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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衍把院子中的灯打开,又去房中拿了一个手电筒,和傅斯渊一起蹲着找。 他俩一寸寸地进行地毯式搜索,最后终于在土里找到了。 可能是由于曾经下雨的缘故,戒指被泥包裹起来,寻起来不那么明显。 季衍把脏兮兮的婚戒擦了擦,拿进屋里洗干净表面的污渍,最后装进盒子里打算第二天找专人清洗。 傅斯渊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一改颓靡之色,乐颠颠地放水把季衍的手拉过来,在手上挤满洗手液后揉搓至起泡,再将自己的手掌覆在季衍手上。 季衍的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浸在水里之后手背上的皮肤显得更清透,在灯下一照仿佛是艺术品,傅斯渊手掌略大一些,他把季衍的手整个覆住,将绵密的泡泡涂抹到上面,两人手触在一起满是滑滑的触感。 傅斯渊用指尖去蹭季衍的指腹,一寸寸的轻轻搓揉,季衍被他挠得痒,反手去勾傅斯渊的手,两个大男人洗个手勾勾缠缠的,起码降智二十岁。 等洗干净后傅斯渊握住放在唇边亲了亲,他回想着这失忆以来的这段时间,内心复杂又羞耻,还带着丝丝尴尬,却忍不住地对季衍道:“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简直是憋了一肚子,两人应该躺在一起搂着聊聊。 季衍笑了。 他似有所指地开口:“我也好多问题想问你。” 傅斯渊:. 他看着爱人的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季衍~”傅斯渊放柔声音,企图蒙混过关。 季衍笑得越发好看起来,不为所动:“第一个,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傅斯渊道:“你高中的时候组乐队,我在广场上看见你了,然后就单方面认识了。” 季衍眨了眨眼睛,心道果然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 他又道:“你是不是揍过许闻铭,当初为什么揍他?” 傅斯渊抿了抿唇,看起来不太愿意谈这个人,但还是开口道:“他当初不是追求你嘛,我就去揍他了。” 季衍眉梢微挑,调侃道:“别人追求我你就去揍别人,看不出来你还挺霸道的,吃醋了?” 他没想到这人摇了摇头道:“没有吃醋。” 傅斯渊认真道:“你那时候根本不认识我,我没有资格去吃醋。”他停了一瞬仿佛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才说:“你很优秀,被别人追求是十分正常,我理解那些想追求你的人。” 毕竟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傅斯渊看了看眼前人,沉默一瞬后道:“我去揍许闻铭不是因为他想追求你,而是因为他的追求给你带来了麻烦,我知道你那段时间被他惹得很烦,我不想看你那样不高兴。” 在客厅的灯光下傅斯渊脸上神情有种静谧的柔和,他褪去了锋利与沙雕,眸子里像是深邃平和的海洋,只轻声开口:“无论怎样,我希望你开心。” 无论你选择什么,我只希望你过得开心、平安、顺遂。 季衍眨了眨眼睛,他像是在逼去某种情绪,漂亮的眼睛有一瞬的朦胧,但瞬息间后便勾了勾唇,倾身在傅斯渊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情话说得很好,下次再接再厉!” “下一个问题。”季衍清了清嗓音:“小说看多了混淆虚幻与现实了吗,你说你是魔修还有灵力之类的。” 提起这个傅斯渊又开始尴尬了。 他差点脚趾扣地,恨不得当场遁走。 但是自己爱人问起来,傅斯渊还是认真回答了。 他道:“有这个原因,但更多的是我从小做的梦。” 傅斯渊低声道:“我父亲去世之后我就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是修真界,那里有魔修妖族还有修士。” 梦里光怪陆离,有时候是琐碎的几个场景,有时候是整整一个片段,这个梦境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脑海里,一直持续了二十年。 他也凭借梦境拼凑出一个世界,在那里他是魔修,他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待了很久,他也遇到了很多人,有修士又妖族。 他们争斗过也合作过,后来他身死道消,可那些阵法功法还是历历在目,虽然说根本没用. 季衍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他感慨:“你的梦境真宏大。”一个完整的世界。 季衍突然想到傅斯渊说的‘夺舍’,嘴唇动了动又把话语咽了下去。 傅斯渊了然,笑笑说:“其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是不是真的夺了‘傅斯渊’的舍。”他沉默一瞬后道:“父亲去世那年我开始有了修真界的记忆,说不定是真的夺了舍。” 因为这个原因,他和傅mama不太亲近。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附在一个女人的孩子身上,心中总是带着愧疚。 而傅mama觉得自己是疏忽了对他的照顾,从而使母子之间不太亲近。 季衍沉默了一瞬,然后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那是你的前世?” 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些不知真假的消息,有的人的确能记起前世的记忆。 如果傅斯渊在父亲去世后收到了打击,然后慢慢想起前世记忆也不是不可能。 傅斯渊愣了愣,显然没想过这个可能。 季衍凑过去又亲了他一口:“算了,我们不想这些了。”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去证实,只能是平添烦恼罢了。 他眼眸中带着清亮的笑意:“我们过好现在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