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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这小子死了没!” 远远传来李正则的声音,抬眸一看,他正领着部队在雪山悬崖上,看这模样亦是经过一番浴血奋战。 沈淮宁撑着剑起身,只见他竖了个大拇指,心照不宣地报着战况。 “看来当太子还真是屈才了。”沈淮宁无奈地摇了摇头,发现心口的铁甲碎裂,露出外裳,他连忙从里面摸了下,摸到平安符才稍稍安心。 忽地,一声嘶喊响破天际。 “淮宁小心!” 回眸之际,银光刺来。 一把箭矢忽然刺中他的心口,内里血rou似是狠狠撕开,平安符被揉碎,融入其中。 砰的一声,他倒在雪地上,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嗡嗡嘈杂的打斗声,依稀见得雪山另一侧也有行军部队隐藏在雪山间。 竟然是西南的军队! 沈淮宁闷哼一声,心道:“不会真的要失约了吧!” 迷离之际,他竭力唤了声:“奚儿......” 啪嗒一声,茶杯丁零哐当地掉落到地上。 宫女吓得帮她衣角的茶水清理干净,问着是否需要换身衣裳。 许明奚心下隐隐不安,莫名烦闷涌上心头,就见有宫女正帮她收拾着包袱出来,里面正是个楠木盒子。 她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让碧桃来就好。” 宫女面面相觑,有些不放心她一人待着。 许明奚又道:“我不会再跑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世子爷的责骂。” 如此,宫女应声退下。 许明奚拾起楠木小盒,以前在山村里终是不知,这似是蟒纹的图案多了一角,实际是龙纹,也是她临终前急于找玉戒的原因。 她敛容屏息,将手上的玉戒依着符文镶嵌进去。 咔哒一声,小盒开启,入眼是一块明黄色的布绒。 她摊开来看,借着微弱的烛火,将其尽收眼底。 “怎么会这样......” “明奚!” 杨碧桃一声惊喊从门外传来,她立刻将这块布藏到衣袖里,问道:“怎么了?” 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抚着膝盖,“陛下,陛下他醒了。” *** 金明寝殿内。 许明奚借机屏退众人,独自和杨碧桃在殿内为泰成帝施针,一针下去,稍稍提着口气,眉目也跟着清朗起来。 按着脉象,早已病入膏肓,如今也只能回光返照,用银针吊口气。 泰成帝缓缓睁开眼,咿呀的呜咽一声。 “陛下。”许明奚小声唤着,在他肩颈施下一针,“是我,你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泰成帝发白的嘴唇微动,点了下头,似乎不用等她多说,也知此行为了什么,就在她手上写着字。 “棋盘。” 许明奚反应过来,眼神示意着杨碧桃。 她机警地朝外瞥了眼,蹑手蹑脚跑去棋盘摸索着。 听说这棋盘还是能巧工匠为泰成帝秘密打造,梨花木雕刻十二生肖的头部做棋子,三年之前,与太子时常在此处下棋。 啪嗒一声,杨碧桃不小心打翻了棋子,许明奚匆匆过来看,却发现棋子圆座下的圆盒掉落,显现出来的竟是一角隶书红印。 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棋子圆柱上皆有暗扣,将其按着顺序拼接在一块,取下圆盒,正是完整的玉玺。 难怪李烟芷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 床上传来又一声哽咽,挥着枯如树皮的手在半空中。 许明奚过来拨开他的眼皮,瞳孔逐渐涣散起来,却仍不遗余力地在她手上写着什么,哑声喊道:“正则......” “太子?陛下,您是想对太子说什么吗?” 这二字似乎用尽他的力气,只得在许明奚掌心写着笔画。 “歉?”许明奚一愣,还想再说些什么,泰成帝已然放下了手,半搭在床边。 杨碧桃抱着玉玺过来,惊愕道:“明奚,陛下不会?” 许明奚探着他的脖颈,面色一沉,只好点了点头,“嗯,陛下驾崩了。” “那!”杨碧桃顿时慌了,“那该如何是好,凭我们两个根本没法出去,把玉玺送到太子手上啊?” 许明奚的确犯难了,当时兰青同她说要想办法拿到玉玺,可如今拿到了又无人接应。 正当胶着之际,梁上吱呀作响,轻轻敲着木梁。 二人抬头一看,梁上正有一蒙面人倒挂在上面,她取下蒙面。 许明奚一怔,“颜烟jiejie?” 来不及多说,这周围都被李烟芷的人团团包围,只得借着层叠的箱柜,从房梁上去。 颜烟小心挪着金瓦,一把将二人拉了上去。 两个小姑娘早就精疲力尽,许明奚喘着气问道:“颜烟jiejie,你怎么在这?” 颜烟朗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在京城护着你,你家那将军早就把我五花大绑地丢出上京。” 许明奚稍愣,似乎他们两人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约定。 忽地,下面传来一声惊喊,“她们不见了!快禀告长公主!” 颜烟掏出一个竹筒,咬开麻线,从洞口丢了下去,瞬间冒出滚滚浓烟,下面人被熏得声泪俱下,阵阵咳嗽。 “快走!” 一时间,轰隆鼓声作响,敲锣声几乎刺破耳聋,来往奔走的侍卫出动搜人,陷入一片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