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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当越无尘踏入姑苏,试图召唤断情时,却发现断情宛如石沉大海一般。 根本就召唤不回来。 如此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小景拿着断情离开了姑苏。 二是,因为某种缘故,断情被人暂且封印住了。 越无尘宁愿小景拿着断情远走高飞,也不愿意小景和断情分离。 若是没有断情的保护,小景孤身在外,只怕凶多吉少。 一直到天明时,越无尘才入了人间的集镇。 见大街小巷突然涌出了好些玄门弟子,其中不仅仅有林家的门生,七星阁的弟子,还混杂着其他宗门,或者家族的弟子。 可见玄门百家都得了消息,纷纷赶至姑苏,想要捉住罗素玄问罪。 大街小巷也贴满了罗素玄的画像,但好在还没有贴小景的画像。 越无尘不想太过招摇,下山后便作普通道士打扮,背负长剑,手挽拂尘。 可饶是如此,满头白发,以及出众的面容还是引起了不小的sao动。 越无尘不愿在人间多加逗留,正欲前往林剑山庄,忽听旁边有人道:“啊,这个人!我见过!就前两天还来咱们酒楼里喝酒,开了一个雅间,待到很晚才走!” 此话一出,身旁围观的百姓忙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那人又道:“骗人死全家!我真见着了,那公子生得和普通人不同,很俊很俊,穿着青色的长袍,背着长剑,皮肤像死人一样苍白……还有还有,随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少年,更是漂亮得很,跟女娃子一样……就是脾气太凶了,动不动就要割人舌头泡酒!” 越无尘听罢,眉头一蹙,上前几步道:“你说什么?你见过他们?什么时候?” 店小二见对方是一个道士,便想着不好得罪出家人,遂如实道:“见过的,就在两天前,他们来酒楼里吃饭,还喝了些酒,两个男人在雅间里待到很晚。” 就有好事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两个男人在里头喝酒?还待到很晚?都干了点什么?这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还是个断袖!”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上去给他们送酒的时候,就见二人举止非常亲密,贴得很近很近……那漂亮公子的衣领都松开了。” 店小二如此一形容,周围的百姓更显得兴致勃勃,都想不要钱就听一场活|春|宫。 越无尘蹙眉,不悦起来,一手揪住店小二的衣领,将人拽至无人之处,才低声道:“除那二人外,可还有别人在?” “没别人了,就那两个男的,在雅间里喝酒,期间……期间我偷偷听了几句,就听见青衣服的说什么,求你可怜可怜我啊,试一试我,然后另一个就说什么,厉害不厉害什么的,还说没分开……” 越无尘:“什么没分开?” “我……我也没听清……但……但应该就是那什么事儿罢,后来我上楼整理的时候,发现地上……地上好多水,还有很多血……擦了很久才擦干净的。” 店小二的面色渐渐红了,小声道:“道长是出家人,就别问这些了吧?” 越无尘听罢,只觉得一瞬间五雷轰顶。 即便他再不通情窍,毕竟也是个男人,又怎么会猜测不到。 如此惹人误会,又是水,又是血……还说什么没分开……简直就是污言秽语! 越无尘一把将人甩开,气得面色开始发青了。 暗暗安抚自己,小景不会那么做的,小景一定不会的。 可转念想起,小景曾经张口闭口都是罗素玄,还曾经二话不说,就冲上来亲吻越无尘。 动作如此娴熟……可见小景已经不是第一次那么做了。 “道……道长,一定要把人抓住才行啊,那个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的少年,特别凶狠,动不动就要割人舌头泡酒……”店小二趁机告状,“穿成那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越无尘:“道袍如何花枝招展了?” “不是说道袍,是那个少年穿着暗红色的衣袍,打扮得倒是贵气,但是他那作派……恕我直言,就好像才从勾栏院里出来的小倌……勾人得紧呐。” 此话一出,越无尘眸色一戾,一掌打了出去。 店小二往后一倒,捂着嘴吐血,还吐出两颗染血的牙齿,爬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哭道:“救命啊,道士打人了,道士打人了啊,救命啊!” “可恶!” 越无尘怒气难平,一拳头打在巷子口的墙壁上,生生砸出了一个大洞来,神情前所未有的难看起来。 只要一想到小景居然在罗素玄的诱|骗之下行了错事,越无尘心头的妒火,便蹭蹭蹭地往外冒。 恨不得将罗素玄抓过来千刀万剐,剉骨扬灰,让其生不如死! 难道,这就是小景不愿意回山的原因? 小景宁愿跟罗素玄当一对亡命鸳鸯,也不愿意回山么? 既然如此,那么小景当初,又何必在越无尘面前,说那样令人误会的话,又何必逾越师徒界限,冲上来就抱他,还亲吻他的嘴唇? 越无尘想不明白,怎么都勘不破其中关窍。 怎么都不明白,小景心里到底爱的人是谁。是罗素玄,还是他越无尘。 如果小景爱的人是罗素玄,那么越无尘又该何去何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