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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失败的意思。 萧无的手已经结好了印,到此时,他还在试图稳住自己,让自己相信沈书白。 只因为临走前,沈书白那句。 “信我。” 他知道,沈书白的身上可是有魇丹的存在,即使遇上鸩鱼,他也不会陷入魇落布置的幻境之中。 他这么做的目的,很有可能只是为了请君入瓮。 可是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因为他知晓,沈书白是十分害怕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的。 就在所有人都为沈书白揪心的同时,天空中的魇落也突然动了,他的身形一下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沈书白的上方。 想要补上致命一击。 沈书白闭着眼睛,感受着越来越靠近的魇落,在某一瞬间,突然睁开了眼。 淡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轻蔑,魇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沈书白这个眼神的寒意,下一秒,就看见沈书白手指迅速在空中结了一个印。 与此同时,天空中雷鸣阵。 这个场景,所有人都见过。 那是这个名叫沈辞的天才,渡天劫那日。 围观的众人几乎都长大了嘴巴,看着面前这发展如此玄幻的一幕。 魇落在看见那道印的瞬间,就已经知晓了沈书白的大致想法,但是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甚至都来不及收手。 天劫雷落下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魇落的攻击,刹那间,云层一下翻滚起来。 一股威压将这片区域围绕,魇落看着沈书白唇角的笑意,嘴角抽了抽,最后憋出了两个字。 “疯子。” 沈书白选择的自然是天劫,普通的道劫哪里能困得住魇落这尊大佛。 他的修为早就已经到了瓶颈。 他这一手不止是打了魇落一个措手不及,也打了萧无一个措手不及。 鲲道子一向都要感性一些,在看见劫云出现的瞬间,他就明白了沈书白的想法,此时他的眼眶已经有些红了。 他分明是在拿自己的命在拖延时间。 不是他们不相信他,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人能够成功渡过天劫,但是一定不会有一个人可以渡过两个人的天劫。 沈书白逼着魇落替他抗下了第一道劫雷。 这就相当于告知天劫:你来啊,我有帮手。 这天劫能忍? 自然会带着另外一个人的天劫下来,两层天劫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他的威力只会成倍递增。 可是,一般人单单只是渡自己的天劫都已经十分吃力了。 魇落也是没有想到沈书白会选择这样玉石俱焚的方法。 他此时虽然有些狼狈,但是毕竟这只是天劫的刚开始,加上自己身上业障和因果的抵御,所以他还勉强可以应付,可是沈书白并没有这些外物可以稍微消减天劫的威力,所以不过才过去半刻,沈书白的身上就已经添了不少的新伤。 血迹在白衣上显得格外凄惨。 看起来,狼狈极了。 魇落并不能理解沈书白此时的做法。 所以他问出了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何必呢。” 这次的灾祸,难道还没有让他看清楚人心吗? 为什么还要走到这一步呢? 魇落的语气带着十足的不解。 沈书白闭着眼睛,感受着被雷劈得发麻的身体。 真是有些糟糕。 比上一次还要糟糕。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不听话’呢?” 沈书白的回答有些没有力气,像是精疲力竭了一样,看着面前的呜咽的鸣涧,勉强分出了一缕神识去安慰它。 这句话,其实是十分平淡的一句话,却不知道是触碰到了魇落的哪根神经,他的眸色一下变得血红。 估计要不是因为被天劫限制着,他会直接对沈书白动手也说不定。 沈书白默默挪开了一些。 紫色的雷带着一丝电弧,不断从云层中落下来,像是下了一场发光的大雨。 沈书白幽幽叹了口气,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看,我们现在也算‘同生共死’过了吧。” 魇落轻嗤了一声,并不打算搭理沈书白。 “那你,可以给我说说,你和萧府那个夫人之间的关系吗?” 魇落:…… 他十分恶趣味地回答道:“怎么,都出不去了,还有心思管这个?”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和那个毒妇混到一起的。” 把她称为毒妇,看来两人的关系确实不太好啊,那萧夫人为什么还要给他做事? 魇落明显不愿意多说,逐渐变强的天劫也逐渐让沈书白没有心思再去思考别的问题。 * 玄明宗的阵法,在醒过来的符铃道长的帮助下,也是缓缓运行起来。 不过是反向的运行。 这几日漂浮在玄明宗上空的业障和因果,都已经消减了许多。 但是玄明宗依旧没有撤掉结界。 在第五日的末尾,雷声才勉强止住,所有人都会记得这几日,那几乎要照彻长夜的紫色雷光,和那废墟之中,宛如神明一般,走出的人。 沈书白几乎是刚走出来,就晕了过去。 这次的天劫,依旧失败了,他受了不小的伤,但是却没有上次那么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