弦,特意托我找找,想为姑娘赎身。” 惜春阁的mama心说这朋友别不是你吧,一边从盒子里拿出弦来,仔细一打量,哎呦一声。 “你这朋友想赎那怕是不行了。” 宁怀赟:“怎么说?” “这啊,是白牡丹用的弦,她惯用这家的琴弦,楼里就她一个使。人都没了,还能去哪赎去。”mama捂着嘴笑了笑,往屋里瞥了眼,暗暗与他说:“你若是有心,在我们楼里挑一个养着,我们的姑娘嘴严着呢,保证不叫你家这个知道。” 宁怀赟心说这人怕不是以为自己在无中生友,倒也没解释,一边慢吞吞的收起弦,一边道:“那真是不巧。” “说起来我前些日子来惜春阁看戏,包厢有种香挺好闻的,哪里买的,我想买盒回去。” mama还没反应过来他跳跃的话题,怔了一下听他说什么牡丹香,闻言很是诧异:“我们楼里哪里用的起什么牡丹香,这客人闻着也不爱不是。” “怎会,我闻着像牡丹香呢,莫不是那日牡丹花太多……” “哪有什么牡丹花,那些都是临时买的,楼里就白牡丹爱养,屋里养了几盆。她那日登台非要用什么牡丹花,平时我们哪里摆的起这金贵玩意。”这东扯西扯的,mama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提及白牡丹她就来气。 实在是晦气。 宁怀赟登时就不说话了。 莫说是昨夜谭雨泽屋中的牡丹香,就是如今站在门口也能闻见里面暗香涌动,似是牡丹之气。 别不是真成了什么牡丹精怪。 他们对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巧屋里听个响。 顾祈霖默默听完,屋里也走了一圈了,她没瞧见什么,根据屏风上的血迹分辨了一下死者当时站的位置。 她站在原地思索了阵,里面有人收拾过,除却染血的披风还未搬出,那些血迹已然被擦了个一干二净。 屋中那股幽幽的血气却并未散去,反而混杂在牡丹香中越传越远,晃晃悠悠的好似在无形的烟雾缭绕在众人面前。 这香味太过浓郁,闻久了竟有几分腐烂的腥臭。 像是枝头早已糜烂的花朵,枝条仍旧翠绿,花朵却早已糜烂发臭。 这是一种顾祈霖很熟悉的臭味,隐藏在花香中,唯有她与尸体长久相处,才能分辨一二。 ——尸臭。 作者有话说: 这日三的日子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好想放假,好想给大家日六日九(o?Д`) 第62章 牡丹仙·七 是夜, 月色黯淡躲藏进厚重的云层,干煸的枝叶在寒风中收紧身躯,在月色之下“哗哗”作响, 细长的影子踏着月辉余光悄无声息的潜入屋内。 只黑影绵长, 肆意扭曲疯长。 “哗哗——” 枝叶窸窣声中, 安静的屋内只余下呼吸声声,静谧、安详。 本是安全的时候,只见月色入户,一道纤长的人影随入其中,朵朵鲜花绽放身侧, 在黑暗中摇曳生姿。 不知名的花香似看不见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催促着静谧无声的气氛都多了几分诡异急促。 只见那黑影扭曲, 行进时垫着脚步, 一步一扭好似猫儿一般, 踩着猫步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态来到床前。 床上人正睡的安心, 俊俏的容颜被黑发遮掩个, 眼角的泪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好似那卷翘的睫羽将要化蝶展翅高飞。 突兀的一声冷笑。 一段白绸悄无声息的缠上床上人的脖子, 原先安详的睡颜在一瞬间因为窒息变得难受狰狞。 只听“撕拉”一声。 随着白绸收紧, 原先安睡着的男人赫然睁开双目,眼底一片清醒。他反手从枕头底下摸出匕首,伴随着窒息感的到来,他利用匕首将白绸割断。 随着白绸割裂,新鲜的牡丹花瓣随着白绸收回的举动散了一地。 割裂的缝隙之中,偷入屋中的黑影面容尽收眼底。 见那人容貌熟悉, 赫然是死去多时的白牡丹。 她仍旧是死时那一身戏服, 杀人的白绸是唱戏用的水袖。端看她的面容便觉苍白至极, 一双眸子没有色彩,像是非人之物一般,点缀在娇美的面容越显非人之态。 她没有表情,一张脸苍白诡异,见一击不成,复又甩出一段水袖,似要重复此事。 宁怀赟见是她并没有显露出惊讶之色,他亦是大胆至极。 在白绸被割断后迅速将搭在自己脖子上的白绸取下,翻身下床躲过一击,将要与白牡丹来一出力斗鬼怪。 他身手很好,但白牡丹身法诡异,这时在一处,哪时又出现在另一处,一段水袖如臂使指,每每略过宁怀赟的肌肤,那奇异的似流水一般冰凉的触感都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两人正斗着法,突然从窗户外翻进一白衣小姑娘。 小姑娘散着长发,一手铜铃一手符纸,迎面洋洋洒洒朝白牡丹飞去。 那白牡丹身形一闪,悄无声息间就散去了身形,只能瞧见那门扉开合,好似有什么东西迅速撩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