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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敬笑出声,“真抱歉,我没有兴趣。”

    梁宴清冷哼一声。

    许景行被忽略,彻底冷脸,直呼他全名,“梁宴清,我要和你谈谈。”

    程敬问,“我可以参与吗?”

    许景行看他一眼,“随你便。”

    他径直越过梁宴清往里走,程敬也走进去。

    梁宴清关上门。

    客厅里。

    一人坐了方位置,有点儿三国鼎立的意思。

    梁宴清用舌头顶嘴角,“嘶”,下手真他妈黑。

    许景行不卖关子,直接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柏仪?”

    问完,他死死瞧着她,生怕错过梁宴清任何一个情绪表达。

    程敬亦是。

    他们都以为梁宴清对谢柏仪没有男女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分不清真假。

    梁宴清瞥了程敬一眼,柏仪真的喜欢他?

    他一时没说话。

    许景行等不及,“你既然不喜欢柏仪……”

    “我喜欢。”梁宴清忽然打断他,斩钉截铁。

    许景行愕然,“你喜欢?”

    “对,喜欢。”他点头,重复。

    许景行想到很多事情,不甘心,“你确定?”

    “确定。”

    梁宴清看穿他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柏仪。”

    对,他从来没说过这话。

    他只是一直没弄清楚这份喜欢的真正含义,直到现在才彻底明白。

    程敬掀眼,若有若无的笑。

    梁宴清捕捉到了。

    他缓缓开口,“程敬,即使柏仪对你有好感,但今后怎样,各凭本事。”

    程敬和许景行同时愣住,他这话说得不大对劲呀!

    27|第27章

    入了春,A市的三角梅开花,处处都能见到满片紫红,艳丽无比。

    此时不到七点钟,天将将亮。

    微风轻拂,把清晨露水的香味送到鼻边,吸一口,沁心脾。

    谢柏仪边走边瞧着,胸腔里因被感冒侵扰而积沉的污浊之气一并吐出来,她脸上有了笑。

    梁宴清与她并肩而行,侧头见了,勾起唇角。她这场病,一连折腾了大半个月时间,总算是好彻底了。

    多日来,谢柏仪待在老宅子养身体,梁宴清每天都来看他,来回车程很长,他竟不一点觉得远。

    头两天她刻意不搭理他,但梁宴清就像长在心底的一株参天大树,根结盘错,融入骨髓。而那些枝叶,只需一丝风,便会随之晃动。

    对梁宴清,谢柏仪做不到冷脸相对,更别提恶言相向。

    再说他并没做错什么。

    他们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

    不过……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谢柏仪就始终走不出死胡同,终归不是办法。

    所以谢柏仪决定跟梁宴清说清楚。

    他约她出来走走,她便来了。

    这是一处景区公园,他们来得早,四周寂寂无人,清净惬意。

    走过一面长满葱郁爬山虎的墙,路经一大丛繁开灿烂的三角梅,便进入樱花大道。

    这个时节,樱花开得正好。

    大道两边,一面是白色樱树,一面是粉色樱树,白的如茕茕雪,粉的像女人初妆,美轮美奂,好比仙境。

    今儿谢柏仪刚巧穿了粉色底的旗袍,左肩处一枝樱花低垂,与这景致相和,既有婉约意蕴,又不失灵动劲儿。

    谁也没有说话,缓步前行,伴随着一沉一轻的脚步声。

    不过十分钟,便走到了尽头,对面有几把长椅。

    谢柏仪提议,“我们过去坐一会儿。”

    梁宴清没有意见,点了下头。

    挨着坐下,她偏过头直直凝望着他,目光温柔。

    梁宴清对上她的视线,没有躲避。

    半晌,谢柏仪轻轻笑起来。

    他也笑,问道,“刚才为什么那么看着我?”

    谢柏仪心底微微叹气,摇了摇头,“没什么。”

    梁宴清看了她好一会儿,到底没追问,他感慨,“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看风景了,等你毕业,我们去旅游吧,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谢柏仪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怔了怔,心底掀了波澜。

    时隔太久了,上一次,在四年前。他们去了芬兰一个美丽的乡村看雪景,自己摘果蔬做美食,那时候快.活得不得了。

    一晃,就变成了遥远的回忆。

    谢柏仪眼神放空,若有所思。

    梁宴清叫了她一声。

    她回神,敛起心底的怅然,她说:“宴清哥,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梁宴清不明所以,却没来由来感到心慌。

    所以他继续说,“待了四年,把国外的风景都看厌了,这次咱们就不出去了,听说国内很多古镇挺好玩。”

    谢柏仪抿抿唇,认真看着他,“我哪儿也不去。”

    他怔了怔,笑笑,“那就等你哪时候想旅行了,我们再计划,你……”

    谢柏仪打断他,“我不会和你去旅行。”

    顿了下,她重复,“我不和你去。”

    梁宴清的笑容定住,他一脸惊诧。

    谢柏仪缓缓开口,“宴清哥,如果以后没有紧要的事,我们就别见面了。”

    梁宴清眼里的亮变黯,“你还为那天的事生气?我可以解释,廖梨……”

    “没有,早就不气了。”谢柏仪说,“你没做错什么,不用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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