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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老板为了讨好祝南疆专门给他预备了一间豪华套房,即便他不来消遣也随时派人打扫,浴室里撒上香水,瓷砖地擦得锃亮。因此这会儿他刚在楼下抽饱了烟,搂着人轻车熟路地就进了卧房。 前阵子齐少东的夫人秦淑玢——一年多前在沈观澜府上遇认识的那位,突然又找上了他。 这时他才知道这秦淑玢并非正房,她跟齐少东是以诗会友,互相被对方的才华倾倒才嫁入齐家当了二姨太。祝南疆没道理拒绝一个投怀送抱还颇有姿色的富婆,两人勾搭上没多久就没羞没躁地滚上了床。 秦小姐大概是真的太富有才华,一山容不得二虎,因此要背着齐少东出来找听众。而祝南疆因为见过温长岭读诗,打心底里觉得诗这玩意儿非文化人不能看懂。秦小姐不但会念诗还会写诗,不但写诗还写得简单易懂朗朗上口,真的是很好,很有文化。 祝南疆跟秦淑玢在一起从早到晚地听诗朗诵,从古典主义听到抽象派,从抽象派听到现实主义,听到最后仿佛自己也略懂一二可以出口成章。秦淑玢唤他“我的先生”,“我的小鸟”,他就回答“我的女士”,“我的玫瑰”,秦淑玢将他比作“沙漠里的水井”,他便称她是“夜空中的孤星”。 渐渐地祝南疆腻歪了。回想起温长岭书架上那些外国诗集,他突然觉得听不懂的诗才是好诗。秦淑玢当了这么多年“诗人”,写出的东西跟自己差不多,如此看来水平也没高到哪里去。 而秦淑玢也对祝南疆颇有意见。她原本是想跟他搞罗曼蒂克,没想到对方不懂装懂,东施效颦,好好的甜言蜜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成了yin声浪语,介于猥琐和油腔滑调之间。 秦淑玢自许是懂情趣有魅力的成熟女性,理想中的床伴须得是优雅又健谈的美男子。没想到祝南疆空有一副好皮囊,跟优雅半点不沾边,且一上床就跟嗑药似地埋头猛干,仿佛吃了这顿就没下顿。 刚开始秦淑玢觉得他“有劲”,会玩,没过多久就有些受不了,觉得自己在跟一头花枝招展的畜生谈情说爱。 于是在蜜里调油地过了两个月热恋期之后,祝秦二人不约而同地双双收起情思划清界限,也算是最后默契了一回。 . 作者有话说: 下一次更新是明天~ 第40章 假哥哥 祝南疆从未和谁保持过如此长时间的关系,经历了这么一遭对女人的身体有所厌烦,因此在短时间内又迷上走后门,隔三差五上八仙桥找相公解闷。 烟馆老板熟知他的喜好,今日特意给他留了个“上等货”,说是手艺好,会伺候人。 祝南疆见那男孩子白白净净,模样乖巧,果真十分中意,抽了两管子烟之后便搂着人上了二楼。 浴室里已有人放好热水,地板上撒了些干花瓣。 祝南疆在男孩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又享受了一顿专业按摩,手段不知要比瞎子高明多少。 浑身酥麻地上了床,他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两杯红酒,刚脱掉睡袍要进入正题,忽然听见走廊里叮叮哐哐的一阵响。 祝南疆停下动作,想等那扰人的声音过去之后再“办事”,不料外面动静越来越大,几秒过后冒出两串高高低低的人声。 “你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他扭头对男孩道。 后者很听话地穿上衣服出去了。隔着房门又听见窸窸窣窣一阵轻响,然而争吵似乎并未平息。 两分钟后门又开了。 祝南疆抬眼望去,进来的却是个手握酒瓶衣衫不整的高个子男人。 来人显然醉得不轻,推开门就歪歪扭扭地斜靠在墙上,用手里的酒瓶子哐哐敲击门板:“老胡你躺着干什么?上我那儿去!快! 酒水挥洒出来落在羊毛地毯上。祝南疆盯着那对准自己的瓶口看了两眼,从头到脚地审视了对方,突然发现这人有些面熟。 ——去年也不知道前年,在沈观澜家中见过的那名花花公子,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陆承璋? 当时他看这陆公子的身形姿态与温长岭有两分相似,于是就多留了心眼,今日再见依旧觉得有那么点像。而且对方甫一开口,连声音都是低沉厚重,仿佛带了点磁性。 只是嗓门有些过于大了。 陆承璋在门口敲了半天不见对方回应,定睛细看才发现床上之人并非“老胡”。 三步一晃进到房内,他神情暧昧地打量了祝南疆两眼,目光停留在他小腹上——再往下被毯子遮住了,看不着。 “喂,胡锡来去哪儿了?” “不知道。” “你们,完事没?” “没。” 一屁股往床边坐下,他隔着个枕头去捏祝南疆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南疆。” “南疆?” “嗯。” 陆承璋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这张饱含春色的脸,眉目浓秀,白里透红,一副刚被人疼爱过或者正在疼爱的模样。 很久没在这种地方遇见这么好的货色了,除了个头不够娇小以外挑不出毛病。相比之下他自己床上那个简直有些入不了眼。 ——胡锡来这小子,艳福不浅! 醉酒之人下手不知轻重,祝南疆被他掐得下巴发红却也不恼,反而迎合似地向前挺了挺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