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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煦伸手捂了捂眼睛,问桑枝:“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你想帮明清弦,其实都不需要,明家以后的产业都是他的,跟我没关系。” 桑枝大概明白了,明煦还是以为她在演戏骗人。 桑枝沉默一会儿,俯下身子,虽然看不清明煦的表情,但她还是隔着车窗看着他:“明煦,如果你觉得我还喜欢明清弦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也无话可说,但我想告诉你,以后,我想和你平静地过日子,我知道我很多方面让你受不了,但你放心,能改的我一定会改。” 这话让明煦不知所措,上一辈子的桑枝从来都不会这样。 她我行我素,独断专行,他哪怕说一句话,都会让她暴怒。 桑枝知道明煦不信她,毕竟一个被伤地千疮百孔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给他伤害的人。 桑枝突然就有了耐心,她除了让自己时刻保持美丽和精致之外,对任何事物的忍耐程度很有限度。 可她对明煦却很例外,她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心疼他的遭遇,也或许是为原主的行为感到抱歉。 虽说伤害已经造成,弥补可能为时晚矣,但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弥补一个从小对人失去信任和自信的人。 明煦不信任何人,他的内心比一般人要敏感很多。 换成任何一个健全的人,她都会觉得矫情玻璃心,但对于明煦,她是实打实地从心底为他感到委屈。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就因为要做一个陪衬,配角,就被无情地安排上这种下头的命运。 他比窦娥还冤。 明煦不下车,桑枝也不走,两个人僵持着。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明煦的情绪稍微好点了,他终于肯下车了。 桑枝站在一边看着,明煦穿着一身旧的黑色西服,却洗的格外干净。 西服底下同色的马甲和衬衣,领带打地很工整。 皮鞋也擦地很干净。 光这样看,很难想象他是个残疾人。 他个子很高,目测180cm以上,身姿挺拔,怎么都不该是一个被命运这样安排的人。 可事实上,他确实备受折磨。 桑枝扎着高马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明煦,明煦没有看他,他怕自己会在那双眼睛里不断地心软。 他兀自出了停车场,声音依旧清冷:“走吧。” 桑枝踩着高跟鞋追上去,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并排出了停车场。 她一边走一边说:“你长得好高。” 确实很高,比桑枝高了一个头似的。 明煦没答话。 桑枝也就没说什么,两个人一起进门的。 仆人们都在里面等着,桑枝在门口换了拖鞋,将自己的高定高跟鞋放在鞋架上,叮嘱洗衣服的小米:“小米,我的鞋子要用手洗,不要用刷子刷,用棉布擦。” 小米不断地点头:“知道了少奶奶。” 明煦自始至终都很沉默。 桑枝又吩咐李婶:“李婶,给明煦做点吃的吧,他没怎么吃,他喜欢吃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李婶赶紧领了命:“好的少奶奶,我知道了。” 明煦直接去了书房,他甚至没回头看桑枝。 桑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沮丧,但很快她就调整了情绪。 跟他计较什么,他讨厌桑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一个成天虐待辱骂他的人,要他怎么喜欢得起来。 桑枝很明白,所以她也没有在意,去洗漱护肤,准备睡觉了。 明煦自从她穿来的那一晚,就没在她的床上睡过,一直在书房。 虽然秋天的天气还不冷,但桑枝还是在护肤之余,把自己买来备用的被子抱给明煦。 比她用的次一点,还是她用装修衣帽间的钱买的。 让明煦凑合着用。 她脸上敷着泥膜,就露出两个漂亮的大眼睛。 敲开了书房的门。 明煦把门一打开,见桑枝抱着被子,因为脸上敷着面膜,所以说话都含糊不清:“给,被子,你凑合着盖。” 明煦看了看她微笑的眼眸,只是道:“不用,不是很冷。” 桑枝把被子塞到他怀里:“别感冒了,天气要变冷了。” 她说完拍了拍手就走了。 明煦抱着一团软绵绵的空调被,能感觉到里面的材质都不一般。 她竟然舍得给他用这么贵的东西。 桑枝听到明煦的书房门又关上了,被子他收下了。 桑枝莫名舒了口气。 她怕明煦脾气上来,直接扔出来呢。 看来脾气还是挺好的。 桑枝护完肤就躺在床上刷手机,看看微博,刷刷资讯。 不得不说,原主的人缘是真的很差,微信上都没几个联系人。 她翻了翻,好像只有个经纪人黄良,消息还停留在一年前。 桑枝头上顶着一个面罩,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 她放下手机,关了灯,喊了外面的仆人:“思齐,把客厅的灯都关了,我这里太亮了,睡不着。” 薛思齐在外面应着:“好嘞少奶奶。” 外面客厅的灯灭了,桑枝才准备进入睡眠。 李婶的饭也做好了,她听见李婶在喊明煦吃饭,桑枝唇角微微一扬,心情很好地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