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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砾神色为难,“我也不清楚,大掌柜不让我说出去,但是,自从离开城主府后,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大掌柜出手了。他曾经也是用剑的翘楚,是宋家族学里的天才,他的剑名为月照花林,据说是从前收养他的少城主送他的,连大掌柜的名字也是那位少城主起的,可惜……那位少城主,就是如今宋城主早逝的父亲。” “月照花林皆似霰……” 阮秋轻叹一声,“听起来就该是你家大掌柜的灵剑。” 唐砾毕竟担忧唐霰,给阮秋留下宋家族学那位收留他弟弟的大夫住处地址,便匆匆离开了。 阿夕送他出去,阮秋坐在屋中,指腹擦过古铜钱的边缘,低喃道:“唐掌柜八年不曾戴过这种古铜钱编制的那串手链,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手链已经丢了?这套古铜钱每一枚都不一样,若是能查到九年前这一枚古铜钱落到谁手上就好了。” “那也就只有唐掌柜知道了。”宋新亭看着阮秋长大,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得无奈地说:“要去宋家族学?那也得先把饭吃了,你的灵力还未恢复呢。” “只是去看看唐砾说的是真还是假。”阮秋又有些忧虑,“可那个黑衣人说不定会来灭口,庄九说的有道理,寒月姐说不定是撞破了那个人的什么秘密,那个人一定不希望她能醒过来,哥哥,要不,你就……” 宋新亭直接抄起筷子塞到他手里,严肃道:“城主府给对面安排了暗卫,昨夜那人修为高,那些暗卫修为也不低,我留在这里又能帮上什么忙?不说寒月姐,你、我和阿夕三人昨夜也是见过那黑衣人的,这枚铜钱在我们手上,说不定被灭口的会是我们。还不知道唐砾说的是不是真的,那里会不会也是个陷阱,我也去。” 阮秋只好点头,他有剩下的两道剑意,就是宋城主动手,他也能保命。可若是单独留谁在这里,说不定都有可能会被灭口,他们几个没人保护,还是待在一块比较好。 等到阿夕关门回来,阮秋又问了她的意思,阿夕听他们这么一说也很害怕,就算阮秋说她可以去对面待一宿,她还是觉得跟着阮秋比较安全,吃过饭,三人便出门了。 不料刚关上门,对门的院墙上就跳下来两个黑影。 宋新亭当即召出灵剑,那两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忙道:“几位莫急,我们是隐龙卫的暗卫,奉命前来保护你们,你们这是要出门?” 阮秋是头一回见到守在隔壁的暗卫现身,听到他们的话顿感意外,“可是庄前辈安排你们过来,要你们保护的不是梅寒月吗?” 宋新亭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 那两名暗卫怕他们不信,便取出有城主府印章的腰牌,“我们是奉城主的命令来保护你们的,尤其是一位名叫阮秋的玄极宗弟子。” 阮秋看过他们的腰牌,自然相信他们就是隐龙卫的人,仔细一想倒也不难解释,“宋城主大抵是怕我出事,办不成他要我们做的事。”他说着给了宋新亭一个放心的眼神,客气地同那两名暗卫拱手,“我们正要出去一趟,那就拜托两位前辈了。” 两人道了一声不客气,倒没拦他们,只是诡谲如鬼影一般又没入了黑暗当中。若非阮秋亲眼所见,还能感受到空气中稍有些变化的灵气,还以为他们的出现是幻觉。 阮秋回头看向宋新亭和阿夕。 见状,宋新亭才将召出的灵剑收回去,面露了然。 “至少在金丹期以上。” 同时,殷无尘也同阮秋传音。 “一个半步元婴,一个元婴初期。” 阮秋闻言还是忍不住有点小小的吃惊,小声道:“看来宋城主真的很在意我们在办的事。” 阿夕顿感安心,笑道:“有人保护,感觉都不一样了。” 宋新亭也放心了许多,“走吧。” 阮秋点头。 宋家族学分本家和分支,十方城里的族学就是本家,在内城与外城交界之处,离他们的住处很远。唐砾说的那名唐霰相熟的大夫就住在宋家族学附近,在外城的范围。 因城主府在内城,内城夜里有宵禁,相对比之下,外城的规矩就少了许多,通常夜市灯火一夜未熄,早市就又开始了,只是那宋大夫住的有些偏僻,这就不太好找了。 三人在夜里摸索许久,总算摸到宋大夫住处附近。 “据唐砾所说,找到了这座牌楼,应该就不远了。”宋新亭说着,望向前面空旷的街道。 “这大夫住得真偏,附近都没什么人,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求救都来不及。”初春的晚风还是有些寒凉的,阿夕抱着小黄鼠狼,妄图用这温热的毛茸茸驱散些许寒意。 阮秋失笑,“清静有清静的好处,能在外城找到这么一处闹中取静的住处也相当不错了。” 宋新亭看了看地图,回头同他们说:“就在前面了,应该就是那个宅子……”他指向湖对面的宅子,大抵隔了百来丈,也就是宋新亭眼力好,看见了门前灯笼上的字。 宋宅。 在十方城,姓宋的人大多是宋家人,又宋城主那一座大山作为后盾,没人敢轻看宋家人。 阮秋看着湖对面的宋宅,又看向附近,因为地处偏僻,附近黑幽幽的一片,衬得格外明亮的宋宅极为突出,“怎么感觉不太对。” 阿夕踮起脚尖朝那边看去,“哪里不对劲?就是太亮了点,他们家一定点了很多灯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