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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晏絮的母亲和弟弟被耶那成囚禁了? 白祭司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周锦拧着眉静坐了会,突然便福至心灵。 不会吧? 难道他以为自己和晏絮有什么关系? 周锦一时间难以接受,想不到白祭司看着冷冷淡淡,原来这么会脑补! 椭圆的明月高悬空中,漆黑的夜空广阔无垠,璀璨的星子如棋子般遍布在夜空中。 “师傅,我真的是怪物吗?为什么我的头发生来就是白色?为什么我不能照太阳?为什么我和大家都不一样?” “阿羽,你不是怪物!你只是生病了!师傅一直在寻找可以救治你的方法,你会可以变得和大家一样的!” 空旷无人的小道上,一抹雪白的影子缓缓前行,月光投射而下,映照出他冰冷如寒霜的脸。 “阿羽,对不起,师傅终究还是失败了!我枉称神医!连自己唯一的徒弟也医治不好!你一定不要放弃!如果有一天,你做到了,记得来告诉师傅一声,那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白祭司蓦地停下脚步,他抬头仰望着黑夜中那轮皎洁的月亮。白色睫羽后是一抹同样莹白的光,隐藏住了眼底深深的悲伤。 “希望你不是骗我的,否则......” 他的眼眸微微一缩,所有的情绪尽数掩藏。雪白宽大的袍子逐渐消失在小道尽头。 “咯吱”一声,一根脆弱的枝丫发出一丝声响,在夜深人静之下显得有几分突兀。 树丛中一名全身黑衣的男人微微侧头,眼前却突地一花,一抹艳丽如箭般弹射而来。接着脖颈便是一痛,眼前扩散着无数黑斑,他四肢发麻僵直,不可控制地往后倒去。 意识消失前,恍惚间眼底映照出一条通体赤红的长蛇迅速游走于枝叶间,只一眨眼,那带着五彩红斑的尾巴尖便消失在黑漆漆的枝叶间。 第二日,一阵尖利的叫声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周锦。 “死人了,死人了......” 周锦穿好衣裳,急匆匆便跑了过去。 一名小丫鬟摔倒在地,满脸恐惧,她的衣衫全是水,裹着地上的尘土,绞缠在纤瘦的身体上,看起来好不狼狈。 旁边是一个打翻了的水盆,地上也全是未干的水渍。 周锦顺着她惊恐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倒在灌木丛中,一动不动。 周锦走上前去微微俯身,男人的脸被一张黑色布巾捂住,但也不难看出他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窝,这是一个北梁人。 他的身体已经僵硬,裸露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看起来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周锦起身,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他淤青肿胀的脖颈。 两个渗着黑血的伤口已经肿胀溃烂。 这分明是被毒蛇咬伤,中毒而亡的! 什么毒蛇,竟然如此厉害! 这将军府里竟然也有这样剧毒的蛇!若不将蛇抓起来,那岂不是府里的人都会有危险? 不等周锦想清楚,府内的侍卫便匆忙赶了过来。 为首的便是季良,他见到周锦,目光一顿。 “周大夫,你怎么在这里?” 周锦撇了撇嘴,“这里离我住的地方那么近,我听到声音过来的!” 季良打量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只是吩咐旁边的人将尸体搬走。 随后,又让人将那个惊恐万状的侍女拖走了。 侍女惊恐万状,全身软绵绵地,任由侍卫架着拖走,湿漉漉的脸上不知是打翻的水渍还是泪水。 周锦有些不忍,“我刚才看过了,那人是被毒蛇咬死的!” 季良抬眼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他挥了挥手,侍卫们麻利的将场地清理干净后,便都离开了。 顷刻间,这小道上便只剩下了周锦和季良二人。 此时天已经比之刚才更亮了!天边泛起了一抹红云,金色的光透过云层射向大地,异常夺目。 周锦眯了眯被太阳晃到的眼睛,打算离开。 “周大夫,今日我有点事,不能陪您了!还望你自己多加注意,切莫多管闲事!”一道似警告似提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周锦一顿,他回转身。 金灿灿的太阳破云而出,耀目的日光炙烤着大地,枝叶上滚动的露珠被蒸发殆尽,积聚了一晚的凉意被驱散。 季良高大的身躯笔直地立在不远处,一道长长的倒影投射在脚下,显得有几分孤寂。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周锦。 背着光,周锦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色。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往房间走去。 转过一个路口之时,周锦眼角余光往回瞥了眼,那处小道上已经没有了人迹。 前方是一片长廊,建筑有点仿大雍的建造,廊下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池水。 池边种着一片高挺笔直地树,树影重重,倒映出一片片阴凉之地。 周锦站在廊下,静静的乘了会凉,北梁这边的天气比之甘酒镇更加炎热,这么一大早,太阳已经烈得不行了。 他这片长廊让他想起了柳永长家里的那片长廊,也不知这池子里有没有鱼? 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他扫了一眼耀目的池面,眼神忽然一顿,池边一抹瘦弱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