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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本优先,剩余的也就一天二十斤。 整个京市一天二十斤…… 为了买到rou,头一天晚上就有人带着被子去粮店门口排队,粮店早上一开门,十分钟之内,二十斤rou渣都不剩。 所以说猪rou的价格即使不贵,嫂子们仍然为前进生产队感到心痛。 这时候欧荣又说: “我妈也真是的,给我寄这么多毛巾,我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完啊,愁人。” 有那脑子转的快的马上搭话到: “确实用不了这么多,要不,嫂子帮你消化消化?” “不过嫂子可没猪rou给你,嫂子给你钱行不行?” “供销社的毛巾最次的七分钱一条,最好的五毛钱,都要毛巾票,小欧你这个不要票,嫂子给你一块钱。” 一块钱?玩呢? 供销社的毛巾是啥玩意?她这个是啥玩意? 再说她不要票,毛巾票可不太好整,就结婚的时候能问单位申请两张。 这时候的钱值钱欧荣也知道,但她觉得她手里的毛巾,放到黑市起码能卖两块钱。 但邻居她又不敢得罪,她要是真要两块钱了,搞不好人家匿名举报你个倒买倒卖,不值当。 欧荣看看周围的邻居,十一个人,就说: “行啊,嫂子,反正我要这么多毛巾也没啥用,我自己留十条就够了,不过我也不能多给你们,我单位还有好多同事呢,我也得给她们留点,你要真想要,最多我匀给你两条。” “用不上两条,我一条就够。” 刚压价的嫂子说。 “小单啊,你用不上两条,把名额给我,我拿四条回去。” 王大嫂问欧荣: “行不行?” 欧荣笑着说: “行,不过王嫂子,你要这么多毛巾干嘛?” 王大嫂喜滋滋的挑着毛巾说: “我最小的姑娘要出嫁了,我给她挑一对儿大红色的寄过去。” 里面刚好就有几个大红色压成双喜纹的喜巾,都是现代人们结婚用来送伴手礼的,虽然颜色只有红色,但设计的特别好看,又喜庆,王大嫂一眼就相中了。 其他几个年纪大点的嫂子把剩下的五条也拿光了。 王大嫂又挑出一个小汽车的说: “这个给我大孙子。” 最后一条挑中一个深蓝色格子的说: “这个给你大叔,好看,颜色还耐脏。” “我和你大叔那条毛巾还是我们结婚时候买的,使了几十年了,毛掉的就剩下窟窿眼了,我说买新的吧,你大叔还不肯,说有那钱不如买点吃的,买擦脸的浪费。” “说脸不用擦,吹吹都干了。” “我一寻思,供销社里的毛巾便宜的跟我家那窟窿眼的也没啥太大区别,贵的吧,五毛钱也确实不值当,就一直没买。” 说完王嫂子喜欢的摸了又摸手里细软舒适的毛料说: “但小欧你这个不一样,我一摸就知道它值一斤猪rou,东西太好了,一块钱都便宜了,摸着它,害我也想好好伺候伺候我这张老脸。” 不止王大娘一个,除了讲价那个嫂子,所有人都买够了数回去的。 三十条毛巾二十二块钱,一人两条,剩下八条是送的。 欧荣手里的毛巾还剩下九十整。 空间已经关闭了。 欧荣的粮食关系在单位食堂,晓丽这些天带不了饭了,她得给晓丽留够了去国营饭店的钱和票,二十二块钱太少。 等会和展飞商量商量,让他中午放学带晓丽出去吃饭。 哎,还想和那小子保持距离的,结果事赶事的,还得麻烦他。 等所有人都回去了,欧荣又转回屋,拿出一套大红丝绸的新婚四件套,和一套红色牡丹花四件套,拿包袱皮一包,就上了王大嫂家。 才分开欧荣就又过来了,是有啥事吗? 王大嫂开门把欧荣让进屋。 欧荣进屋把包袱皮放在桌上说: “大嫂,刚才我听你说你最小的姑娘要结婚是不是啊?什么时候结啊?” 王大嫂说: “快了,再过一个多月,国庆的时候结,吉利。” 欧荣把包袱皮打开: “大嫂,正好这回我爸妈给我寄过来好几套床单被套,还有枕头套,都是一块儿料子上做的。” 欧荣没说床上四件套,因为说了王大嫂也听不明白。 欧荣说: “我看了,质量都挺好,摸起来舒服。” “不知道我妹子是打算自己做铺盖还是买现成的?” 六十年代人们很少会用布料做床单被套。 没别的原因,太费布了。 而且大红布和大花布卖的还特别贵,所以结婚十有八九是自己做铺盖的。 铺盖就是用布,没钱的人家用最便宜的白色素布,富裕点的人家用格子布,绿布等稍微贵一两个档次的布,先做一个小一点的床垫子。 布上面铺一层棉花,棉花上面再盖一层布,然后把两层布缝在一起,中间再把棉花和布一起缝上几圈,防止棉花跑偏,床垫子就算做完了。 被子也是同样的做法,但是被子正面的那一小块儿布,没钱人家用大花棉布,富裕点的人家用红绸子布,代替素布。 所以那个时期人们被子都是一片大红,大绿或者大花,四周包一层白边,没有被套,被子和床垫子合在一起就叫铺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