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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熙沉声线有些发抖:“姚世敏是爱你的!你才是姚世敏耗尽半生要守护的一切!太子、二皇子,他们和你比,在他眼里屁都不是!你才是姚世敏的亲儿子!” 萧景闲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听清他说了什么,云淡风轻地笑道:“怎么会突然这么说,我知道他爱我的,但别有所图,你我不也是早就知道的吗?” “不是……” 江熙沉真的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他以前也是不敢爱不敢去相信的人,眼下发现有一份过于厚重沉甸甸的爱一直围绕在萧景闲身边,自己也跟着有些心酸。 又有一个人是真的爱萧景闲的,他打心底觉得这无比美好。 江熙沉抬眸:“你真的是他的一切,他爱你别无所图,全心全意,无比真心,他甚至为了你……” 萧景闲不明白他到底为何会说出这番话,却也知晓江熙沉性子绝对是有所依据才会这么说,正要问,里面忽然传来了急慌慌的叫声。 “陛下!!” “来人!!” “不好了!!快来人!!” 萧景闲和江熙沉对视一眼,萧景闲立马转身进去了。 姚世敏的卷轴被甩到了地上,老皇帝在床上瞪大眼睛,喘不过来气,一群太医围着,慌不择路。 老皇帝本就病笃,丹药早就耗空了他的身子,就是靠灵丹妙药吊着才苟延残喘,如今……怕是真的不好了。 “父皇!我要见父皇!!”外头传来了萧承允暴怒的声音。 老皇帝要真归西,这时候不在他身边,几乎就和皇位说再见了。 “皇弟你狼子野心!你敢挟持父皇!!父皇您病了不知道外头的事,他居然敢把江熙沉直接接到了府上!!他……” 老皇帝苍老的手不住发抖,指着门外:“住嘴!!” 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脸色rou眼可见地灰败下去。 “父皇!!” 萧景闲趁乱捡起地上的卷轴,皱眉扫了一眼,下一秒,指尖一松,吧嗒一声,卷轴砸在了地上。 “请陛下恕微臣死罪,二皇子萧承允乃微臣和明贵妃之子。” 之后的文字陈述整个来龙去脉。 萧景闲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充耳的嘈杂声都消失了,他仿佛活在了一个无声的世界,脑海里只有这么一句意味无边的话,连老皇帝怎么叫重臣立遗诏的都不知道。 ** 萧承允以扰污皇室血脉的罪名,被处死了,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遗诏立萧景闲为帝,板上钉钉。 老皇帝临死前还吩咐赵炳林,要去岷州诛杀姚世敏,但萧景闲和赵炳林全当没听到。 夜晚,宫里是明贵妃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聪明一世,薄情绝义,深居寝宫,骗过了任何人,排兵布阵,拨弄棋子,自以为将任何人玩弄于鼓掌间,却终是成了旁人棋子,被人骗了多年而不自知,一场心血付诸东流。 这是姚世敏对她当年欺骗利用的报复。 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狠,却未料到姚世敏比她更狠,狠到可以云淡风轻诛杀亲子。 ** 半月后,春暖花开,日光融融,一片向荣。 江府上,江熙沉对着阳光拨弄着算盘,心里暗暗琢磨,自己这可也太不思进取了。 “皇君,张大人来拜见你,求您——” 江熙沉摆摆手。 过了一会儿,自己的人又来了:“王大人来拜见你。” “李大人……” 一早上闹了好一会儿,江熙沉终是恼道:“我告诉他们我只□□不干事!让他们打哪儿来回哪儿去!行贿受贿小心我告诉萧景闲,让他们别来打扰我清静!” “是的皇君。” “……”江熙沉额上经络跳了跳。 管家道:“外头现在是个人现在都知晓您……您也犯不着……” 是个人都知晓江熙沉是新帝心尖儿上的人,一个个都来求事了。 “烦不烦,你看,”江熙沉指着天空里那只自由自在盘旋的雕,笑道,“它好轻松快乐。” “它是好快乐,如鱼得水啊,我就不是很快乐了。” 突然听见人插话,江熙沉回头望去,就看见了倚在亭柱边的萧景闲,他武艺高强,向来神出鬼没的。 江熙沉当然知晓他意有所指,脸不红心不跳:“又不是我缠着你,我还不够通情达理?是那群老头子缠着你。” 萧景闲气笑了。 自己天天上朝,下了朝这个政事那个政事,江熙沉倒好,已经和人约着准备去哪里玩儿了,彻底一撒手掌柜样,贼信任他。 萧景闲把人拽过来,煞有其事道:“你缠着我我可能更快乐点。” 江熙沉淡瞅了他一眼,凑到近前,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敷衍,又打发我。” 江熙沉忽然脸色一变,眉头rou眼可见地皱了起来,下一秒难受至极地呕了起来。 萧景闲吓了一跳:“你……” 江熙沉呕完和他对视一眼,眼里有迟疑和不可思议。 萧景闲愣了好几秒,握着他的手慢慢颤了起来:“好了,它可能不是很快乐了,我可能无比快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