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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料初墨禅像是没看到阿诺和小白那般,只从雅撒的怀中抱过了云岫。 太极殿内的人已经对凤君的举动见怪不怪了,倒是阿诺看到初墨禅如此,心里居然有些跃跃欲试。 他是不是也可以抱一抱妻主? 很明显现在是没戏的。 回到殿内之后,云岫的鞋袜被脱下,一小节踝骨有些红肿,还被木刺划破了皮。 “所幸不曾被木刺扎进去。”初墨禅说道。 此时的云岫抱着被子有些许心虚,她总觉得初墨禅似乎又生气了。 “陛下今日受了委屈?”凤君轻轻碰了碰云岫的面颊。 微凉的指尖让云岫涌上了一阵委屈。 “我好像不够凶,她们都故意拖着,不好好做事。”云岫开始自省。 “没有啊,陛下今日已经做得很好了,想来今日让她们交出说法确实有些仓促,明日应当会有结果。” “你就别哄我了,如果不使用些雷霆手段,她们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其实道理云岫都懂,只是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一件事情说起来是容易,可做起来真的很难。 “墨禅怎会哄你?”初墨禅说道,“今日我便在这太极殿待着,什么也不做,明日她们肯定会因为你今日所为乖乖递上结果。” 第60章 . 第六十个凤君那我都买了送我夫君…… “唉。” 女孩清浅的叹息声在初墨禅的耳边响起。 她恹恹地躺在床榻之上,眸光依旧落在自己面前的稿纸上。 接连的烦忧似乎真的令她体会到了当皇帝的烦恼。 初墨禅轻轻弯腰撩了撩她额前挡住双瞳的鬓发。 “若是陛下觉得不舒服,那便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想继续了再继续。”初墨禅的话在明晃晃地告诉云岫,你逃避了也没有关系。 他其实一直很会拿捏云岫的软肋。 又或者说,其实他也清楚明白云岫身上有着普通人的软弱之处。 “我真的做的不够好。”云岫轻声说道。 “没有,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初墨禅争辩道。 “你真奇怪。”云岫望着几乎贴到了自己身上的凤君,他们双目对视。 他的瞳眸不见锐利,很深邃,像是浓墨重彩染上的山水画。 “也就只有陛下能容忍我的古怪了。”初墨禅说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你不古怪,比甲方好说话。”云岫缓缓起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甲方?”少年凤君的眼中似乎流露出疑问。 “就是负责出钱找人办事的那方。”云岫简单解释了一下。 其实,这个世界,也就只有她的凤君能容忍这般普通又古怪的她了。 后面云岫也不知道啥时候就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想赶早朝却发现已经到午饭饭点了。 阿箬走到云岫面前,说道:“陛下,凤君请您先过去用餐。” 一顿干饭之后,云岫后知后觉发现外头已经跪了一溜的人。 都是来请罪的。 为首的是昨日的那个管事。 原来这管事为了让家中人能够享受进宫的福利,不断花钱疏通关系。 然后亲族一个帮一个…… 昨日那铁匠还是沾亲带故的。 昨天跟她扯皮条就是不想把自己给供出来。 “小的昨日回去思量再三,心中惶惶不安,此乃欺君之罪,罪责全族,还望陛下念在小的主动自首的份上,求您饶了小的这一次。”管事跪下求饶。 “今日起,严查各个工匠,凡不达标者,杖责三十,收回奉银,逐出宫去。且贪墨款项者,十倍罚之。”云岫看着这管事,心中火冒三丈。 果真还是应当整治。 那为首的管事听见云岫的判罚,连连求饶,三十大板,屁股墩儿不要了? 云岫听着一溜人的求饶声,没回头看,直接转身准备离去。 见到初墨禅未曾动身,回身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轻轻望向他,熟料初墨禅微微一笑,说道:“今日墨禅还有些公务尚未处理,不若陛下先去荒地忙碌,待会儿墨禅再来寻陛下。” 云岫听完当然表示理解。平常批奏折真的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更何况最近还有三天两头弹劾她的人,怕是自家凤君连脾气都要给气没了。 云岫眼中脾气已经没了的凤君,在她转身之后,表情却直接冷了下来。 管事的原以为今日要被杖责连带着亲族一起给赶出宫去了已经是很可怕倒霉的事情了,可没想到令她更绝望的事情出现了。 那个来送消息让她快些向小皇帝求饶的小侍君突然出现在了凤君的身侧。 “你你……怎的在此?”管事看着阿箬,表情愈发惶恐。 “陛下还是心软了些,居然只是给了你杖责之刑。”初墨禅坐在主座之上,手中捏了一个精致的小茶盏,还是云岫方才握在手中的那个。 管事连忙爬向阿箬说道:“贵人贵人,不是您说只要小的向陛下坦白,就能让小的安稳度过下半生的么?陛下是再仁慈不过的心肠了。” 凤君冷冷地坐在高座之上看着垂死挣扎的蝼蚁。 少年精致的面庞露出一个笑容,他说道:“陛下自然是再柔善不过的心肠了,否则怎会留你们这些小虫子的性命呢?” 他的陛下啊,终究是太心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