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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猫了。 江寓声撸猫的DNA又动了动,他缩回身后的手指颤了一下,开口却是一本正经:“帮岁老师你挡阳光。” 岁妄抬头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掀开被子直接想要坐起身,身子却突然一晃,又再次跌坐了回去。 “别乱动了,医生说你...因为低血糖才会突然晕倒,”检查报告还在旁边的桌面上摆着,江寓声压根没来得及翻看。他无视一旁助理焦急的神色,信口胡诌了一个最常见的晕倒原因。 “你不好好输完这瓶液一会儿又晕了。” 但坐在病床边上的人压根没信他说的任何话。 “你不是说,我是碰瓷吗?” 岁妄抬起眼望向神色不变的江寓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碰瓷的不要钱想要走,你怎么反而不答应了...咳咳咳...” 江寓声还没来得及讶异岁妄在昏迷中怎么还能听见声音,便看见坐在病床旁的人脸色一瞬苍白了下来,紧接着猛然捂住胸口开始不住呛咳起来。 江寓声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轻叹了口气,后退一步站到了旁边的桌子面前。 叮—— 脸上突然传来微凉的触感,岁妄蹙着眉抬头,只见面前逆着光的人似乎轻轻笑了笑,又将手中的玻璃杯在他脸上碰了碰。 “行了,先别说话了,喝点水。” 岁妄的喉咙疼得仿佛要烧起来,他沉默地接过水杯,犹豫了一下却只是拿在手里。 “怎么不喝?怕我给你下毒啊。”江寓声将水壶放回桌前,他转身望着岁妄的神色失笑,将手掌摊开晃了晃道,“放心,指缝里没藏|毒药。” 岁妄攥着水杯的指节有些发白,他垂了垂眸,终于还是低下头,小口小口地抿了起来。 “你还真的担心啊。”江寓声见岁妄真是在他那句话后才开始喝水,语气间终于多了些许诧异。 岁妄不着痕迹地摇摇头,他将喝完水的杯子攥在手心,环顾了一圈周围,抬眼望向江寓声。 “你把我送到医院的?” 江寓声没有说话,旁边的已经看懵了的助理终于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回答道:“是啊是啊,是我们江哥把岁编剧你送到医院的。” 助理的话音未落,病床旁的两个人同时回头。 “你是编剧?”江寓声声音带着讶然。 “你是...谁?”岁妄眯起眼,神色有些迟疑。 ... 病房里的空气凝固了几秒。 岁妄脑海中的眩晕依旧没有停止,他见江寓声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并不在意,自顾自地撑着旁边的床挡起身,再次试图离开。 江寓声忍不住又轻叹了一口气。 他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按住病床旁不安分的人,但只刚抬起手,便见面前的岁妄直接变了脸色。 原本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此时满眼冷冽地盯着江寓声伸过来的手,神情间满是防备。 江寓声动作顿了顿,他不着痕迹地将手转了个弯,做出一个握手的姿势。 “抱歉,忘记了上次剧本围读岁老师不在,应该补一个自我介绍,是我的错。”江寓声温声说道,“岁老师您好,我是电影《这个凶手我演过》中饰演广禹的江寓声,请多指教。” 岁妄盯着面前的人,缓缓眨了眨眼。 江寓声的五官很立体,他的眼睛似乎并不是纯然的黑,而是带着一抹蓝色,仿佛整个星辰都藏身其中。 岁妄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移开,没有去握他的手,但却垂下眼回答了江寓声之前的那个问题道:“我是编剧顾问,不是编剧。” 他身体不好,平常在剧组除了需要他的时候会出去帮忙以外,其他时候基本都在房间里昏睡。 今天因为一些事情让他不得不赶往片场,没想到便直接发生了一些意外。 他原本想强撑地走回房间,但没想到中途到底还是支撑不住,最终晕倒在了江寓声的面前...怀里。 ——但他并不打算和江寓声解释这些,毕竟以后他们大概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可惜江寓声却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他悠悠然地将面前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靠在桌边轻轻地敲了敲。 “那岁老师主要负责的,是哪一部分的剧本资料呢?” 岁妄整理输液器的手顿了一下,“...犯罪心理学。” 江寓声的神色这回终于多了一份讶然,但还没等他继续问下去,便看见岁妄不知何时已经将旁边的输液瓶拿了下来。 他随手瞥了一眼瓶子上贴着的标签,江寓声看到,岁妄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略显嘲讽的笑容。 下一秒,江寓声便看着岁妄一脸平静地夹闭了输液管,再直接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 ——太熟练了。 江寓声皱了皱眉,岁妄的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太熟练了,仿佛...重复过很多遍。 “你...” 血珠从岁妄的手背上倏然滚落,江寓声终于慢慢收敛了笑意。 他皱了皱眉走上前,却见岁妄又后退了一步,再次和他直接拉开了距离。 “葡萄糖对我没什么用,我不是低血糖。”岁妄犹豫了一下,到底低下头抿住手背。 他殷红的舌尖在手背上一闪而过,瞬间将血珠舔掉。 ——恍若...一只满身戒备的猫咪,在四下无人时才敢偷偷舔舐自己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