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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顺道把小景也请回了衙门。 小景没什么意见,能帮可怜的桂芬做点事儿,其实他很乐意。 若是此次去衙门,能直接把桂芬的遗体拉回来火葬,那就再好不过的。 有意见的反而是二虎子,他也吵着闹着要跟着一起去衙门。 被二虎爹抓着胳膊,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骂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你跟着去添乱啊?要是耽误了你大哥的正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呜,我也想跟着去嘛,我从来都没去过县城的,我听翠翠说,县城里有好多吃的,喝的,还有好多玩的。像什么舞狮子,套圈,喷火,还有胸口碎大石……这些我都没见过的。” 二虎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可能对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 即便知道大人们是出门办正事,没时间陪他一起玩,但只要能看一眼,就很满足了。 小景不忍心拒绝二虎子,可此行又不是去玩的,只能很抱歉地摸了摸二虎子的头。 越无尘道:“二虎,你听话,大哥是去衙门办正事,等大哥把事情办完了,就带你去县城里玩上一天,好不好?” 这是他能为二虎子作出的补偿。 尽量满足二虎子的愿望。 二虎子一听,当即高兴地原地转圈,举手大喊:“好哎!大哥真好,谢谢大哥!” 陈家村算是比较穷乡僻壤的,距离县城比较遥远。 官差们来时就是骑马的,回去自然也不能用腿走。 越无尘不好在凡间御剑飞行,便只好一同骑马。 可问题来了,马匹不够,正正好好,有两个人要共骑一匹马,见其余的官差都骑马走了。 最后一个官差翻身上马,随口道:“你们两个本来就住一起,骑一匹马没关系吧?快些跟上,正午之前,我们得赶回衙门。” 说完,还没等二人开口,就甩着马鞭扬长而去。 小景有些郁闷,他并不想跟越无尘共骑,但眼下只有一匹马。 况且,他并不会骑马,总不能临时反悔,说自己不去衙门了吧? 越无尘长叹口气,说了句:“你暂且忍忍。” 之后翻身上马,向小景伸出了手。 让他暂且忍忍,是得暂且忍忍,正事要紧,先把可怜的桂芬接回来好好安葬要紧。 小景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矫情,就不顾别人的人。 但也没有把手伸向越无尘,而是两手抓住马鞍,踩着马蹬,自己爬上了马背。 等坐好坐稳之后,小景怕自己会摔下来,两手抓住马鞍,深呼口气,他道:“我准备好了。” 越无尘低低地应了一声,而后一扬马鞭,不轻不重地抽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仰起前蹄嘶吼一声,便冲着官差们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饶是小景已经拽住马鞍了,可身子还是在马背上颠簸起伏,每一次被颠起来,就总有一种要被狠狠甩下马背的错觉。 但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越发使劲地抓着马鞍。 实际上并非越无尘故意如此,本来此地就十分偏僻,官道也并不平坦,到处坑坑洼洼的。 再加上要追赶前面的官差,自然就不能骑得太慢。 在路遇一棵枯木挡路时,马儿猛然飞了起来,再一落地,小景整个人失去平衡,颠飞起来了。 越无尘手疾眼快,一把揽住了小景的腰,将人重新拽回马背上,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心,别摔下去了。” 小景很不习惯被越无尘揽住腰,但他也知道,要不是越无尘刚刚揽他一把。 此刻他就已经摔下马了,最轻只怕也是满身的擦伤。 “谢谢。” 小景飞快地说完了谢谢,两手又重新去抓马鞍,“请你把手松开,我会抓紧马鞍的。” 越无尘便把手松开了,为了不让小景从马背上摔下去,骑马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不一会儿官差们的背影都快消失不见了。 小景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麻烦,给越无尘添了许多的麻烦。 要是与官差们走散了,回头又没有入县门的令牌,还得被守门的士兵例行查探,实在太耽误事儿了。 不过就是隔着衣服揽住腰,这又有什么关系? 小景便道:“麻烦你揽住我的腰,把马儿驾得快一点,追上那些官差,如今天热,只怕桂芬的尸首保存不了多久,我想赶紧把她接回来火葬。” 如此,越无尘这才用胳膊肘虚虚揽住小景的腰,加快了脚程。 总算在正午之前入了县门,那些个官差就在县门口等着,见二人追过来了,为首的官差便道:“麻烦二位等会儿见着县太爷,把陈有根家的命案,好生说出来,咱们县太爷虽说不信什么牛鬼邪神,但对道家还是蛮敬重的。” 越无尘点了点头,入了县门之后,便放慢了骑马的速度。 根本无需小景提醒他,自觉把手臂收了回去。 入了衙门之后,果真见着了县令老爷,堂惊木一敲,底下官差们拿着大棍子一阵乱敲,嘴里咿咿呀呀念着“威武……” 那县太老爷先是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二人一遭,忽然呵斥道:“大胆!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越无尘是修道之人,不知人间这等规矩。 此间能受他跪拜的,除天地,诸天神灵,以及无极道宗历任宗主之灵位外,再无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