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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此情此景,江映月绝对想不到这么个冰山一般的人,竟有如此柔软又热情的一面。 她仿佛困在了那片迷人的镜花水月中,找不到出口。 倏忽,她的腿部传来一阵不适,如烙铁一般。 江映月顿时一个激灵,眼中的浑浊渐渐散开,“你果然、果然不是……” 那一丝炙烈让江映月找回了理智,缩着身子,想要逃开。 夜无殇却没放开她,眼中染了一抹兴味,“果然不是什么?” 江映月推他,他便执起她的小手放在他胸前。 他的心跳得很快,声音更是哑得不成样子,“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江映月抿唇不语。 虽然她没有真正看过那地儿,但此人如此厚颜无耻,狂狼不羁,她就算猜也能猜到。 夜无殇看她娇羞的模样,轻贴在她耳边道:“你刚还说要我的,你忘了?” “我……”江映月脖子一缩,意图躲避,夜无殇手撑在她头两边,将她困于其中,“现在由不得你了。” 夜无殇说着,一只手游移到了她的腰封处。 江映月一个激灵,摁住他的手,“你、你不是这样的人!” 相处日久,江映月并不认为他是个乘人之危的无耻小人。 “是不是有苦衷?”江映月有些懊恼,“我是不是中了毒?” 她是医者,自己的身体经历了如此大的变化,她不可能一丝也察觉不到。 她深深看着夜无殇,“你老实告诉我,不然、不然……” “我是不会允许的。”江映月自觉心虚,撇过头去。 刚刚是她勾着他,此时,却又是她吊着他。 夜无殇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冲动。 江映月以为夜无殇那臭脾气又会上头,却不想夜无殇很耐心,将她凌乱的头发捋到了耳后,“你听说过忘情忧么?” “呃……”江映月心中一悸。 中了忘情忧,若不及时将毒清除,的确会死的。 “所以,你是想将我身上的毒转移到你身上?你是要帮我……”江映月红着脸,余光打量着夜无殇。 他竟然肯替她去死么? “你不必愧疚,我本就没几年活头了,半截身入土的人还能救你一次,也挺值了。”夜无殇掀了掀眼眸,“那你是不是,是不是……” 夜无殇怕她嫌弃他的身份,怕他嫌弃他的所作所为。 可他又不敢问,他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而江映月心中更多的是感动,她不是那种死守旧礼的人,她知道他是为了她。 江映月心中没入一丝暖流,白了他一眼,“是不是傻?” 夜无殇有些茫然。 “只是要把毒清出来,有必要用一命换一命的法子么?”江映月懊恼地撇了撇嘴,“那南歌分明就是想骗你去死!” 夜无殇恍惚了片刻,似想到了什么,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红晕。 “总归,得罪了。” 夜无殇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将她抱起,隐入了内室。 窗外,下起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深埋在地下的菟丝子破土而出,沿着花茎蜿蜒而上,探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被雨淋湿的花瓣微微颤动,在风中含羞绽放,晕染出了最娇媚的色彩。 屋内,nongnong的月色下,只剩下两个人细微的呼吸声。 而后是跨越一个世纪般漫长的静默。 等待那股余韵消散,江映月垂着眸,有些不敢看夜无殇的眼睛。 夜无殇便抱她坐在他的腿上,将她的小脸埋在胸前,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细心安抚。 “这次是迫不得已,你、你不准乱说。” 过了好久,江映月才发出了如猫儿一般软糯的声音。 她细微的呼吸打在夜无殇的脖颈上,夜无殇却没有说话,而是一杯接一杯地灌茶水。 江映月有些懊恼,扯了扯他的衣襟,“你为什么不说话?听到没啊?” “你倒是说话啊!”江映月冲他狠狠呲了呲牙。 夜无殇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小笨蛋……” 某些人是把没事了。 可她怎么就没想过看得到吃不到,需要多大的毅力呢? 夜无殇又连灌了几杯茶,才压下心中的火气,垂眸却见小狐狸委屈巴巴的眼神。 夜无殇微扬眉梢,清了清嗓子,“本座可以不乱说,不过,是不是该给点封口费?” 江映月恍然大悟,摸了摸钱袋,“我就五十两,都给你。” “不够。”夜无殇将怀里的小人儿放平了些,倾身靠近。 江映月有些慌神了,将手上、头上的一应饰品全部塞到了夜无殇手上,“这些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夜无殇看都懒得看一眼,把东西丢在了桌子上,循循善诱,“小月,本座要的是封口,费。” 夜无殇特意把「封口」两个字咬得极重,俊脸又再次贴近了些,只在江映月一拳之隔的位置。 江映月此时才意识到此封口非彼封口。 那个……他辛苦了这么久,付点小费,应该的吧? 江映月如是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朱唇在他唇角上轻啄了一下。 软绵的触感没入喉间,夜无殇后背一僵,发出一声闷哼。 “可以了么?”江映月歪头看着他,朱唇微微开合,仿佛甜美的樱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