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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北一听这熟悉的味道,转头与谢倦道:“这是两仪破阵。喻英弦此人就是磨叽。”喻家的破阵曲之中,六仪为最高品质的筝音,喻英弦此时只弹两仪,应当是想留沈秀一个活口。 一枚枚音符组合成为曲调后,能波及的范围不再是单个目标。 筝鸣似浪,滚滚而来。 谢倦单手一挥,无数片似青柳叶片的碧光从五指的指尖飞散开来,将一波起未平一波又来的筝鸣逐一击碎,化作泯然熄灭的烟尘。 喻英弦眼里有光一亮。 他能感受到,这一波抵挡他攻击的人与方才释放那朵金芒的人并非出自同一个。 率先向他迎战那朵金色剑芒,几乎是吞噬性的将他的筝鸣所毁灭。 喻英弦轻轻一嗅,此时余留在空气中,星星点点的青色尘埃里所蕴含的力量,纯净的像是昆仑山巅的清雪,不含杂质,体透着圣洁的光辉,往深里看,却片片都带着果决的肃杀锋芒。 谢倦与贺北一前一后出手,让沈秀为之一惊。这师兄弟二人的实力可谓超出他想象太多。尤其是贺北,他不是没有打听过贺北这个人,代名词都是贬义的,纨绔、蛮横、不讲理...... 喻英弦当下意识到,自己方才轻敌了。他直接将两仪破阵升华为四仪,筝鸣不再平缓,略微急促起来,筝鸣声似一颗颗尖锐的爪牙,朝沈秀追咬而去。 一声由艳山剑所发出的清啸声撕破沉凉夜色。 沈秀再也掩不住镇定,有些认命地默默闭上眼睛。幸运的是,四仪破阵曲的音调被抵挡在他身前的红衣少年斩落成一声又声宛若鬼叹的扭曲音调,疯狂嘶刮着人的耳膜。 沈秀感觉自己要聋了,还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脑海中胡乱抓着,将他的神经撕碎。情绪似失控的海面般波涛汹涌,堵在胸口快要决堤。 明明刚才还在嫌弃自己的暗卫吐的恶心,他自己也控制不住,弯下腰,将方才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贺北回眸看了一眼沈秀,嘴角凝笑,含着一丝讽意:“会唱歌么?唱一首你最喜欢的。” 沈秀这时哪里有什么心情唱歌。 贺北继续道:“如果不想死的太快,就捂住耳朵,唱歌。” 沈秀对音律实在不敢兴趣,唯一会唱的,大概是幼时书院先生所教的节气歌。 他忍受着嘴里的酸味,唱起节气歌来...... 贺北忍不住道:“真难听。” 最简单的旋律都唱的跑调也不是沈秀想的。 奇迹的是,沈秀捂着耳朵唱起歌来,眩晕感确实有所减少。 沈秀没有武功,无法用内力去屏蔽不断入耳的筝音。若是自己哼曲,会与喻英弦的旋律交错开来,听进去的能少一些,可以缓解痛苦,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沈秀忽而低声道:“我身后有条密道。”沈秀手里死死按着那只瓷瓶,只要他再一旋,身后的橱柜与墙壁会自动分开成两半,亮出一条密道来。 贺北眉心微皱:“嗯,我让你开,你再开。” 喻英弦最擅长的就是打消耗战,贺北的目的是保护沈秀,所以不必恋战,要采取速战速决。 贺北对谢倦道:“师兄,赤羽阵。” 谢倦点头:“好。” 赤羽阵是一种双人剑阵,贺北与谢倦从小练到大的阵法之一。 贺北与谢倦眼神一对,同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内力,在空中迅速交织出一面淡红色的阵法。 沈秀耳边的筝鸣稥稥声霎时变得沉闷起来,听到的感觉,像是喻英弦在水里奏出来得一般。每一枚音色都被削去利角,钝钝地砸进耳里,在头脑中翻滚的“浑水”也稍稍平息一些。 这些筝鸣迎着淡红色的阵法上,被纷纷碎裂成微尘。 贺北他侧身对谢倦道:“拂衣,我数三下,启动阵眼。然后我们跟着沈秀直接进密道。” 谢倦颌首,表示明白。 每一种阵法都会有一枚阵眼。阵眼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当施阵者启动阵眼的一刻,阵法会达到空前的坚固,且,同时释放出阵法中凝结的——最绝对的力量。 某种意义上来讲,阵眼启动,也意味这个阵法已经发挥到极致。若是阵眼被击破,那么也意味着,这个阵法,彻底报废。 贺北与谢倦守在阵法边,一人一侧。贺北在最外侧那一端。 当沉雪剑与艳山剑相撞的一刻,阵法忽然碎裂成千千万万根羽状的血红色幻影,回荡着一阵又一阵仿佛来自于深谷处的清脆鸟鸣,完美掩盖过喻英弦的筝鸣之声。 喻英弦眼里倒映着朝他射来的根根红光,他能清晰感受到这些鸟鸣在干扰着他的精神力。 他的筝鸣可以摧毁他人的精神力,那么,他同时也需要具备更强大的精神力去控制弦音。 这些鸟鸣声已经开始侵扰着他的神经。 这就是贺北为何偏偏选择赤羽阵。赤羽阵并不算最坚固的防护阵法,却是他与谢倦唯一能掌握的——阵眼释放后能妨碍到他人精神力的阵法。 如今看来,以毒攻毒这一招还是可靠的。 他不善于近身战斗,眼看这些红光如同海浪席卷到他身上来,只能十指死死按压住金弦,同时一拨,不得不分神出来应对这些麻烦的赤色红羽。 这时,贺北对沈秀道:“开。” 沈秀将手下的瓷瓶一旋,咔嚓一声,身后的橱柜与墙壁同时分开,露出一条暗黑色看不见尽头的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