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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直接甩袖离开,还不忘记吩咐侍女们好生照顾,不可出半分差错,否则便要了她们的命。 侍女们战战兢兢地点头应是,一刻都不敢怠慢。 越无尘去探望罗素玄,才行至半路,忽闻耳畔袭来一道劲风。 他微微偏过头,那道劲儿风直接擦过他的发丝,铮的一下,钉死在了身旁的柱子上。 越无尘取下纸条一看,见上面写着:百花楼一见。 虽然并没有署名,但越无尘认出了小景的字迹。 目光左右逡巡一遭,茫茫夜色之中,哪里有小景的身影。 所谓百花楼,实际上便是人间的勾栏院。 花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花,而是勾栏院中风情万种,娇俏动人的美人。 越无尘是个出家人,又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 遂撕了纸条,在掌心化作了飞灰。 可若是不去,万一小景在那花楼里胡作非为,又该如何? 越无尘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打算过去看一看。 他不会进楼,就站在外头看一看就好。 只要确定小景没有胡作非为,那么他立马转身离开。 眼下夜色已深,正是人间勾栏院打开门做生意的好时辰。 花街柳巷到处可见喝醉酒的富家公子,怀里搂着一两个穿红着绿的美人。 隐约可以听见花楼上传来琵琶声响,以及女子轻柔娇羞,带着几分姑苏口音的小调。 越无尘一个出家人,来此地就显得十分不合适了。 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同花街柳巷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 越无尘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里走,一个出家人来这种地方,已经很不合规矩了。 周围人的目光让他总有一种,是他贪恋情爱,堕入凡尘的错觉。 正欲转身离去。 哪知头顶传来吱呀一声,之后就传来了小景似笑非笑的声音,他同左右的姑娘道:“你们快瞧啊,我没骗你们吧,真有个道士来了。” “呦,让我瞧瞧……哎呀,好俊的道士啊,奴家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道士也敢走进花街柳巷的,这怕不是个假道士罢?”一个姑娘娇滴滴地掩唇笑了起来。 “公子,再喝一杯吧,尝尝奴家手里这杯女儿红,进了咱们这种地方,保管让公子醉生梦死,什么不高兴的事儿,都能立马烟消云散。” 花楼里的姑娘自幼学的就是侍奉男人的手段,一个个温声软语,殷勤服侍。 一双柔荑捧着酒碗送至了小景的唇边,眉眼含情,宛如拉丝的糖浆一般,羞羞答答地望着小景,还状若无意地扭动纤细的腰肢,卖弄风情。 小景并不去看身旁的姑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楼下的道士。 身体十分慵懒地靠坐在窗边,衣袍也有些松泛,隐约可见少年白皙精瘦的胸膛。 面上还泛起几分可疑的红|潮,小景借着那姑娘的手,低头喝酒,而后有些挑衅意味的,他冲着楼下的越无尘微微一笑。 “好奇怪的道士,来这里玩,怎么也不上楼,就那么眼巴巴地望着……他在看谁?” 小景偏转过头去,问旁边的一个姑娘:“道士是不是相中你了?” 这姑娘娇笑着道:“若是相中了我,那也好说,我还没接待过出家人呢。” “公子说笑了,道士明明看的是奴家。”另一个姑娘挤了上前,甩着手帕笑眼弯弯地道:“奴家生得美,连道士也看得入迷了。” 这些人的说笑,一字不落地钻进了越无尘的耳中。 他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就不该过来的。小景分明就是故意羞辱他。 一个出家人怎好来此花街柳巷,又被花楼里的女子如此调笑。 当即便要转身离去,耳垂已经红了。 偏偏小景不肯让他走,忽然伸手对旁边的姑娘道:“好jiejie,把你的手帕借给我用一用。” “给你,只要是公子想要,就是要奴家身上的衣服都行。” 说着,那一群姑娘推推搡搡,然后又娇笑起来。 小景接过手帕,随意挽了一个结,然后从二楼窗口,直接砸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越无尘的脚下。 越无尘脚下一顿,望着脚边绯红色的一团手帕,眉头忍不住蹙紧了。 十指攥拳收拢在了衣袖中,已经完全确定,小景就是故意找他过来,好借机羞辱他的。 “那么着急走,做什么的?既来到此地,何不留下来玩一玩,道长六根清净,修的那是无情道,眼中不见七情六欲,既然斩断了情丝,又怎会害怕凡间的胭脂水粉,难不成……道长的道心不稳,见不得这种风花雪月?” 小景嘲弄地笑了起来,等越无尘转头看他时,便故意去喝姑娘手里的酒水,去吃姑娘递过来的葡萄。 姿态慵懒极了,像猫儿一样,半倚在窗边。 要不是越无尘知晓,小景的为人,定然会误会小景已经同这几个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越无尘也不敢太过武断了。 因为,他早就管束不了现如今不听话的小景了。 越无尘没办法挪开脚步了,目光一直停留在小景的身上。 看着小景满脸陶醉地享用姑娘们的服侍,身边脂粉环绕,何其风流。 那些姑娘们甚至还要对他上下其手,伸手便要抚摸小景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