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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意说了一堆,话锋一转。 “裴导有弟弟吗?” 裴宛初摇了摇头:“我独生子女。” “堂兄表姐弟呢?” 裴宛初依旧摇摇头,她母亲也是独生子女,父亲也差不多算独生,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亲近的堂兄弟。 “那成长时候挺孤单吧?” 裴宛初一愣?孤单吗?太小的时候他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等到可以思考这个问题的年岁,好像他没有时间思考过。 他再次摇了摇头:“成长的那些日子过得很充实。” 片刻的静默后,闻意再次主动起了话头,聊起了不需要裴宛初接茬的话题,陆知的演员梦。 读完高一,陆知忽然向家里人表示自己大学想学表演,他的父母自然不同意。闻意却有点不同的看法,这孩子从小会演,应该有天赋,就这么说服了小姨,送他一脚跨进了娱乐圈。 一壶酒见底,裴宛初喝了一杯多,其他全进了闻意的肚子,他摇了摇空酒瓶,居然还想喝。 夕阳西下,附近的居民楼里冒出了阵阵白烟,该是晚饭时候了。 “你去装吧,冰块在冰箱,我煎小羊扒,你要吃意面吗?”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闻意借着下去装酒,再一次打量了裴宛初的客厅,和上次一样,表面没有任何照片。 客厅里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看不见其他任何装饰品。 唯一算得上特别的大概就是,岛台下的满满一柜子酒,沙发背后的木质书架上的书籍和光碟,看封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木质书架中间有一层分出了一半地放着一摞摞,长度差不多的扁扁的纸盒,估摸有二三十个,纸盒颜色质地不同。 有几个纸盒盖子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的细细的竹签,闻意认出来那些是线香。 在这些盒子旁边,单独放着一个明显做工精致许多的木头盒子。尺寸比那些纸盒明显大出不少,看颜色已经有些年头,雕着花纹的盖子没有盖紧。 闻意轻轻拨开了一点点盖子,看清了里面装着大半盒线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木盒子旁边有一片薄薄的船形香插,上面洒落着燃尽的香灰,因为香插太窄,有的香灰洒在了书架上,薄薄的铺了一层。 闻意用食指沾了一点凑到鼻孔边,嗅出了似曾相识的香气,他第一次来闻到的药香和木香。 原来裴宛初当时不是喝了中药,只是熏过这些香。 他抱着窥探的心思走了这么一趟,酒壶再次装满,他的疑问一个都没解开,反而越来越多。 裴宛初身上的谜团,吸引着他想要一个个去弄明白为什么。 一上一下不到十分钟,裴宛初煎好了鸡蛋,煮好了一小碗螺丝通心粉,锅里的小羊扒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炖了大半天的番茄牛尾汤,牛尾软烂,番茄完全化在了汤里,红通通的汤闻意喝了第一口就叫好吃。 就着这顿中西合璧的晚餐,酒又下去了一壶。 太阳落山后的天台凉意阵阵,闻意跑了几趟,把锅碗瓢盆扔进了洗碗机,又把没吃完的汤放进了冰箱。 裴宛初提着酒壶,捏着杯子提议下去客厅,闻意忙不迭的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回到客厅。 吃了这么久裴宛初觉得有点撑,把茶几往前推了推,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 闻意又装满了一瓶酒,坐在旁边,端起杯子举到裴宛初面前:“我有个提议……” 第34章 把酒 裴宛初一抬头,闻意的黑瞳一错不错望着他,那里面好像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讲。 他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的嗯了一声。 “以后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叫我闻先生?” 这称呼太过生分,太过见外,每当裴宛初这样叫他,闻意眼见着他们面前,凭空生出了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我不是都叫你闻总吗?”裴宛初感觉今不是他喝多了,就是闻意喝多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不要那么客气疏离,你叫我名字闻意,或者……” 闻意生生咬下了后半句,他怕一下跨越太多,得不偿失。 “我和白导一样叫你宛初可以吗?” 裴宛初撇了撇嘴,勉为其难说了个行。 “小初,那我先干了这杯。” ??? 裴宛初捅了捅自己的耳洞,是刚才听错了吗??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呀? 闻意喝完了一口酒,主动聊起了自己工作这几年的事,还有娱乐圈内的一些他知晓的事情。 似乎想把自己这些年,知道的,看到的一股脑塞给裴宛初,让他能未卜先知,无往不利。 裴宛初听在耳里,记了个大概。其中真假当下无从考究,就当个闲篇姑且一听。只是人家告诉了你那么多,再问他点什么不涉及隐私的,他总要配合着不痛不痒说几句。 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闻意对他的小时候那么好奇? “裴导,你的长发是从小就留着吗?” 裴宛初摇摇头…… “如果你从小就留长发,我就要猜是不是你的爸爸mama想要个女儿了。不过你生得这么标致,要是个姑娘也差不了……” 闻意借着三分酒意说起了胡话,逗得裴宛初礼貌而不是尴尬的回了个笑容。 --