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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不懂道:“兄长, 我只顾着跟贵女们说话,没怎么注意那些个公子哥的,想来他们也并无太多寻常之处。” 陈徴心中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他庆幸自家小七并未瞧上哪位公子,却又遗憾这一场出行,似乎……不太可能达成原本的目的。 “今日的比试呢?你觉得如何?” “哥哥,我今日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就见小侯爷拿了头筹。” 陈徴:“……” 也罢。 就当这次出行是为了让小七在外面散散心。 “那你好好准备明日狩猎的事,兄长要与他们比试谁的猎物多,一时之间顾不到你,我会让戚戎照顾你。” 陈柔问道:“为何让他……?” “戚戎他那一身骑射功夫,被大家伙一起踢出了比试。” 陈柔:“……” 原来如此。 等到兄长陈徴走后,大丫鬟锦画捧来了一个妆奁,陈柔接过妆奁,独自坐在房间里,打开锁,里面正放着一朵粉红牡丹花。 那花被呵护地极好,现下仍是花瓣娇嫩,美艳无双,花瓣中含着水露。 旁边留着一卷白纸,纸上字迹分明: ——“我要你那次勾引我的证据。” 陈柔定定地看着桌上的牡丹花,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她忍不住的,又想起了昨天夜里想过的事情。 晴光大好,陈柔与陈静都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骑装,陈静更是兴致勃勃给自己挑了一匹黑色的骏马,边上其他的贵女们,也有不少换了一身适合骑马的装束,有的是胡服,有的是束袖装。 也有的仍然穿一身华贵的淑女衣裙,更有穿曳地裙的,这些个今日自然不骑马,只是在篝火边上看个热闹,看那些个年轻的公子哥们骑马打猎比试。 陈静骑着马走了,陈柔则钻进了帐篷里,没有与她一起行动,不多一会儿,锦画来叫她,陈柔却反叫住了锦画的名字。 “锦画,你跟在我身边有多少年了?” 锦画愣了一瞬,回道:“七姑娘,有八年了。” “是啊,有八年了,那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你另一个主子的。” 锦画呼吸一顿,她跪在地上,好半天之后才抬起头,道:“我听姑娘的。” “好,那你就去跟他这么说。” 陈柔与锦画耳语了几句,锦画纠结再三,终是同意了。 “姑娘说她今儿早上起来身体不适,想要在帐中休息……” “要紧么?” “不打紧的,姑娘说她想睡一会。” 陈柔让锦画去回绝了戚戎。 换上一套别家贵女的装束,设计躲过了暗中看护她的护卫。 陈柔偷偷牵了一匹马,来到了密林之中,她由着性子,享受着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随心所欲的放纵愉悦。 在没有外人存在的隐秘地方,她腰悬着马鞭,骑上了高头大马,在林子里纵马奔驰。 她已经无数次观察过戚戎骑马时候的姿势,也偷偷看过马术相关的书籍,陈柔曾在脑海中遐想过无数次,她不想自己永远只是躲在人的背后,她也想做一个手握缰绳的人。 哪怕,只有这一刻。 陈柔骑在马背上,身下的骏马奔驰,四周的树林快速向后退却,身旁的风大,吹得她的长发飘扬,她闻不到自己身上的梅香和那一缕永远在她身上挥之不去的药香。 鼻子里闻到的是属于林木树叶的味道,是一种格外清新的气味,苦中带着一丝丝微妙的甜,只有在嗅进鼻子时,才能在唇舌喉咙里感受到那一股如同清茶回甘似的林木涩甜。 平心而论,并不算好闻。 但她的鼻子,从小到大最是闻惯了药味的,并不介意这样清新的苦涩。 陈柔驱使着身下的黑马加速,她只想骑得更快一点,却不曾想前方的一片灌木中竟藏有一滩淤泥,四下暗生荆棘,带着艳丽花纹的长条形毒蛇蜿蜒在烂泥中。 黑马一个跨越,方巧前蹄陷入泥中,它一个趔趄,险些将陈柔甩将出去。 刺扎入腿中,骏马长嘶一声,如同挨了一道道马鞭,疯狂向前奔驰。 陈柔险些被那一条陡然跳起的毒蛇吓的魂飞魄散,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身下的黑马已经不听使唤疯狂向前跑去。 她拉住马的缰绳,竭力呵斥它停下,却都没有丝毫作用。 逼得陈柔只能俯身,避免被它摔下马。 “吁!!!!”前方出现一处断坑,黑马前面双蹄高高抬起,它高昂的长叫一声。 先前是往前甩,现下是高高地倒向其后,陈柔拼命拽住马绳,眼前一片发黑发晕。 恍惚中,她竟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响。 “松手!” 陈柔只觉得腰上一痛,有什么东西卷住了她的腰肢,她的手一松,整个人被那腰上的力量一带,一阵天翻地覆后,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此时戚戎抱着人,吹了声哨子,天上两只大鹰张开翅膀盘旋着叫了一声。 陈柔缩在他的怀里,戚戎勒住缰绳,抱着她飞身下马,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一幕,戚戎眼睛泛出红意,手背上隆起的青筋都压不住身体里那股勃然的怒火。 他向前一推,陈柔本就柔软无力的身体彻底摔到在地上。 长鞭“啪”一声抽打在她的手臂上,陈柔吃痛叫了一声,眼眸中沁出眼泪,火辣辣的刺痛从手臂一路蔓延到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