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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山的目的很简单,拿着他提前一晚打包的草药去给阿穗家里送去。 阿穗家里有个年迈的父亲,重病卧床多年,需要大量珍稀的药物来续命。谢倦每隔一些时日都会亲自下山跑一趟,为阿穗的父亲过去送药。 阿穗有个表哥,叫阿宇。在阿穗家开的药堂里坐镇,很有医学天赋,还擅长下蛊。 谢倦自幼便对医术十分有兴趣,他每次到阿穗家都会与阿宇聊得很投机。 于是贺北发现谢倦下山的频率越来越多,中午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迟。每次回来呢,身上总是会带着各种奇异的药香,问他为何,他只说在阿穗家待着久了一些。 直到贺北突然想起,阿穗好像有个表哥,英俊潇洒还是个医药小天才。 次日清晨,鸡刚叫贺北就醒了,比谢倦还要早起半个时辰。 谢倦发现贺北特意束戴了发冠、且用上了比平日味道强上十倍的香熏。他就知道,贺北总算是发现他不对劲了。 贺北跟着谢倦下了山,来到阿穗家。 果然,贺北一眼就看到阿穗的表哥在药堂门口舔着一张笑脸迎着谢倦而来。 看到谢倦以后,还特意眨眼说:“谢哥哥,今早上家里做了荷叶糯米鸡,来的正是时候。” “那我来的不是时候了?”贺北从眉宇间凝起一抹冷气,想找事的气焰嚣涨起来。 谁知阿宇笑道:“贺哥哥,你是稀客,来的更是时候!” 伸手不打笑脸人,贺北也就把气暂时憋了回去。 吃早饭时还算是其乐融融,在贺北的观察下,阿宇与谢倦好像也没有太多亲密的互动。 吃过早饭以后,阿宇却把谢倦单独叫到了药堂里的藏药室。 贺北自然不会让谢倦与别的男人独处,紧跟着谢倦而去。然后他一直旁听下来,两人果然实在讨论医术方面的问题。 但贺北心眼不大。 “拂衣,你学这些做什么,之前陆师叔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勤学好问。” 谢倦冷哼一声:“之前在陆师叔在的时候,我也没少问过,只是你没注意罢了。” 贺北一生要强:“那以后我们一起学?” 谢倦眼眸一挑:“你不是一看医书就头疼?” 贺北伏到谢倦耳边,低声道:“那得看是哪种看法,如果是抱着你看,我肯定不头疼。” 谢倦脸色微变,轻咳两声:“好了,别闹。我们在谈正经的,不过你也别走,毕竟此事与你有关。 ” 阿宇用力点头表示赞同:“是啊,贺哥哥,见你一面不容易。” 贺北“嗯?”了一声,他有些看不懂二人。 “寒川,来,把衣服脱了。”谢倦走到贺北身前,不经他同意便开始解他的腰带。 cao作熟练。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发现自家老婆不对劲了。 第122章 解毒 谢倦将贺北上半身的衣物尽数褪掉。 阿宇满目讶然, 惊立在原地。他只是听谢倦说贺北受过很严重的伤,却没想过这个伤的伤口看上去竟然如此骇人。 以心脏前的血rou为中心一点并四处扩散的伤疤犹如一朵盛放的黑色花朵,美丽又诡异。 “这样的伤疤我还是第一次见。既已修养半年还会复发,恐是内外兼伤。”阿宇的神色凝重起来, 他忽而询问道:“是什么样的武器造成此伤的?” 贺北从右手的手腕上摘下一只黑色手钏, 他握手中轻旋几下看似是在把玩, 只听咔嚓一声,黑色手钏变幻成本来的形态,一股森寒之气爆发在三人面前。 黑蝶箭的最终形态更似一柄纤细的短剑, 尾端伫立的两朵黑蝶,花纹斑斓奇异,刻画的振翅神态颇有一股破茧重生、向死而生的意味。 阿宇搓搓下巴,似乎若有所思:“这东西可以容我看看么?” “嗯,当心, 它的尖端十分锋利。”贺北将黑蝶箭横置于阿宇掌心。 阿宇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低头去轻嗅“它”, 片刻后, 他道:“它的味道让我觉得很熟悉。” 黑蝶箭本身确有一股异香,就连贺北这个“阅香无数”的人都无法说清楚它的具体味道。那是一股张扬、令人闻之都能在心中为之悸动的妖异之香。 “稍等我片刻。”阿宇将黑蝶箭放置在桌上。转身走到药柜前,目光快速扫过一排排齐整写着药名的小屉。他从中凭直觉, 挑选了三四中药材。 他将自己选中的药材摊放在桌面上。这些药材看上去像是一节节黑色的藤木,长短不一,形态看似相同, 名称却都不一样。 “你这样的伤疤, 其实我身上也有, 只不是缩小版的。”说罢, 阿宇将掌心摊开, 只见他手部的肌肤深浅不一分布着许多疤痕。这些伤痕都是他上山采药时所致, 有些花草树木带刺,采摘时他难免会受伤。 “芜疆几乎没有我不曾见过的药材。你这柄短剑的气味我似曾相识。它的材质像是某种坚不可摧的藤木。”阿宇一边说一边从桌案上堆积起来的藤木与黑蝶箭细细比对、精心挑选起来。 少时,阿宇紧皱的眉头舒展,惊喜一笑。 “找到了,是它,鬼藤木。”阿宇从桌案上拿起一小节十指长、铜钱宽窄、形状笔直的黑色藤木。“这玩意儿湿水会长出倒刺,小时候被扎过一次,反反复复怎么都好不了,后来我爹爹挑开伤口一看,这毒刺都长进rou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