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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贪小便宜的人吗?”云岫想了想,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 初墨禅轻笑道:“陛下这不是很清楚么?” 粮食里面掺石子云岫是知道的,但是…… “可是只是棉……”话说到一半,云岫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啊,这不是她曾经待过的那个物资发达的现代社会了。 这里还只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农耕时代。 棉花…… 她现在也成了那个说出何不食rou糜的皇帝了。 “是我思虑不周了。”云岫有些失落地说道。 看着小女帝愧疚的样子,初墨禅轻轻抱住了她拍着她的后背,说道:“阿岫已经很厉害了,凡事不能急于求成。” “嗯。”云岫失落地应声。 后续的事情就是云岫如今所做的事情了,木匠寻人的动作很快,十几个木匠一起赶工,很快就将需要的木床给制了出来。 云岫带着木匠在收容所里面安置床位,几个爱跟着云岫的小孩总是大着胆子跟在她的身边,云岫空闲的时候会掏出一些小糖块逗弄一下。 有几回小石头也过来看她,那被烧伤的孩子也出现在了云岫的视野之中。 小孩子似乎有些害羞,看到云岫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说话的时候嗓音也很沙哑。 当时云岫在安置床位的时候,几个小孩子又来了。 看到云岫在忙,小孩子们自己聚成一堆玩耍,后来看到云岫不忙了才敢大着胆子上前。 云岫顺手掏出了几块糖果递给了小孩子。 轮到那个烧伤的小孩时,云岫愣了愣,把手中的糖果递给了一旁的小石头,自己转身离开了。 小石头原本接过了糖果,可小孩子情绪敏感,大致察觉到了烧伤孩子似乎因为没得到有些的糖果变得有些难过。 于是小石头把自己的糖块递给了那孩子。 看着那小孩手中如琥珀般剔透的糖块,小童的心中涌上了一股愤懑的情绪,愤懑之中还夹杂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妒忌。 “这糖给你。”一声清脆的声音重新出现在她的耳畔。 云岫从远处的长廊走来,穿过门庭,身着素衣,逆光而来,等到小童面上带着柔善的笑。 她的笑容浅浅,眉心温柔的胭脂印点在白皙的皮肤之上,低眉垂眼时跟那庙中的观音一般。 小童的心现在几欲摇摆不定。 她没死就意味着她的仇人未死。那人未死啊…… 阿岫jiejie能渡任何人,却永远渡不了墨童。 她和那墨禅,互为死敌,不死不休! 女孩因为生气愤怒,整个人微微颤抖着,云岫看着她的模样,心中莫名一痛。 “伤口还痛不痛?”云岫看着这孩子止不住颤抖的样子。 “谢谢……jiejie……”女孩哑着嗓子说道。 “跟我来。”云岫总觉得这孩子是在逞强,起身牵起她的手带她进了收容所。 收容所中弥漫着消毒酒精的味道,小童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状况。云岫看她像只小野兽般警觉,只以为她受到的欺负太多了,连忙安抚道:“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的,你别太担心。” 小童看着自己的手被阿岫紧紧握住,心中不停地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心软,她要隐忍,她要杀了害了爹爹的初墨禅。 他为什么要出现破坏她平静的生活呢? 阿岫jiejie为什么要放任那疯子呢? 一定是阿岫jiejie被他那伪装出来的良善面目给欺骗了。 小童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雪夜,浑身是血的疯子一刀割断了她爹爹的喉咙,然后在雪地之中癫狂地又哭又笑。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小童知道就算是此刻她说出了真相,阿岫也不会相信。 那疯子唯一真心相待的只有阿岫jiejie。 这个认知就是令小童摇摆不定的源头。 等到墨童回神,云岫已经消毒了双手取了药膏在帮她上药。 看着墨童胳膊上已经化脓感染的伤口,云岫心疼地问道:“是不是很疼?想来是他们没做好消毒措施。” 墨童麻木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疼的。” 刚开始很疼,可是后来心中的恨意却占据了疼痛的高点。 这样的疼比之亲眼看到父亲被那人扔进火海死无全尸根本算不了什么。 【“恨我么?”】 那一晚少年人漫不经心地拂掉衣袖上的风雪,即便身上全是墨疏划出来的伤口却依旧表情淡淡,总像个不知疼痛的木偶。 墨童听见他站在雪中问了那句话。 恨他么?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只恨我如今年幼,不能杀你而后快。”】 一阵轻笑在她的耳边响起。 【“因为我那好父亲,我要失去我的阿岫了,若是可以,现在应当是杀你而后快,我阿父心心念念的好女儿?”】 说完这话时,初墨禅的面容之上满是阴戾讥讽。 【“我不杀你,我要让我那好父亲的在天之灵看看,他所看不起的被母皇所厌弃的儿子会是最美满幸福的儿子,而你便痛苦地苟延残喘罢。”】 墨童倒在雪地之中,亲眼看着那疯子直接将亲生父亲的尸首丢进了火海之中。 她拼命地跑进祸害,口中不停喊着阿父阿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