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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反复无常地低声哭嚎起来,牧九辂听得是又生气又心疼。 “你说什么?” 他身上有债?他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要分手? 顾绥抽抽噎噎地说道:“我不想分开,可是你嫌弃我怎么办,所以还是分开吧,我主动提还能好一点,可是,哇,宝宝我舍不得...” 牧九辂:“......” 舍不得你还分! “我好纠结,我心烦,我就去喝酒了,然后喝多了,一冲动就分手了,宝宝,我是不是好差劲啊,呜呜呜。” 虚弱又悲伤的嗓音断断续续地漫进耳中,牧九辂听完之后实在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她怎会料到,他当初的分手原因竟是自卑。 他明明是那么积极向上的一个人,她却从不知道他背后还负担了这些。 他也那么不想她看到他的这一面,若非这次生病,他怕是一直不会告诉她这个真相。 牧九辂心中还是有气的,他凭什么就认定自己一定会嫌弃他呢,他又凭什么自己做下决断,毅然决然地要分手呢。 但这些,她现在哪里还舍得再责怪他。 “好了好了,你一点都不差劲,不就是欠债吗,我不嫌弃你,你也不许嫌弃你自己,我们在一起好好的。” “呜呜呜,真的吗?” 他这番模样可怜极了,牧九辂抬手摩挲过他的眼角。 “真的,不哭了,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牧九辂耐心哄道,顾绥一把环住牧九辂。 “那要宝宝陪我。” 牧九辂刮了刮他的鼻尖,眸光温柔宠溺。 “好,陪你,安心睡吧。” 一夜好眠。 顾绥第二天醒来,沉重乏力的感觉褪去了不少,还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牧九辂端了第二碗药来给他喂下。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顾绥乖巧地摇了摇头:“好多了,这什么药啊?” 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牧九辂小心地擦去他唇角残存的汤药。 “昨天的事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顾绥有些发懵:“啊?”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来着,梦中不停地向她哭诉,挫得不像话。 他一点都不想承认那是他自己。 肯定就是个梦。 牧九辂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欲去戳破他。 既然他那么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当做不知道吧。 “昨天院正已经研制出了药方,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顾绥这才有些欣喜之色:“真的?” “当然。” 顾绥撞入牧九辂怀中,庆幸地开口。 “太好了,宝宝,我可以不用离开你了。” 牧九辂微微一笑,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 又过了十来天,顾绥的病才完全好转,这期间牧九辂告诉了他事情的起末缘由,一日比一日健康的顾绥气得不像话。 “亏我还以为牧景尧是个爱护夫郎的好人,没想到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就连祝宁的病,牧九辂也查出了真相。 那所谓的邪祟,也就是巫蛊之术,正是牧景尧她自己找人设下的,为的就是能找借口进京,并传播这场时疫。 “她就不是个人,不行,我气不过,等我好了我得亲自杀去凉州,讨个说法!” 顾绥觉得自己倒也因祸得福,大病初愈后,感觉丹田中的桎梏削弱了许多,原主的内力他能调用了。 他与岁聿比试了一番,岁聿说他的武功起码恢复了五成,是个好兆头。 “不用你亲自动手,我和母亲会帮你出气的。” 她已经收到塘报,牧景尧带着五万凉州军出发,直指京城,并传播舆论京中时疫乃是天罚,借此立下威名。 顾庭颂的磨刀石都快碎了,可就盼着她来呢。 顾绥还是很气愤:“等她来了我也要去弄她,你不许拦我!” 牧九辂无奈失笑:“好,我的少将军。” “对了,其他人的病怎么样了?” 牧九辂安抚他道:“放心,就属你最严重,他们都已经大好了,就是太皇太后年岁已高,经此一难后元气大伤,没往日看起来精神了。” “啊,那太后呢?” “他还好,毕竟他也才刚过而立,但元气亦有损伤,小皇帝气坏了,扬言要将牧景尧千刀万剐。” “该,牧景尧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牧九辂嗓音含着冷意,牧景尧若是单纯想篡位,她或许还会念在同为姐妹的份上留她一命,终生幽禁。 但她敢拿顾绥做祟,还差点害死了他。 她要她生不如死。 * 药方研制成功之后,京中因时疫而产生的惶恐渐渐平息,但街头小巷有不少人私下谈论凉郡王谋反一事。 顾绥身体大好之后便不想一直待在府中,出来街上逛逛散心,一起的还有在将军府提心吊胆了快一个月的李伏羽。 李伏羽眼眶通红,在见到顾绥的时候就抱了上去,嚎啕大哭。 “哇,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顾绥:“......” “好了啊,我没事了,死不了。” “顾伯母不让我出门,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这一个月可怕死我了,凉郡王怎么那么坏啊,我都不想承认她是我四姑姑,她出门肯定遭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