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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单元?” “1单元。” “....不会是12楼吧。” “你猜对了。” 这里是一梯两户,钟宁住的是1201,如果周望山跟他住在同一栋楼,同一个单元,还同一层的话,那就代表他们成为了邻居。 他人都快抓狂了:“我这两天没看见有人搬家啊?” 周望山倒是看起来一脸坦然:“还没搬,本来准备今天搬的,但没时间就推迟到明天了。” 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就等钟宁跳下去了。 可是当初多接触接触的话还是钟宁自己说的,此时没办法反悔,也不能指责周望山的行为。 自作孽啊。 “听起来你今天晚上还是得回那边睡,拜拜,我上去了。”钟宁说完就要溜走。 周望山叫住他:“晚上不一起吃饭?” “不。”果断拒绝。 “今天这种日子,总要庆祝一下吧。不喝酒,只吃饭,好吗?” 不喝酒,只吃饭。 钟宁听信了这句话,和周望山一起到小区门口的牛杂火锅店坐了下来。 锅刚端上来的时候,周望山看了看周围的几桌,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好像来吃火锅没有不喝酒的,要不我们就来两瓶冰啤酒?不多喝。” 啊,冰啤酒,配上火锅肯定很爽。 钟宁心也开始痒痒起来,于是妥协道:“那就来两瓶吧。” 周望山立刻招呼服务员:“给我们来两瓶啤酒,冰的。” 酒是不可能只喝一瓶就停下来的,钟宁也不知道桌上什么时候又多了好几瓶酒,只知道一瓶喝完后,总有下一瓶在旁边等着。 但他今天没喝醉,醉的人反而是周望山。 也许确实就像老人所说的那样,有心事的人更容易喝醉。 这还是钟宁第一次见周望山醉成这副模样,他之前喝多至少还能正常行走,醉倒也是到家之后的事,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演出来的。 但看今天他醉倒趴在桌上的样子,恐怕要是没人管他,就只能被火锅店老板扔出去,在大马路上睡一宿了。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难过,或者两种情绪都有,所以才会醉得这么快。 钟宁把账结了,回来看向趴在桌子上,眼神还不忘直盯盯着酒瓶的周望山。 现在也没办法送他回去了,只能先把他整回自己家。幸好之前小书房的旧床还没有拆,可以让周望山凑合一晚。 搀扶一个醉酒的人,而且还是成年男人,可能要比搬十袋面粉都要沉。要不是有电梯,钟宁差点就要废在今天了。 他累得哼哧地把周望山抗回家,扔到小书房的床上后,自己也喘得够呛,一屁股就坐在地板上。 气还没喘匀时,身后突然摸过来一只手,放在他脑袋上。 钟宁扭过头瞪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周望山,抬起胳膊把他的手扔回床上,然后起身随便扯了个毯子盖子他身上。 去厨房灌了一大杯水后,钟宁就回房间睡觉了。 他今天早上起太早,还跟周树吵了一架,回来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刚刚还整了这么大的体力活,天王老子来了他此时也要睡觉。 他也确实睡着了,在脑袋沾上枕头的第三秒钟。 梦里无眠,只是耳边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钟宁睡得不安稳,睡梦中也皱着眉头。 可动静越来越大,让他已经没办法再忽视,只能睁开眼睛。 “啊——!” 一声极度恐惧的喊叫,吓坏了钟宁,同时也吓坏了蹲在床前的周望山。 尤其是周望山,本来蹲得好好的,受到惊吓后直接朝后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下去了。 “你大半夜的装鬼呢!” 钟宁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周望山,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像是打鼓一样咚咚咚狂响,半天都没有恢复平静。 “我...”还坐在地上的周望山看起来有些无辜,瞪着眼睛看着他,似乎也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你干什么啊!”钟宁下床把灯打开,回身瞪着周望山。 谁大半夜睁开眼看到眼前一张大脸不害怕,他差点魂都吓没了。 “我饿了,煮了泡面,想问问你吃不吃。”可能是有点心虚,周望山说话语气小心翼翼。 “我在睡觉!”钟宁都想上去踹他了,哪有大半夜别人正在睡觉过来叫他吃泡面的? “我知道,所以我很小声的。”他小声辩解。 “那蹲在我床前干什么?看我睡着了你就出去啊!”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装睡,如果你在装睡,我就问你要不要吃泡面。”周望山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但谁会大半夜在自己房里装睡? 钟宁发现不对劲,仔细看着周望山,发现这货竟然好像还没有醒酒。 也只有一个没有醒酒的人,才会做出这么不合逻辑的事,大半夜蹲到床头吓唬人。不对,那他要是真还没清醒,是怎么煮的泡面? 钟宁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打开门跑到厨房。果不其然,锅里的泡面都煮干了,灶台上的火还在熊熊燃烧着。 他赶快把火关了,拿起锅看了一眼,幸好只是把汤煮干了,锅没烧坏。 他转过身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周望山,就是有火现在也没力气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