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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下一次发情期还有十天左右。 林知绎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茫然望着天花板,然后心有余悸地往周淮生怀里钻。 周淮生搂住他,“怎么了?” 林知绎摇头,只嘟囔着:“抱抱。” 周淮生摸着林知绎的后背,从肩胛骨到腰,来回轻抚,林知绎顿觉安心,抬起头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周淮生的下巴,“什么时候去领证?”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五十遍,并不是要问出结果,只是撒娇,但周淮生还是耐心地回答了他:“后天,等后天民政局一开门,我们就去领证。” “后天的日子好吗?” “挺好的,宜婚娶。” 林知绎整个人趴在周淮生身上,周淮生犹豫着问他:“知绎,没有婚礼那些——” 林知绎立即说:“不要,不要婚礼,只要两个小红本就够了,你把家里布置一下,我呢,打算施展一下厨艺,给你和卷卷做顿饭。” 周淮生挑了下眉,嘴角忍不住弯起,林知绎一口咬住周淮生的胳膊,气鼓鼓地说:“你笑什么?” “没有笑,”周淮生一脸认真:“我很期待。” 两个人赶在卷卷醒来之前在被窝里闹了一会儿,林知绎有气无力地缩在床边,周淮生靠过来帮他换衣服,服侍完林知绎,他又去服侍隔壁的小家伙。 卷卷现在赖床得厉害,周淮生也不强求,见小家伙没醒便先去做早饭。 日子过得很快,拿着结婚证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林知绎还觉得一切像梦一样。 他拿着结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台阶上,颠来倒去地看那巴掌大的小本子,感慨道:“阿淮,我们怎么会相遇呢?怎么会结婚呢?你说是不是梦啊?会不会梦一醒,我还在雁蒙山的脚下,你也没来捡我回家,会吗?” “怎么会?”周淮生握住林知绎的手,却发现林知绎的手里攥着东西,林知绎张开手,原来是一张纸条。 看着很熟悉,周淮生拿过来展开,上面写着“阿淮,我们结婚好不好?” 林知绎望着周淮生。 阿淮,我们结婚好不好? 过往的故事像胶片电影一样放映着,时光回溯到雁蒙村诊所里那一眼,周淮生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抬眼望过去。 画面定格,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周淮生伸手抱住林知绎,声音里有小小的哽咽,他说:“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卷卷被陆谨承抱走了,说要陪他老婆解闷,少有的二人世界,林知绎便拖着周淮生去商场买衣服,把适宜早春穿的衣裤鞋配了个齐全,结账的时候周淮生非要自己付,林知绎嘴角的笑意消失,冷冷白了他一眼,甩开手走了,周淮生付了钱连忙追上去。 “知绎,别生气。” “我没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反正只把自己当保姆当管家当提款机。”林知绎快步往前走。 “我——” 林知绎陡然停下,转身对周淮生说:“我给你花钱,不是因为我有钱,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看你穿着我亲手挑的衣服,你懂不懂?你为什么永远在这些事上有心结呢?” 周淮生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既然我发工资了,我能分担的都尽量分担。” “你根本不是想分担!你给我买东西你就觉得是应该的,我给你买你就有负担,非要找机会补回来,凭什么啊?不止一回了,周淮生,再有下次我真的不原谅你了。” 周淮生眼里有歉疚,“好,我会改的。” 林知绎忍着火:“我知道今天不应该和你吵架,但这件事我已经憋了很久,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阿淮,爱人是平等的,是相互扶持的,我知道你习惯了照顾我保护我,习惯了付出,可是我会心疼的。” 周淮生良久未开口,林知绎牵着他的手往前走,走到扶梯时,周淮生忽然抓紧了林知绎的手,他说:“知绎,再给我一点时间。” 林知绎靠在他的身上。 戒指碰撞在一起,周淮生拉过林知绎的手,举到唇边,印了一个吻,“可是,给你花钱,我也很开心。” 林知绎努力压住翘起的嘴角,“周淮生,我是你的什么人?” 周淮生慢了半拍,林知绎就把小红本在他眼前晃了晃,周淮生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老、老婆?” “嗯哼。”林知绎并不介意,甚至觉得老婆这个称呼比起老公更显亲密。 他立马高兴起来,一坐进商场地下室的车里,周淮生突然倾身过来压住他,眼神闪躲,温度上升,他用唇碰了碰林知绎的鼻尖,哑声问:“知绎,我是你的什么人?” 林知绎毫不犹豫地回答:“老公。” 还附了一个吻。 最后因为超过免费停车时长标准,林知绎支付了五块钱才离开停车场。 去医院接了卷卷回家,林知绎坐都没坐,第一件事就是洗手,穿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周淮生心里隐隐担忧,他给卷卷打开电视,还没起身,林知绎的问话就接二连三地传了过来。 “阿淮,这个电饭煲怎么用?” “阿淮,米需不需要洗啊?” “rou怎么化不开?像冰块一样。” “阿淮,油放多少?” “冰箱第二层袋子里的是鸡rou还是鸭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